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傍晚柳彩針才從宮裡出來帶著一車的賞賜。

賢妃交代了很多相處之道以及李墨的病情。

周衛敲了敲門「王爺，王妃回了。」

李墨撐著頭看著眉頭緊皺卻絲毫不醒的舒念，眉頭也皺起，半晌起身出了房門。

柳彩針快步走過來帶著笑，「王爺」

「這麼遲？」

「恩，母妃說了好多話，她今日心情好！」

「好，餓了嗎？」李墨低垂著眼眉，陪她走著。

「吃了回的。」

「那就早些歇息吧」

李墨拍拍她的肩，給她開了門看著她進了房間，便轉身回了房間。

柳彩針回房梳洗。

葉媚的丫鬟葉子立刻回來。悄悄的在耳邊「葉夫人，今夜王爺並未在王妃那裡歇息。」

葉媚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明媚，沒風，碧空如洗，偶有鳥兒在叫著。

李墨讓周衛搬了搖椅過來，自己小心抱著舒念躺在上面。

舒念在陽光下眼睛動了動。

黑糰子也跳過來準備曬太陽，因為柳彩針和葉媚的到來，黑糰子都不怎麼出去了。

或許太舒適了，舒念的尾巴全部懶散的冒了出來！

葉媚剛拐角進東院心下一驚，便退了出去，李墨也轉身過來，黑糰子立刻施法，舒念又恢復如常。

突然舒念眼睛睜開，一臉殺氣的起身，黑糰子咕嚕咕嚕的滾到地上。

李墨從案後走過來「你醒了？」

只見舒念腦子裡一閃而過那道士的臉，立刻嘴角上翹一絲冷笑，轉身就走。

「你去哪裡！你剛好！」李墨想要拉住她。

「去殺個人！」舒念頭也不回，甩開袍子。

「不可！」

「他想殺我，我有何不可？」一腳踏了出去，卻又回頭，回頭「你是誰？」

李墨如晴天霹靂，愣了半天。

黑糰子也眼睜睜的看著她，想要看出她到底是放棄了還是真的忘記了！

「多謝救命之恩！白念就此告辭！」瀟洒走了。

一人一參呆立了很久，

「她為什麼突然改名了？」黑糰子突然冒了一句。

周衛剛過來一臉驚嘆，「果然原來楊念是女的！！！怪不得那麼好看！」

「她打不過那個人的！」黑糰子一下子飛出去。

李墨也快步往外走「我出門幾天，你跟管家交代一下趕過來。」

周衛立即點頭。

黑糰子尋著味道「她速度有點快，而且沒有帶走小黑？」

李墨帶著斗笠策馬狂奔往出城的方向。

葉媚緩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在了，害怕的手抖了抖，也沒有什麼依靠便急忙去了前廳等柳彩針，喝了兩壺茶之後，柳彩針帶著人緩慢的走了進來。

「王妃」

「怎麼了，聽管家說你等我？」

葉媚手心冒汗，但也不敢去試探柳彩針的反應，「也無事，只是聽人說，聽說城外的送子觀音很靈驗的，或者祈業山的道士很靈驗的，王妃要去嗎？」

「為何要去？」柳彩針習武之人從未信鬼神之說，「為求子嗎？還是？」

「不是，最近有些心生不寧，想去求個符保平安，王妃也可以去去觀音那邊去求子呀，賢妃娘娘應該很高興的！」葉媚的眼神懇求著。

柳彩針想了想，「還是問過廉王好了！」

「但是廉王出去了，看樣要幾日才回來呢！」葉媚拉著她的手。

柳彩針看著葉媚緊張的樣子，「行吧，過兩天讓管家安排一下。」

葉媚點點頭。「謝多謝王妃，那我先退下了」

柳彩針點頭。

宮內。

柳妃反而先皇后得到了九曲琉璃珠，戴上之後越發顯得精神好，嫵媚多情，連眼波里都散發著柔情，皇后在自己寢宮內摔了不知道多少次杯子。

李章看在眼裡，「我遠遠的看過和上次看到的是一樣的，但為何在三弟的手裡？」

皇后氣的反倒笑了「人家防著咱們呢，你以為你的太子之位穩得很嗎？現在廉王恢復如初，都有益於那隻血參！更何況他娶了柳將軍的嫡女！柳妃無動於衷是默認還是有預謀的示好？」

李章搖搖頭「三弟不會這樣的，我欠他的！你欠他的我這些年彌補的還不夠嗎？那顆血參，之後數十年的補藥，只要是我有的，都是一律他為先！」

「母妃！」李章看著她越來越激動坐在她身邊輕撫她的背「隔牆有耳，我的能力值得這個太子之位！母妃無須憂心！」

皇后才逐漸平靜下來。「你和太子妃怎麼樣？」

「很好！」

「孩子啊！都兩年了！」

「這種事情隨緣」李章有些無奈。

「隨什麼？過兩天去拜拜吧，你跟她說一下。」』

「好！」

皇后讓人拿了幾個盒子「這些有助於懷孕的，你帶去吧」

城外。

李墨二人與黑糰子尾隨而至。

黑糰子靠著李墨的肩調侃「舒念不，白念！算起來她有三個名字了！」

李墨看著越來越複雜的地形，「你覺得她是失憶了還是？」

「我是真不知道，只知道她的真身，現在感覺她一直是有秘密的，比如。。。」黑糰子指了右手邊，「這邊。」

周衛快馬加鞭趕了上來。

幾人面前橫著一條河。

「比如什麼？」

「她喜歡你啊！連就去九曲琉璃珠都不要了！」

李墨舔了舔乾燥的唇，「我查過她！」

「查到什麼了？」黑糰子一臉不屑。

「她有一塊玉佩，是太子身邊的人。」

「呵呵。。。」黑糰子無話可說。

「而且。。。」李墨頓了頓，「我想不通我對太子有什麼威脅！竟然派人監視我！」

。。。

黑糰子不想理解皇宮爭鬥「所以我勸她，做人有什麼好的，那道士還不是看上她的內丹！她為你豁出性命，到頭來你還不是不信她！」

李墨第一次啞口無言，馬兒走進河裡，河水清澈見底，魚兒在游來游去，偶有一兩隻白色不知名的鳥兒飛過。遠處的天空湛藍，雲層翻滾綿延到遠處，風徐徐的吹過，揚起李墨的的衣角，並沒有帶走一絲煩惱。

「近了！」

黑糰子的聲音讓李墨立刻繃緊，旁邊的周衛莫名緊張，右手拇指抵著劍柄，警惕的看著四周。

黑糰子立即飛了出去，李墨和周衛騎馬上前穿過河流，直衝對面對面的林子。

聽到聲音的白念冷漠的回頭，她無形的束縛著那道士。

那道士這次有些狼狽。

白念眉頭微皺，聲音冷冰冰的「你們？」

周衛瞪大了眼睛，有些眼熟。

「放過他吧！」李墨擔心的看著她。

白念冷笑到「憑什麼？」手指在收緊，那道士的臉疼痛到變形。

李墨拿掉斗笠跳下馬，把斗笠扔給周衛拔了他的劍「你要殺他的話，我來動手！」

黑糰子沒想到白念的覺醒后的法術比之前的好，可以壓制住那道士！

白念奇怪看著他，在李墨向那道士靠近時，眼神愈發凌厲「不需要！不想死就走開！」

李墨根本就不聽，一意的往前走。

白念一想到他們竟然跟著自己過來，手一松，那道士收了拂塵就開始跑，李墨轉頭看著白念。

白念一臉冷漠，雙手伸出，指甲長長，五根尾巴在身後肆意搖晃著。「我是妖！可能你有什麼誤會！我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不代表你可以跟著我，希望你知道。」

周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王爺王爺」小聲的呼喚著，「怪不得她的容貌一等一的！簡直比宮裡所有的娘娘貴妃好看！」

李墨把劍收在身後「你說的，要保護我的！你忘了我沒忘！」

白念好看的眼睛眯了眯。

「況且妖不能殺人！」李墨提醒道。

白念無所謂「我隻身一人，殺人被打回原形，之前的記憶我也記不得了，但是我不喜歡你們，快走吧！」說完露出兩隻尖牙便走了。

李墨看著她無話可說。

黑糰子開口，「你確定沒有可留戀的？」

白念沒回頭，「我倒是挺好奇你個小妖怪，怎麼會和人類在一起！」

「我，還不是。。嘖，你的九曲琉璃珠不要了？」

白念停下腳步看著他「你知道在哪裡？」

「在國都嘍！」黑糰子飛到李墨的肩頭。

「走吧，有我在！」黑糰子拍拍胸脯，白念難得一笑。

那笑容蕩漾在李墨心間，可是對自己那麼冷漠。

李墨跨上馬，向她伸出手，白念猶豫片刻便被李墨拉上了馬背。

這樣的漫步在路上，還是第一次，李墨也不是經常外出，常年生病讓他只能卧病在床。

「嘭」的一聲白念變回原形。

李墨獃滯的看著雪白的她，薄唇抿著脫了袍子抱住她。

周衛張大的下巴被黑糰子甩著黑布合上了，「這麼驚訝嗎？」

周衛木頭般的點點頭。

「你不是見過我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世上的妖很多，但是進入凡界的很少。」

「那你怎麼不化成人形？」

黑糰子切了一聲「化人形有什麼必要呢？我也不經常出來，要不是這隻小狐狸，我才不會救你家王爺。」

周衛莫名的佩服「那還是多虧了白念小姐了！」

「。。。」

「對了，您還差我一根鬍鬚，您還記得嗎？」

黑糰子閉著眼睛裝睡。

兩人兩妖路過炊煙裊裊的村莊，

白念一下子蹦出了變成人形，聞著菜香。

「小衛，去！」

周衛立刻下馬，挑了一戶人家「有人嗎？」

「來了來了！」一個男子出來開門。

「我們是路過的，我家公子小姐有些餓了，能否打擾一下。」

那人吃驚的看著周衛塞過來的銀錠，「無事，這就不用了！」

周衛連忙感謝。

李墨和白念進來之時，那人臉上驚現感嘆。

那農婦也笑著「一看公子小姐就是不尋常家的人，這飯菜。。。」

周衛點頭「無事，多謝二位」

「兩位真是郎才女貌相配的很！」小婦人羨慕的說道。

「多謝！」李墨難得開口，白念不為所動，認真的抓著饅頭。

舒念一直喜歡吃肉的。。。

黑糰子也難得不嫌棄的吃著番薯。

這個小娃娃看著黑糰子咯咯咯的笑著伸手去拉著他的黑布，黑糰子的黑布一上一下的逗著那個小娃娃。

一家人神奇的看著黑糰子。

黑糰子打了個飽嗝便躺倒周衛的肩上去了。

幾人填填肚子便感謝著上路了。

那家人回家依舊看到桌上的銀錠。

兩日後，眾人進城。白念避免麻煩被李墨用袍子包裹著進了城門，

周衛被李墨打發去買了舒念日常喜歡吃的糕點。

在拐角處碰見了路一，太子李章的侍衛。

「廉王！」

「皇兄出宮了？」

「並未，太子妃，今日身體不適，派臣帶點蜜餞回去。」

「好！」

舒念一聽路一的聲音便透過袍子去看他。

這一動，路一也正好和她對視。

白念瞬間紅了眼睛，讓她死過一次的人，她不可能會忘記。

路一不動聲色的「廉王，臣先走一步。」

原來那隻狐狸被廉王救了！

李墨察覺到白念的掙扎立即轉頭離開。

進了王府後直接進了房間。

白念化成人形，「他是誰？」

「太子的侍衛。」李墨命人準備沐浴，一邊解開腰帶。

「太子在皇宮？」白念絲毫不迴避。

「是！」李墨敞開裡衣靠近白念「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他搶過我的九曲琉璃珠，而且現在沒了！那上面可是我阿娘的上百年的功力！我必須找回來。」

李墨停住手，「不必，現在九曲琉璃珠在柳妃手上，而且皇宮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地方。」

舒念笑笑「對於妖，有什麼難？我必須拿回來！」

舒念開門。

正好撞見正敲門的葉媚。

葉媚愣了神，看著李墨。「王爺！」

她聽到了多少？，李墨立刻讓葉媚進來。

對著白念「隔壁的房間，等小衛回來！」

白念皺眉，不再看葉媚。

葉媚開心的轉身把剛出爐的桂花糕放到桌上，李墨關了門。

坐到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何時來的？」

「剛剛，王爺終於回來了！快來嘗一嘗臣妾新手藝。」

李墨斂著眉眼，看了一眼隨即拿著筷子夾了一段放到嘴裡。

「何時來的」又說了一遍。

李墨直覺葉媚聽到了。

可葉媚在這幾天已經手腕上纏了一圈的符紙，只要妖對她攻擊，就會散發出法力讓她打回原形，這是葉媚花了大半的身家求來的。

葉媚疑惑「臣妾剛要敲門就開了，剛來，怎麼了？王爺」

外面敲門聲「王爺可以沐浴了！」

李墨冷咧看了一眼葉媚「去吧」

葉媚抬頭羞紅的臉「臣妾來伺候王爺吧！」

李墨聲音冷著「不用，去吧！」

葉媚委屈的看著他，在開門下一刻恢復笑顏如花任憑誰看了也不像被拒絕的樣子。

白念到了隔壁房間看著滿桌子的菜品，香氣撲鼻。

周衛「請」

黑糰子直接坐到碗邊大快朵頤，「斟酒！小衛！」

周衛看著黑糰子的大爺樣微笑著，「好！黑大爺！」

「很好吃！」白念感嘆著，桌上玉米烙還有鮮花酥，還有素菜也被燒得如此鮮美！白念吃完撐著頭「你這小妖，是因為貪圖人間的美味嗎？」

黑糰子臉頰泛紅「參生在世須盡歡啊！」

周衛聽了笑著出門。

李墨沐浴后，濕漉漉的坐在塌邊，周影在身側。

「今日如何？」李墨開口。

「皇上這些日子均在柳妃殿內批奏摺，面見大臣也是帶著柳妃的。」

「哦？這麼大的魅力？」

「柳妃很不一樣，有一些妖媚，越發的。。。」周影難以啟齒。

「怎麼說？」

「臣說不出口……」

「哦？看上你啦？臉紅什麼？」李墨問道。

周影低聲「我。。。」

「無事」

「王爺！」周影聲音急切，「臣只是在碰見他與新晉的太監總管苟且。。。」

「？？？誰？」

「賜了名字，小留子」

「留？太監？」

「臣本想繞道而行的，可是那污誶的語言，怕是那小留子並不是太監！」

李墨冷笑一聲！「這東西本就不是凡人能夠駕馭的！」

清脆的敲門聲，周影立刻跳出窗而去！

「進。」李墨拉好衣服。

柳彩針帶著丫鬟端著才上來「王爺！」

李墨起身「這幾日辛苦了！」

柳彩針笑著「哪裡，都是管家，臣妾也就進宮陪陪母妃」

「那也多謝你陪陪母妃！」

柳彩針紅著臉低頭。

葉媚在西房氣的在帷帳里撕扯著被角，竟然被柳彩針搶了，那女的肯定是妖怪！

葉媚嘴角帶著冷意「那就讓你們先碰碰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