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蒙莊主

岑文瀚被這些人押進了山莊里的一個大廳里，岑文瀚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大廳非常之大，可以容納上百人，柱子上插的火把將大廳照得一片光明，大廳正前方還有一個不高的檯子，看得出平時這裡是宴客和看戲的地方。

不久從側面走出來一個頭髮和鬍子都花白的老者，他中等身材，穿一身綠色的長袍，此人進到大廳后所有的人都向他抱拳道：「莊主！」

這個莊主看了一眼堂內的情況指著岑文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師兄趕緊上前說道：「回莊主，我們跟蹤盜賊的足跡到了五十裡外的一個破廟，當時我們看到破廟裡有火光，所以我們就進到廟裡去查看，結果看到這四人都躺在地上，像是被什麼人用重手打倒在地，我們將這四人抬出來時發現他們服毒自殺了。」然後他又指著岑文瀚說道：「此人躲在廟裡的佛像后，他想從破廟後面的洞逃走時被我們抓住了。」

莊主看了一眼岑文瀚問道：「你姓什麼？哪裡人氏？」

「在下叫岑三，嘉定州眉州府人（四川樂山）」岑文瀚知道有些人不能騙。

「那你怎麼跑廬州府（合肥）來了？」莊主看來是個沉穩之人。

「家裡失了大火，家裡人都被燒死了，所以我才流落到此。」說點半真半假的話也沒人能識破。

「我看你好手好腳的，只要能吃苦也不至於流落至此？」莊主對他的回答明顯有了疑心。

「老爺有所不知，不是我不能吃苦，是這世道太難容不得我們這些人。」岑文瀚立即感覺到莊主對他起了疑心。

「那你說說看，這世道怎麼容不了你了？」莊主緊跟著問道。

岑文瀚此時才感覺到上面這個老傢伙的厲害，自己說了一丁點的假話他就有所察覺，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編什麼說辭了，就在他考慮的時候旁邊就有人說道：「蒙莊主問你話呢！難道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

說這話的人正是那個叫大師兄的，岑文瀚知道自己今天說不清就過不了這一關，他嘆了口氣說道：「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蒙莊主說道：「信不信你得先說。」

岑文瀚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家裡失了火，我一個人沒了著落只好去做小工，但當地的人欺生，我幾天都搶不到一點活，沒有辦法我只好沿路乞討，後來我想去找個碼頭卸貨的活干，但別人要保人，我又不認識人。」

蒙莊主點頭道：「不錯！碼頭上怕你們把貨背走了，所以你們得找個擔保，但你就只能想到這些活了嗎？」

「當然沒有，我後來買了紙筆想在城隍廟邊替別人寫書信，但被地痞打了一頓，把我的紙筆也沒收了。」這個理由到是不錯，虧他想得出，地痞真能欺負到他還真是不得了。

沒想到蒙莊主點頭道：「這也是，那些地界是別人包了的，你去別人當然不樂意了，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就四處流浪，看有什麼地方能收留我。」

「你昨夜在那個破廟裡做什麼？」蒙莊主話鋒轉到了正題上了。

「我在別人的地里刨了點紅薯到那間破廟裡烤著吃。」

「我們的人說他們到了那間破廟的時候，那四個黑衣人早就倒在地上了，而你則躲在佛像的後面，這是怎麼回事？」

岑文瀚跟這個蒙莊主的對話中就知道這老頭不好糊弄，「我當天吃的紅薯有點多，夜裡脹氣睡不著，就在我難受的時候聽到外面有動靜，我想夜裡出來的能是些什麼好人，所以我就躲到了佛像的後面。」他順帶把抓他的大師兄那伙人也罵了。

那個叫大師兄的沒聽出他話中的刺，還站在一邊發愣，蒙莊主到是聽出他話中那句夜裡出來的能是些什麼好人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大師兄然後才問道：「那四人進到破廟裡就沒有人覺得不對嗎？」

「我也不知道，我聽到這些人進來的時候就有打鬥聲，後來我聽打鬥聲結束后很久我才敢探出頭來看，結果就看到了他。」說完他就用手指了指那個大師兄。

大師兄立即罵道：「你胡說什麼……」他正在出手打岑文瀚時被蒙莊主喝住了。

蒙莊主看了岑文瀚一眼，他知道這小子沒說實話，但他又看不出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岑三，你說你識字。」

「我讀過幾年私塾，能識幾個字。」岑文瀚沒搞明白這個蒙莊主怎麼忽然又問到這個問題了，現在他只能見招拆招了。

「我這山莊要一個人幫我整理文卷，你可願意到這裡來？」

這到是岑文瀚沒想到的，而且大廳里的所有人都沒想到蒙莊主會這麼做，那個大師兄當時就想站出來反對，但蒙莊主擺手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