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想要訛個人
第二天,安伊伊還沒出門,溫少哲就過來了。
「有事?」
「我是聽說阿辰阿軒帶了兩隻狗回來,我過來給送些用得到的東西。」
安伊伊瞅著,別的沒看清,關於如何養狗養貓的書倒是一堆。
安伊伊笑了:「夠專業的啊!」
「當然,唉,餓死了,我出來的急,還沒吃早餐呢,怎麼樣?施捨一碗來?」
安伊伊白了他一大眼:「要點臉,你這些年可沒少賺,還能缺了自個人一頓早點?」
「唉!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這不是得養老婆嘛。」說完,就不要臉的嚷著要吃炸醬麵來。
「呵!還點起餐來,這個點你吃炸醬麵,就不怕膩死你。」
「哪裡能,我這段時間肚裡沒油水,正缺呢!」
安伊伊見他少見的插科打諢,不禁猜測這人怕是跟媳婦鬧脾氣了。
「怎麼?昨晚被盛錦丟出客廳睡?」
溫少哲打哈哈,「哪能呢?我媳婦疼我還來不及呢!」
安伊伊已明了。想起一事,「我跟梁姐說一聲,對了,等一會兒幫我帶瓶葯回去給盛錦,告訴她每晚睡前服用,每日一粒。」
溫少哲沒少從她這裡拿好東西,不多話,高興的接下了。
吃完炸醬麵,這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要去靜水月色看我師父,你是待這裡跟我公公他們,還是?」
溫少哲起身,「靜水月色啊,我也想去,一起吧。」
安伊伊覺得這個人承受力低,不過是被媳婦攆去客廳而已,至於這種反常?
「行啊,我正好缺個搬運工。」
被安伊伊指使搬幾箱海鮮的溫少哲:「你還真不客氣。」
安伊伊奇怪的瞧他:「莫非你讓我一個女人搬?還是讓倆小孩搬?你也好意思?」
溫少哲被噎得一口老血卡在喉里,不上不下的:好吧,他認命了!
周廣德見到許久未見的愛徒,精神都好了。
「師父這是?」
「前幾天半夜有響動,我以為是院子遭賊,出來得急沒有加個衣服,沒想到正值夜裡變天,冷風那麼一澆,第二天人就頭疼了,才驚覺自己著涼了。你也不用擔心,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給自己吃藥了,這不已經好轉了?」
話雖如此,但安伊伊還是不放心,硬要給周廣德看上一看,周廣德知道自己徒弟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攔不住,索性坐一旁任她把脈。
「師父,你熬夜了!」是肯定句,熬夜會讓人的免疫力下降,而且熬夜跟失眠脈相還不同。
周廣德支吾著不肯說原因,還企圖把話岔開,安伊伊了解這個師父,亦如周廣德了解這個徒弟一樣,都是倔脾氣,某些事上固執的要命。
料定師父不會說,安伊伊趁著去廚房幫忙的當頭。
問了師娘。
師娘一聽關乎老頭子的身體,瞬間一臉氣憤加自責。
原來是因為師娘那厚臉皮的侄女崔夢,看上晏子遇不撒手,天天呆在院子里不走人,如果是單純的借住倒也算了,可這貨就是打定主意鬧大,料想他們兩位上了年紀經不住鬧,肯定把子遇叫回來,那她就有機會博表哥的心。
「她有毛病吧?」安伊伊不得不感慨,尋常人看上人家兒子,不得是巴結討好全套來?哪有這樣還沒進門就把未來公婆得罪得死死的?
「天知道呢!」
再說,這可是實打實的表親,她以為這是在古代嗎?還親上加親?不怕未來孩子……
安伊伊都懶得吐槽了,只覺得這就是一個腦袋有坑的。
「那她人呢?」
安伊伊知道崔夢之前住的房間在後院,想去跟這位談談,可別當癩皮狗一樣賴著。
「出去了,上次她來我和你師父都有事出門了,但家裡有病人,老九送了人過來,我們就是出去你那藥材店選藥材去的,不想回來人已經住進來了,想趕都趕不走,你師父要臉不會講什麼,我可不給她臉,那些年我病了后,這些親戚巴不得把我當垃圾扔的越遠越好,我以為他們能一輩子有骨氣點,別聞風而動貼上來,但事實上人家就是貼上來了。
就崔夢那樣的,第一次被我趕走,這麼大點的姑娘還是要臉的,能來個回馬槍,我猜是她那沒臉沒皮的父母給教唆的,怕也不是真看上我們子遇,不過是看子遇現在風光了,想著來坐享其成呢!」
確實不要臉。
沈雅講了一通,才注意到自始至終都忘記款待溫少哲了。
「你看我這記性。」說著就往圍裙上行擦手準備出去招待,安伊伊拉住她,「師娘,她自來熟得很,不用管,再說有師父呢?」
沈雅想了想也是,「你看我,忘東忘西的。」
「師娘最近也沒睡好吧?」
沈雅倒是承認了:「我跟你師父一樣,都被崔夢給攪得夜不能眠,起初很是急,就怕她影響到病患的睡眠,沒想到幾個病患睡得可香了,看著一點沒受影響,就唯獨我跟你師父,一點響動就要人命。」
安伊伊仔細打聽,原來是半夜裡師父師娘房間外面,要麼是貓叫,要麼是什麼東西落地碎,又要麼是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總之聲音微小不起眼,卻能要了兩位老人的命。
安伊伊臉色也沉了,這哪裡是年輕姑娘想得出來的。
「等回頭我讓少哲去查查崔夢那頭,說不定真有個隔空遙控的人,到時候打了他遠程操控的手,這崔夢也就作不出花樣來了。」
沈雅向來信安伊伊,這一聽,也鬆了口氣,伊伊只要出手,就沒有辦不成的,之前是不想打擾到她,她已經很忙了,她不忍心。
「對了,我給你和師父的安神香呢?」
「還說呢?拿東西好著呢,你師父這人醫者仁心,在街心公園早上鍛煉時跟人家認識,聽人家說夜裡睡不著,便豪氣的把香給人分了,你說他這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倒也不是,師父可不是那種亂好心的,可能是投緣吧?」
「唉,你咋拿這麼多海鮮過來?這得花多少錢啊?」
「師娘,原產地運過來的,花不了幾個錢,你就別心疼了。」
「是是是,我不心疼,不心疼總行了吧?」
安伊伊有些好笑,師娘嘴上說是不心疼,心裡肯定不是這樣想的。
反正她早就明白了,只要是她的錢,師父師娘總是心疼。
給後邊的病患送了飯菜,一家人圍坐在涼亭里吃中午飯,沈雅許久沒有這樣愜意了,自從崔夢住進院子里,不但攪得他們睡不安寧,這吃飯也一樣,她和周廣德不喜歡崔夢,但這人偏要貼上來,平時偶爾獻個殷勤就不見人影,但一到吃飯時間就出現,多撞幾次,她和周廣德便有心避著,吃飯都回自己房間吃,倒是安靜了,可心裡到底憋屈,自己的地盤,吃個飯還跟打地道戰似的戰戰兢兢,就覺得連飯菜都不香了。
而這會兒卻不同了,丫頭大了,反過來給他們這些老東西當靠山了。
「阿辰阿軒長高了不少,這個季節也是孩子瘋長的好時候,你得多注意一下他們的營養,牛奶務必不能斷。」
安伊伊知道師父的意思。
「這個學期他們回家住了,靳水退役,本來按照上邊的意思是給他安排去市委,但他不願,後來逸哥就把他往家裡帶,這不,有靳水,接送倆孩子回家,不用住校。」
「那誰煮飯呢?」
「師父,你忘記我跟你講過?我從明城帶了個人回來?」
周廣德也才記起:「唉!你看我這記性。是說過這事,看我都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安伊伊的心卻往下沉,看來這個崔夢得儘快收拾,這真是一個禍害,別的人都能尊老愛幼,她倒是反過來了。
這頓飯也不知道是有安伊伊壓陣,還是別的什麼,崔夢並沒有回來,安伊伊也不急,她總要回來睡覺吧,那她就守株待兔。
準備打持久戰的安伊伊,沒想到下午正瞌睡的時候聽見了大門響起的聲音。
這一看過去,果然是崔夢。
四目隔空相對,一人眼眸帶著譏諷,一人突然躲閃,可安伊伊偏不如她願。
起身迎過去。
「喲!這哪裡來的野貓野狗,竟然亂入好人家的院落,回頭怕是得好好收拾一下,免得沒皮沒臉的往前湊。」
「你……安伊伊,我倆無冤無仇,你何必對我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安伊伊故作驚訝:「喲!臉皮夠厚的啊!知道我指桑罵槐還來指責我?你難道不反省一下自己做了什麼事?」
崔夢有一瞬的心虛:「我,我能做什麼事?你可別聽我姨媽亂說話,我不過是感念她一個人在京市無朋無友的日子難熬,才好心過來陪她,她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誰不識好歹了?崔夢,這句話有種你給我再說一遍?」
不知何時,拿著掃帚一看就是要干架的沈雅已經站到背後了,崔夢嚇得往一側一跳,因為是細高跟,這一跳就出了洋相,當即跌坐地上。
「你,你們……別欺人太甚!我,我好歹也是你侄女兒,你怎麼吃裡扒外盡幫著外人?」
「哦呸!你算什麼侄女?我沈雅早就說過,在臨西,老娘沒有親人,有也早死了,你這不要臉的跑來蹭吃蹭住,別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你們這是嗅著味兒往這兒趕呢,別把人當傻子,回去告訴沈漫妮,想從老娘這裡扣食,她在做夢呢?老娘就是全部丟垃圾桶也不會便宜那兩面三刀的狐狸精。」
崔夢一時臉色訕訕,她沒想到這個小姨會突然對她發難,對了,就是這個人。
崔夢敵意的盯著安伊伊。
她住在這裡小半個月,姨對她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會撕下臉如眼前這邊捅破窗戶紙,人嘛,只要不捅破,愛咋滴咋地,可眼下,她倒是還是臉面掛不住了。
沈雅火力全開,安伊伊就仔細打量這崔夢。
還有羞恥心,而且也沒有看未來婆婆似的諂媚討好,雖然一早就知道這種情況,但如今親身感受到才有真實感。
這女人八成是為沈家的財來了,確切的來說就是為著晏子遇的錢來的。
可晏子遇不是商人,他的名聲至關重要,安伊伊現在擔心的就是她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晏子遇,像瘋狗一樣非要扒著咬下一塊肉來才算。
安伊伊覺得繼續跟這人打嘴仗沒實質用處,拉走了沈雅。
「師娘,你先去休息,我問問溫少哲打聽得如何了?」
沈雅這些天都沒睡好,如今又是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時候,人有了依靠,渾身散了下來,就想尋個安靜地兒好好休息。
「行,那我就喊上你師父去休息一下,有事記得叫我。」
「好。」
安伊伊乾脆點頭。
杏子樹下,溫少哲已經在那裡打著瞌睡,安伊伊不客氣的把人給敲醒。
迷迷糊糊被人吵醒,溫少哲帶著濃重的起床氣,正想發作,就看清了是誰的臉,溫少哲立馬端坐。
「唉!我就坐一會兒,沒想到竟睡著了。」
「這種天氣,睡著不是正常嗎?」
「也是。」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哦!你說你師娘這個侄女啊?嘿嘿,你師娘是過來人,就沒發現這崔夢走路有點問題?」
安伊伊擰眉,突然想到什麼。
「你是說崔夢有了?」
「一個多月前,崔夢同一幫男女去夜店喝酒玩鬧,當晚喝高了,醒來后就跟人有故事了,她提心弔膽,也抱著僥倖心理,但事與願違,時間到了,她每月準時的生理期卻沒有如約而至。去醫院一查,果然中招了。嚇得她不得不跟她那個母親講。
母親聽后,便給她出了這個訛人的主意。」
「不是,你消息沒有錯漏吧?」
「我說老闆,你這話就太傷人了,我們合作多年,你看我像是那種業務水平垃圾的人?」
安伊伊擺擺手,「如果是這樣,這崔夢實在太不專業了,訛人不是該十倍的往人身上躥嗎?咋我就不見她亂躥?」
溫少哲翻白眼:「是誰先前還嫌人家攪?這次怎地不嫌?」
安伊伊表示她不認,只要她站的夠穩,那她就一直是站得直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