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前往樓名宛

有人譏笑：「任務交給一組就算了，現在居然把大隊長的名額給一個新成員，局長沒吃錯藥吧！」

「散了散了，真不知道局長在想什麼……」

「管他的，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隨後從人群中傳來一聲不善的話語：「興許潛規則唄！人家長得這麼漂亮。」

"也是哈！"

隨著眾人一鬨而散，一組成員誰都沒有離開，也沒人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與瀟瑤對視，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瀟瑤也沒動，只是說了句："散了。"

然後轉身正想走，就聽見一句不中聽的抱怨聲。

"憑什麼把大隊長的名額給一個女人，我不服！"

有人帶頭，便有人接頭："我也不服！憑什麼？她只是一個新人。"

"我們都不服！"

林風和高翔雖沒有說話，但面色總歸不好，他們萬萬沒想到，大隊長居然會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前些日子剛剛來報到的新人。

問題是，她是怎麼拿到一組大隊長的名額的，沒人知道，林風和高翔也不想去知道。

風光的背後，不是滄桑就是骯髒，很明顯，後者更容易讓人信服。

"局長說了，有不服氣的憋回去，一個月後不服氣的可以提出來，局長自會酌情考慮，我重複局長的話，不是想顯擺我和局長關係有多好，只是讓你們閉嘴。"

"不服的，那就在這個任務上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別把會說當一回事。"瀟瑤面對這些人的話語攻擊，表情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她淡漠地收回視線，轉身消失在一組成員眼前。

"靠！神奇什麼，她以為她是大隊長就了不起么？"一名塌鼻子的女警努嘴罵道。

"算了，別說了，都散了吧！"

隨後，一組成員也都各自散開了。

林風和高翔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兩人心思各異，走著走著，高翔不爽地停下來叫住神情微暗的林風："瘋子，咱倆兄弟那麼多年，你的心思我會不知道？你是喜歡她的吧！"

林風止住腳步，側頭看向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兄弟："我喜歡她，這點我不否認，只是我想知道，她大隊長的位置是怎麼來的。"

"然後？你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高翔嗤笑了一聲，接著道："行！老子幫你問，你等著。"

說完，高翔火急火燎地從林風身旁掠過去，只是被林風扯了回來，他不敢去問，他也，不相信，或許瀟瑤是榮局長的親戚也說不定。

他猶豫了一下，抿唇說道："算了，不用問，我……相信她，走吧！回去了。"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你不是相信她，你是不敢面對，如果這是事實，就戳穿了她在你心中完美的那層面紗，你就說，我說的是與不是？"高翔拽住林風的衣襟抵在樓梯拐角處，只是兩人的身高差有些不忍直視，188與178的對比，左看右看，林風都處於優勢，儘管生氣的人是高翔。

"老子的心思都被你看透了，那以後老子怎麼在你面前裝神秘啊！"林風扯著嘴角苦笑："只是翔子，如果喜歡上一個人，那她的所以不好對於我來說都是好的，我不願去面對，也不想去面對。"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閉著眼睛就能過去的，假如，我是說假如，她和你在一起后劈腿，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沒有一個人至始保持潔身自好，我也知道你不介意。"高翔低頭："那要是結婚了呢？"

林風一噎，他沒想這麼多。

"誰知道她會不會懷著別人的種，而你，則給別人養孩子，怎麼，這樣你也願意。"高翔的情緒有些激憤，他一口接著一口喘著粗氣，伸手指向樓梯上方："榮局長有錢有身份有地位，當然年齡不是問題，哪個女人不心動，而你林風，就算把心掏出來捧在她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屁，誰讓你只是帝江B局裡的一名小嘍啰，你爹有錢，但那不是你的，所以你拿什麼跟榮局長比，你以為她很清高，錯！那是裝，裝給別人看的清高，你不覺得很噁心么？"

"閉嘴了高翔，你的假如不成立。"林風狠狠將高翔推開，轉身剛剛邁出右腳，就見樓梯上方那抹極其單薄的身影，他的心猛的怔了一下，整個人也僵硬得忘了動彈。

被聽見了吧？是聽見了！

高翔被林風這麼一吼，內心更加氣憤，沒好氣道："怎麼不……"

他抬腿與林風並肩，繼而跟著抬起頭，心臟驟然虛了起來，但很快他便在內心安慰自己說的那些本就是事實，沒什麼好心虛的，於是挺直腰板。

對！心虛的應該是她。

不過，高翔不敢同那雙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眸對視，總覺得那雙眸子裡帶得有無形的恐懼，看了讓人發寒，高翔避開瀟瑤投射過來的目光，拽著林風一步一步往樓上走，經過瀟瑤身旁時被她冷冷的嗓音給定住。

"推理得還挺不錯的，不去當個作家可惜了……"瀟瑤側頭看向面色僵硬的高翔，啟唇："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長了一張特別能說會道的嘴和特別會看人的眼睛。」

「呵——不過這些在我眼裡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跳樑小丑？

靠！

高翔扭過頭瞪著瀟瑤，他這才發現這個女人其實和自己沒比自己矮多少，只是她太瘦，看上去給人一種嬌小的感覺。

丟下一番話后，瀟瑤步伐輕緩，下了樓。

見狀，林風低頭對高翔說讓他先上去，隨後下樓追了上去。

被丟在原地的高翔想撒氣都找不到人撒，只差沒憋出內傷了，想著想著，心裡頭還是過不去，於是抬腳朝樓梯扶手狠狠踢了一腳，然後整層樓傳來一聲慘叫，某人的腳還因此跛了好幾天，當然，這是后話了。

瀟瑤從進局長辦公室到出來，總的用了十來分鐘，林風則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只聽"嘎——"的一聲，林風連忙收回腦袋，狗腿地湊上去，說了聲對不起。

不過瀟瑤沒有應聲，只是靜靜地審視著林風。

沒有得到回應的林風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道歉？"瀟瑤冷冰冰的聲音傳進林風的耳朵里。

他抬頭，視線撞進了那雙深邃的眼睛，她擁有一雙很美的眼睛，只是他想不透，那雙眸子為何總蒙著一層灰；也看不透，那雙眸子為何總是如死潭一般毫無波動，彷彿所有人所有事都與她無關一樣。

"我……我替高翔向你道歉，他、他其實沒有惡意，只是容易受到流言的誤導，他也是為我好，所以……我替他向你道歉，當然，還有我自己，對不起。"

"呵——"

她勾著唇角，笑出了聲。

這是瀟瑤冷笑的第二回。

林風則被她的笑聲吸引住，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連冷笑都笑得如此美麗的人啊！他好像，陷進去了。

"你的道歉對我來說一文不值，不論你替誰道歉，我都不會接受，如果一句對不起能讓那些麻煩遠離我，那麼我請你，多跟我說幾句對不起。"說罷，瀟瑤徑自掠過林風，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下一刻，林風像是漏了氣皮球一樣，勾著腦袋焉巴巴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三天，他都沒敢湊過去跟瀟瑤說話，而且也不知道是誰把輿論傳得越來越誇張，傳言說瀟瑤是榮局長的地下情人，兩人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一腿，所以瀟瑤才能進B區，局裡也時不時有人針對瀟瑤做些過分的事情，但瀟瑤依舊我行我素，平靜得讓人不敢相信，也因此某些人的動作越來越過分。

比如將死老鼠放在瀟瑤的抽屜里，將水灑在她的椅子上，撕掉她剛完成的MarkVII，把她鎖在廁所里……

但這些在瀟瑤眼裡，就跟小孩子玩遊戲一樣。

"今晚八點整，一組成員準備前往樓名宛，上頭接到相關市民舉報，樓名宛涉及賭博賣淫。"榮敬文下達命令后把瀟瑤喊了出去，。

她與榮敬文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冷笑道："去搞事了吧！"

"哐當——"林風一腳直接把椅子踹到在地上，他舔著唇角，目光狠戾地說道："你他媽給老子閉嘴！信不信老子揍得你媽都認不出你。"

那人知道林風的性子，縮回脖子乖乖地閉上嘴，他是懼怕林風的。

黑夜張開雙臂將樓名宛籠罩在自己的懷裡，樓名宛上方宛如盤旋著一條棲息的巨龍。

連接著樓名宛的整條街道，時不時地有人從樓名宛里出來，當然也有人進去，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平常無異，人來人往的街道看上去非常地和諧。

四五輛麵包車悄悄地停在樓名宛周圍，借著黑暗的籠罩，並沒有人在意這些車裡有著什麼人。

全員到場，而真正出動的，卻只有瀟瑤，林風和滿臉不情願的高翔，之前明明和王東雲他們說好的不出手，但他還是被林風硬托著出來，三人直接穿過馬路，來到樓名宛門口。

兩名侍者見她三人的衣著，狗腿地湊過來禮貌地問："警官是有什麼事么？"

瀟瑤從胸口處的小包里拿出證件，直奔主題："我們接到市民舉報，樓名宛涉及賭博賣淫，上頭下令讓我區進行盤查，所以請不要為難我們。"

兩名侍者互看了眼，都打趣道："警官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樓名宛可是高級會所，怎麼會做那些低俗的事情呢？您會不會……"

其中一名侍者還沒說完，就被瀟瑤低沉的聲音給打斷："請配合！謝謝！"

說罷，不顧兩名侍者的阻攔，瀟瑤領著林風二人直接跨進了樓名宛。

等她三人進去后，那兩名侍者連忙掏出手機向經理通風報信。

瀟瑤，林風和高翔穿過走道，來到樓名宛前台，迎面就走來一名濃妝艷抹的妖嬈女人，只見她掩著面色，嗲聲呼道："喲～是什麼風把三位警官吹來啦！"

"西北風！"高翔仰著腦袋不耐煩地回答。

妖嬈女人："……"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瀟瑤又把證件遞過去，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又補充了句："我不是來和你商量，所以你無需說些沒用的話。"

妖嬈女人："……我們樓名宛可是正規的會所，並沒有警官所說的賭博賣淫啊！"

這回那幫討人厭的傢伙怎麼換了幾個不識趣的臭傢伙來，居然打發不了。

瀟瑤沒管妖嬈女人，領著身後的兩人直接開到一樓的包廂外，她敲了敲門，直接伸手推開三人映入眼帘的是坐得整整齊齊的人，他們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

但瀟瑤卻從中嗅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糜爛味道，她淡淡地說了句"打擾了"，然後退出去，伸手把門帶上，看了眼妖嬈女人一副"我都說了這裡什麼都沒有"的表情后收回視線，繼續盤查，不過三人查到第二層樓，依舊什麼都沒發現，那個妖嬈女人也不知去了哪裡，興許覺得瀟瑤查不到什麼，安心地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