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喬大叔
岑三一聽這話就知道此人這人這麼說是不會跟自己講真話了,他轉身就向沼澤的另一邊走去,只留下後面兩個身陷囹圄的人絕望的吼聲。
岑三進到林子里后他也不敢休息,他順著一條小路在這大山深處穿行。他從小就是岑老爺從別人手裡買下的孩子,因為他小時長相可愛,聰明伶俐,所以岑老爺就把他送到大少爺的身邊當了一個書童。
岑老爺在嘉定州山裡修建了一座岑家大院,一來是圖大山裡清靜,二來是可以讓自己的後代在這裡安心的讀書,岑三自跟了大少爺后,他也跟著大少爺一起學習,大少爺學了什麼他也跟著學,但他有一點是大少爺比不上的,就是他的記憶力特別好,每天的功課少爺沒學完他都全背下來了。
他跟著大少爺在書記里讀書,每天清洗書房,研墨這些事做完后就沒有什麼事了,少爺在一邊看書他也跟著看書,三年內他把書房裡的書都看完了還背了下來,大少爺還沒學完四書五經。
在森林中經過四天的穿行,岑三到了一座木屋的前面,就在這時一條黑狗一下就從院子里竄了出了向岑三撲了過去,岑三也向這條狗撲了過去,把這條狗緊緊地抱在懷裡,眼淚也止不住的掉了下來,這時從屋內走出一個中年大漢,此人一身的獵戶裝扮,一張大臉卻沒有一根鬍子,手掌寬大,一看就是一個能徒手把人打死的主,他看到岑三就有點吃驚地問道:「小三怎麼到我這裡來了,你家主人呢?」
這時岑三再也忍不住了,撲到這大漢的懷裡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岑三總算是飽飽地吃了一頓飯後就睡著了,喬大叔見他睡下了也不再多問,喬大叔家裡的那條黑狗也不知道為什麼,站在岑三的床前就是不肯走,喬大叔也懶得管它,讓它在岑三的床前守著也行。這個喬大叔是這山中的一個獵戶,以前岑老爺帶著他的兒子進山打獵的時候都要到這裡來休息,所以岑三對這裡也很熟悉。
第二天一早岑三就醒了,他看見喬大叔屋子裡沒動靜就自己出了屋子,來到廚房裡岑三輕車熟路地準備早飯。喬大叔聽到屋外有動靜后也起身來看,當他看到岑三正在做早飯的時候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早飯擺上桌后兩人邊吃邊聊上了,「岑老爺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喬大叔這個時候才有機會好好地問岑三。
岑三經過一夜休息后,今天已輕鬆了很多,而且他也感覺到安全了很多,「四天前早晨大少爺想吃點蘑菇,我就自告奮勇地上山去給他采,沒想到我回去的時候在山上看到一些人在岑家院子里大開殺戒,我當時嚇得轉身就跑,沒想到這些人在大院外還有守著的人,他們見到我往山上跑,就有人沖我追殺了過來。」接著岑三將他如何擺脫追殺他的人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頭熊是怎麼回事?」喬大叔最感吃驚的就是那頭莫名出現的熊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在樹上看到那個滿臉鬍鬚的大漢,就想如果有頭熊來這裡他能打得過嗎,結果我把蛇丟下去后不久就有一頭熊出現了。」
喬大叔說道:「大黑不知跑什麼地方去了。」大黑就是他養的那條大黑狗。
岑三張嘴就叫道:「大黑進來!」那黑狗一下就竄進了屋子裡。
喬大叔見狀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叫它出去吧,我們倆說話它出去給我們看門,有人來了我們也知道。」岑三對著狗說了句「出去」黑狗就跑了出去。
這時岑三說道:「現在岑老爺一家糟此大難,我能做點什麼?」
「你還小能做的事還有限,這些事以後慢慢來。」喬大叔隨口說道。
「我從小就是岑老爺養大,這份恩德我怎能忘記了!」岑三此時有點激動地說道。
「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喬大叔這時非常的鎮定。
岑三看了眼前這個漢子一眼沒說話,喬大叔見岑三不說話就知道他在聽,「岑老爺家養育了你這沒錯,但終究你還是他家的一個僕人,現在岑老爺一家人被人殺害了,你也因此脫了籍成為自由之身。」
他看岑三沒說話就接著說道:「你要感謝岑老爺對你的養育之恩沒錯,但現在不是時候,你得等。」
「我為什麼還要等,我去官府告發這些人不就行了?」岑三感覺此事很簡單。
「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要殺岑老爺一家?他們又去了什麼地方?他們有什麼背景?你又是誰?」
「我是誰難道官府的人不知道嗎?」岑三反問道。
「如果官府知道你是什麼人,他們又會把你抓回去官賣了,至於岑老爺家的血仇你就沒有辦法去給他們申冤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大,岑三當時就愣住了,「喬大叔的意思是官府只會在意把我賣了多少錢而根本就不會去管岑老爺家的命案?」
「正是這樣,到時候你不但沒辦法去給岑老爺家命案申冤,你自己也身陷囹圄沒法脫身,所以你不能現在衝動行事。」
岑三沒說話了,他知道喬大叔說的話有理,他坐在一旁默默地吃著東西,喬大叔看著他說道:「現在你到了我這裡就跟我一起吧!你有名字嗎?」
「我有名字,大少爺給我取的。」
「叫什麼?」
「岑文瀚。」
「為什麼取這麼一個名字,跟個讀書人一般?」
「大少爺書房裡的書我都能背下來,每次老師考他的時候都是我在一旁提醒他,所以他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喬大叔見岑文瀚不再去想申冤的事了,「既然你到了我這裡,你就跟著我在這山中打獵過活,大叔把這身打獵的本事傳授給你,以後你也有個能吃飯的本事。」
岑文瀚聽喬大叔這麼說,他趕緊起身給喬大叔下跪磕了三個頭,叫了一聲「師父」,喬大叔哈哈笑道:「以後你還是別叫我師父,叫我大叔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