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懲罰的不夠
雖然安然不知道慕一寒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但是很快的她就知道了,是自己惹他生氣了。因為慕一寒出來是帶著她爬山來了。
巧得是安然今天沒有穿運動鞋,為了搭配衣服,先換上的五公分高的皮鞋。
鄴城有一座蜿龍山,海拔在一千五百米左右,雖不算高,但是聽名字便可想而知,這山上道路崎嶇,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路。
慕一寒穿著運動裝,爬起山來輕巧很多,而安然因為穿著不舒服的鞋子和長裙,走起路來很費力,而且走了一段時間,腳便疼的不行了。
安然咬著牙跟在慕一寒身後,她感覺自己的腳應該是都磨破了,但是倔強的她愣是一生也不吭,她不能讓慕一寒看笑話,更不可能滿足他那變態的優越感。
慕一寒走在前面,明顯感覺安然的腳步有點蹣跚,他眉間掠過一絲複雜,因為安然做飯的時候心裡想的不是他,所以他就特別生氣,特別想要折磨她。可是他為什麼希望安然心裡要想著他呢?
臨近中午的時候,慕一寒才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安然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正艱難的往上爬著,她恨死了這個高跟鞋了,她發誓,以後絕對不穿它了。
腳在鞋子里有種粘粘的感覺,她清楚的知道,那是血的緣故,她甚至想脫掉鞋子光著腳走,可是山上全是石頭,一定是非常硌腳的。
慕一寒看著安然越發不穩的腳步,眼神更深沉了,安然,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就不會求饒嗎?只要她求他饒了她,他一定會放過她的,可是走了這一路,安然愣是一聲都沒吭,這讓他的怒火越來越旺盛,有那麼一刻,他居然想要折磨死她算了,既然怎麼樣都是死,還不如讓他折磨來的好受一點。
安然咬著牙走到慕一寒近前,滿頭的汗水,她明亮的眼中絲毫沒有半分妥協,她堅強的可恨!
「怎麼?安小姐不累嗎?」慕一寒輕描淡寫的說,轉身坐在路邊的一顆大石頭上。
安然盯著他的臉,他的臉上表情淡漠,此刻在安然眼裡卻猙獰異常。她不該同情他的,也不該可憐他,說到底他始終都是一個惡魔般的男人,他做事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在他心裡根本沒有善惡之分。
慕一寒見安然沒有理他,轉頭看向了遠方。聽不到汽車的轟鳴,沒有了城市的喧囂,連空氣都乾淨了許多。
安然坐在另一側的石頭上,低著頭揉著很痛的腳踝,腳邊正開著一朵紫色的小花,不知不覺中,夏天已經悄然來了。
安然盯著腳邊的花看的出神,慕一寒何嘗不是看她也看的出神。
胃突然就疼了起來,他才想到自己早晨被她氣的根本就沒吃飯,他伸手捂上了此刻絞痛的胃看著正在揉腳的安然沒好氣的說:「我餓了!」
安然聽到他的聲音才抬起頭來心裡想著:活該,自找的,誰讓你早上不吃飯,餓死算了。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自然是不能說出來,她無奈的伸手翻了一下褲子口袋,沒想到她在換衣服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裝了一塊巧克力,她忍著痛站起來,走到慕一寒身邊把巧克力遞給他。
慕一寒看著她手上的巧克力,心裡莫名的抽動了一下,他好像從未親眼看到安然吃這個,可是她的習慣就是這麼好,他會經常需要,只是她怎麼會有這樣的習慣呢?
他的胃叫的歡,顧不得那麼多了,忙拿過巧克力撕掉包裝,塞進嘴裡。
甜膩的味道佔據著他整個口腔,他的心情瞬間也好了起來。
安然看著他臉上漸漸溫和起來的表情心想:一個大男人,吃巧克力心情就變好了,還真是奇葩的很。她一邊腹誹著一邊轉身走向原來坐的石頭想要在歇一會兒。
「你究竟是做什麼的?」慕一寒募的開口,這一刻,他居然真的很有興趣想要了解她了。
安然聽到他的話,身子不由的一頓,慕一寒從來都打聽過自己的事,對於自己是慕傾城安排到他身邊來保護監視他的事,他一直都很煩感,所以也一直討厭她。
安然默默的舒了一口氣:「我不是已經和韓明俊說過了嗎?保密!」
慕一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幽幽的啟唇:「既然連警察都查不到你的信息,我父親是怎麼找到你的?」從那天韓明俊到家裡來詢問安然的身份開始,他便產生了懷疑,就算父親手眼通天,但是想要查到一個國家級保密的人物恐怕也是不太容易,就算能查到,他又怎麼會想到去找這個叫安然的女孩子,為什麼不是其他的人,他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安然被問的一愣,這個問題她也曾經想過,只是沒有去太深究,因為她需要的是錢,只要能救爸爸,她願意去做任何事!至於什麼人這麼了解她的事,而且還會把她的信息告訴慕傾城,她到現在也想不出來。
安然回過頭來盯著慕一寒的臉,他臉上的表情此刻蘊含著某種深意,她想或許是因為他在懷疑自己的能力,或者懷疑她是不是自己的敵人?
她輕揚了一下唇角:「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你的父親而不是我,我也是這麼的莫名其妙,不過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是你的敵人。」
她說的輕描淡寫,聽在慕一寒的耳朵里卻是滿滿的輕視,好像他自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一般,這人女人居然敢瞧不起他?
慕一寒看著她的腳,看來是懲罰的還不夠?他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面對安然,他的手段明顯不如從前狠辣,難道是因為她是個女人?
他站起身,朝著山下走去。
安然看著他的背影,不由的眉頭一皺,自己的腳啊!在鞋子里粘粘的,明顯就是磨出了血泡的樣子,真是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抽了哪門子瘋,非要穿成為樣。
她硬著頭皮跟在慕一寒的身後,她腦子裡閃過幾次要脫掉鞋子的想法,可是看到慕一寒明顯不爽的樣子,她現在可是不想在惹他了。
車子停在山下,還有兩輛車子停在不遠處,那是跟來的保鏢。慕一寒看著此情此景,腦子裡一下子閃過一道白光,車子?其實也沒什麼了,不過就是一輛車而已。
保鏢看到安然和慕少下了山,忙恭敬的站直了身子。有眼尖的保鏢看到安然走路的姿勢明顯有些不對,似乎是哪裡受傷了,不過他們也不敢多想,這孤男寡女上山誰知道能發生什麼事情,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收起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吧!
慕一寒走到車旁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安然,輕哼了一聲,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
安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坐到了副駕駛。
突然慕一寒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慕傾城,他手機上的名安便是這三個字,他並沒有標註為父親,他心底對父親的怨恨一直都在。
安然看到來電之後,將頭轉向一側。
「有事嗎?」慕一寒接通電話之後不冷不熱的說著。
「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今天是你二叔的生日,做為晚輩,你是不是應該出席啊?」慕傾城渾厚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側傳過來。
說起來,他這個弟弟當年差一點把傾城的產業霸佔,還把他氣的吐血,就算不讓他付出代價,也應該不想往來才對。可是他年紀大了,覺得親情還是很重要的,就算自己的弟弟背後或許還有些什麼小動作,但是畢竟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隨他去好了。
慕一寒冷笑了一聲:「是呀!我有一年都沒有見過我這個二叔了,是應該去看望他一下了。」慕一寒說完便掛上電話。
安然聽到慕一寒的話不由的心中一動。慕二老爺在她看來可是個神秘人物,因為他常常出現在衛東衛南的嘴裡,而重要的是他似乎在設計陷害他這個侄子。
「讓後面的保鏢不用跟著了,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這隻老狐狸。」慕一寒輕飄飄的說著,嘴角卻不自覺的抿成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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