第七十六章一曲悲歡離合

第七十六章一曲悲歡離合

辰逸嚇得一大跳,這位喬城主莫非言情小說看多了,才第一次見面,看到自己長得帥,就要把女人嫁給自己?

作為全世界最有錢的人,其商業頭腦必然也是頂級的,相匹配的是頂級的智力。

辰逸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到自己哪裡有資格能被喬城主一眼看上?

「城主,您是在跟我說笑嗎?」

喬巍一臉認真:「當然不是,我那寶貝女人可是我手心肉,我哪能拿她開玩笑。「

「那您一定是絕對我很帥?「

「難道你比我喬某人還帥?「

辰逸:「……「

辰逸苦笑道:「喬城主,恕我直言,感情的事,不是一方說的算!」

「哦,看來你不喜歡小女,唉,我那女人命苦,看來只能嫁給別人了,那個人她一定見都沒有見過,我真替她難受!」

辰逸鬱悶得要吐血,他此時的確也替孟曉喬難受,將來要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但鬱悶的是,這他媽的明明是你喬巍一手造成的,怎麼現在還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啊!

似乎看出辰逸的想法了,喬巍感慨道:「你有所不知,我這個寶貝女兒,從小聰明絕頂,又乖巧善良!」

辰逸連連點頭,贊同他說的,心中卻道:那你還要逼她成婚,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但是,這些年來提親的也是絡繹不絕,遠到人類權貴,甚至天庭長老那些遠古家族,近到珊瑚城的達官貴人,但小女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那您可以讓她自己出去找啊。」

「我倒也希望她能自己找一個如意郎君,只不過她一天不找到,那些提親的一天就不會斷了念頭,我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喬巍苦笑道。

辰逸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這就是真正的原因,像喬巍這種地位的人,對於兒女的婚姻,固然會摻雜濃厚的政治色彩在裡面。

他不點破,喬巍也不說穿。

「所以,百般無奈之下,您搞了一個比武招親?」

喬巍坦然道:「是啊!」

喬巍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到辰逸身上,忽然發亮:「現在,我發現她喜歡上了你,所以,希望你能夠娶她,但是我已經向外面宣布舉行比武招親,又不能失信於人,所以希望你能打出冠軍來!」

喬巍說這話的意思是,你怎麼不早一點出現啊,如果早一點出現,我就不搞什麼比武招親了,但沒辦法,誰讓你出現晚了一點點,而偏偏我的比武招親邀請函都已經發出去了,你就講究一下。

「我有一事不明。」

「嗯,你說。」

「喬城主富甲天下,方如今人類帝國威盛正盛,你何不去蒼冥城尋一個權貴子弟來結成親家呢,這樣對您的事業幫助非常大。」

喬巍嘆了口氣,沉默片刻,才無奈道:「小子,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殘酷,我如今富甲天下,又能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業,我從中獲得了快樂,但是我的女兒卻不能從中獲得快樂,她的快樂不在這裡,我只是想她快樂,世事權貴鬥爭,是最可怕的地方,我希望她能遠離那些。」

辰逸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便是父母之愛,曾幾何時,他的母親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即使不能修鍊,不能重振家族之威,但只要快樂地活著,就是母親最想看到的。

想來他不禁有些心酸,不過很快就將這種情緒壓制下去,他不是不贊同喬巍的,只是他的身份和處境與孟曉喬不一樣。

此時辰逸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喬巍為什麼要拿出那幅畫呢?是在暗示嗎?

辰逸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他只是辰逸,和帝國辰家的辰逸沒有任何關係,芸芸眾生中的一個。

喬巍是六陸七海出了名的商人,商人做任何一件事,圖的都是利益,但在女兒的婚姻一事上,卻妥協,放棄了一貫的作風,實在難得。

辰逸並不是一個功利主義者,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傾向於感情用事,對於孟曉喬,不對,應該是喬曉萌,他並不是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不僅僅是好感這麼簡單,只是,他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容我考慮考慮!」

喬巍笑著說道:「可以,希望你不要傷害到小女,喬某雖然不是什麼修道高人,但是也有些本事。「

辰逸不禁苦笑連連,他絲毫不會懷疑一個父親為了最疼愛的女兒,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看得出,喬巍是認真的了。

其實,喬巍能提出這個要求,也是有經過自己的打算,他聽自己女兒說了這些天的事,他一生閱人無數,這個叫辰逸的年輕人,是一個有膽量、有擔當,聰明而且堅強的人,喬巍作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他並不缺什麼,他的繼承人也不需要是哪個豪門的少主,他要的是能夠給他女兒一個安穩家的男人,同時能夠令他放心接手自己事業的人。

古人云:「才德兼備者為賢能,若有才無德為小人,有德無才,可以才之人輔助之。「

更何況,辰逸是一個才德兼備的人。

喬巍的這些話並未說過辰逸聽,他並不是那種上來就喜歡給年輕人畫餅的人,真正聰明的人也不需要畫餅。

辰逸懷著一種很複雜的心情走出了城主府,他並不想惹麻煩,要知道,他還是人類帝國通緝的要犯,如果一路上,搞得滿城風雨,豈不是在告訴文彥博他們:你們快來啊,我就在這裡,你們倒是來抓我啊!

現在的辰逸可不敢這麼囂張,雖說是衝破了第二重天的禁錮,但修為遠遠還沒能達到肆意蹦躂的境界,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小人物吧。

辰逸走後,城主府又來了兩位貴客,這兩個人辰逸都見過,喬巍也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來的目的是什麼。

辰逸並不知道那兩個人來了,他走在乾淨的街道上,天邊的晚霞燃燒起來,像一團團炙熱的火焰,將街道也染成了瑰麗的紅色。

在一座華貴的莊園府宅里,一個中年人低眉沉思著,他手中有一封信箋,是剛從城主府送過來的。

珊瑚城的首席大法官熬胥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子侄,沉聲道:「難道你沒有認出來,那個短裝的女孩子是誰?」

熬陀一邊的肩膀被捏碎,此時已經上好葯,紮好繃帶,他低著頭,卻是看也不敢看他的大伯,因為他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了,原本他的大伯是打算派執法隊出去抓人的,但突然來了一封信,讓這位大法官取消了這一行動。

那封信到底是誰寫的,一封信居然能讓大法官改變主意?

難道是城主的信!

「大伯,那個女孩子用紗巾遮住了臉。」

中年人憤怒道:「以後如果再敢出去飈車,我就將你逐出家門!聽到了么!」

熬陀臉色發白,顫抖道:「侄兒知道了!」

熬胥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去查查那個叫辰逸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而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座莊園內,一個穿著金絲華服的中年人苦笑著搖頭。

季禮站在他的桌案前,道:「城主在信中怎麼說?」

「不知者無罪。」中年人以一種奇怪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雖然這件事喬城主並不打算追究了,但他知道,對方手中又掌握了一份籌碼,一年後的大選,他又處於被動狀態了。

喬巍,連任五屆,並不只是用錢堆出來的,五十年前,他對珊瑚城進行改革,產生的效果自由聯盟千萬生靈有目共睹,同時,他也懂得掌控從來都不安分的元老院。

「去查查那個叫辰逸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辰逸獨自走到了一家酒樓,要了兩壺酒,開始獨飲起來。

夕陽有著淡淡的愁緒,人也有淡淡的愁緒,是的,那種刻骨的痛,終於化作淡淡的愁緒,被很好的收藏起來。

夜幕悄然降臨,明月初升。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這本是寫兒女情長的,但辰逸卻想念起自己的母親來,不自不覺,眼眶有點濕潤了。

半年多來,這位以往的貴公子,改變了太多,或者說,現實將一個隱藏在身體里很久很久的靈魂喚醒了。

斷腸人在天涯,遠在天涯的人,又怎麼會不斷腸呢?

有朝一日,他一定還會回到辰家,至少去探望長眠的母親。

望著那輪明月,不知不覺,他便獨自唱起了一首歌:「明月幾時候,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

一個人走了過來,是一個男子,一個佩劍的男子,鼻子旁邊一條傷疤,不但沒有任何猙獰的感覺,反而添上了幾分霸氣。

沒有任何詢問,他便坐下來,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著對面的辰家公子唱著這首充滿淡淡哀愁的歌。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曲畢,辰逸看著對面的人,微微一笑,便回頭喝道:「老闆,將所有的好酒都上上來!」

兩個人坐著,都沒有說話,然後開始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當時在那家小酒店裡,沒想到你那麼厲害!」辰逸有些醉了,笑著說道。

「你也很厲害,小小年紀,就敢直接和顧惜白打了!」飛廉乾脆拿起酒罈,今天,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很隨和的笑容。

想起當日在白露丹楓,辰逸還有些后怕,當時實在是太衝動了。

他呵呵笑了幾聲,也拿起酒罈:「來!你我今日不醉不歸!」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很短,甚至以前沒有在一起說過話,也不了解彼此的過往,甚至不太清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卻彷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一樣。

你不得不承認,友情有時候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你剛才那首歌,我還想再聽一遍!」飛廉一邊喝著酒,一邊饒有興趣說著。

「那是古時候一位很有名的文人做的詞,好!我再唱一遍,你也跟著我唱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這曲子,帶著幾分悲傷,卻又被他們倆唱得有些洒脫和渾厚,倒是別樹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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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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