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龍涎水

「百業爺爺，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柳言趕忙過來扶著百業，看著他顫巍巍的樣子，真的擔心一不小心就散架了。

「唉，這都是我自己應得的。我只求柳言公子念在我曾經的教導之恩，救救我這曾孫。」百業沒有回答自己現在這個處境的原因，仍舊在請求柳言救人。

「您的曾孫？您找到家人了？那怎麼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

「我沒有這樣的爺爺！」那男人說道。

原來，百業回來之後，多方打聽，才得知他的兒子已經去世了，只剩下一個孫子。百業找到這個孫子之後，想同他們相認，可惜他們對老人拋妻棄子，八十年不回家的事情耿耿於懷，不肯認這個爺爺，更何況百業已經行將就木，若是認了，他們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累贅。

而百業的這個曾孫，自出生就有怪病，頭大眼呆，到如今十多歲了，身形還只是兩三歲，智力更是連一歲的孩子都不如。不僅如此，最近這孩子呼吸微弱，經常犯困，大夫說恐怕活不過三天了。

柳言看著老人的請求，一時之間也是束手無措。畢竟老人對他有教導之恩，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可是，他是真的不會治病。

「你們柳家就沒有專門治病的修士？」林夕問道。

「沒有，修士修夢修身，以源術改變自身，即使有病，那也能自己調理。這個孩子不曾入夢，若是強行以源術改造他的身體，他會立刻死去。」柳言解釋。

「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嗎？」林夕有些內疚，他一句話就散了百業老人八十年的堅持，總覺得自己若是能幫上一幫，心裡會好受些。

「小言子你傻啊，這裡不就有一劑良藥么！」柳絮從不拘謹，一過來就對柳言勾肩搭背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柳言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林夕一聽，很快也知道柳絮想說什麼了。三人一起，心照不宣地看向林蛋大，盯的他毛骨悚然。

「都看朕幹嘛，我跟你說，想都別想。」林蛋大不傻，他一看三人這表情，轉身撒丫子就跑。

林夕追了過去，摟住林蛋大的脖子，跟他勾搭起來。

「說，想吃什麼，隨便吃。」林夕又開始用美食來誘惑林蛋大。

林蛋大一聽林夕讓他隨便吃，口水很自然地就流了出來。此時林夕的手中，鬼事神差地出現了一個瓶子，他將瓶子接在林蛋大的嘴下，口水順著嘴角流進了瓶子之中，很快就接了大半瓶口水。

「快快快，快請朕去吃好吃的。」林蛋大催促道。

「做夢吧你！」林夕見大功告成，一巴掌將林蛋大拍醒。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林夕覺得，要想讓林蛋大放血，那自己這邊肯定也得出大血，故而他想先用林蛋大的口水試試，因為之前林蛋大口水流到林夕身上的時候，也是一陣清香味。

收好裝有林蛋大口水的瓶子，林夕轉身跑了回去。

「哇，林蛋大的血是無色的啊！真神奇！」柳絮驚訝道。他們沒有看見林夕介面水，還以為是林蛋大的鮮血。

「源珠真的神奇，連林蛋大的鮮血顏色都改變了。」柳言也在一旁驚嘆。

「真香啊，真想喝一口。」柳絮接過瓶子，又聞了聞。

「那就喝一口唄！」柳言隨口道。

「還是算了，這是別人救命用的。」柳絮看了看那口水，還真想喝一口的。

林夕並沒有將瓶子直接遞給那對夫婦，而是送給了百業老人。百業老人放棄入夢之後，他現在的心愿就是與家人團聚，並且找到珍鳳的墓。而現在他的孫子不肯認他，林夕想通過這瓶水，幫助老人緩解他們的關係。

沒有一直站在大街上，林夕一行被請到了那孩子的家中，林夕也將百業老人攙扶了過來。

柳言直說，是看在百業老人的面子上才肯幫助他們的，若是能治好小孩，他們必須與老人相認。

百業老人拿著那瓶水，小心翼翼地灌到孩子的口中，只是一會兒，孩子就開始痛苦地**起來。

林夕安撫他們，這是正常反應，說明有效果了。的確，當日林蛋大吃完書之後，也是這個反應，林夕覺得，林蛋大的口水真的見效了。

不一會兒，孩子就醒了，不僅如此，還會喊爹叫娘。

夫妻二人立時跪在地上，對林夕一行又拜又謝，而他們也當著柳言的面，與百業老人相認。沒有打擾他們一家人的溫馨，林夕拉著婉兮離開，柳言和柳絮也跟著走了。

剛出門，就看到林蛋大湊了過來說道：「你把朕的龍涎水幹嘛用了？」

「龍涎水？」什麼東西，柳絮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而柳言則一下子就聽了出來，笑的都站不起來。

「龍涎水，顧名思義是龍的口水！朕乃真龍天子，龍涎水自然就是朕的口水！」林蛋大一副你沒見識的樣子斜睨柳絮道。

聽完林蛋大洋洋自得的解釋，柳絮瞬間變臉，一陣反胃。剛才她還聞了聞，準備喝來著，結果這蠢貓居然說是他的口水，還自稱龍涎水。

果斷，林蛋大被柳絮追著打，各種火球冰雹砸在他的身上。奈何如今的林蛋大已經不是剛來地位界之前的林蛋大了，他吃了整條八尾狐魚，經由源珠轉化，身體已然水火不侵，速度也快了不少。

逛了一圈之後，婉兮沒有什麼需要的了，於是他們準備輾轉到修士區。

修士區隔著凡人區還是很遠，借著柳言的柳雲葉「大碗」才得以快速到達。柳絮依舊與林蛋大不依不饒，林蛋大自己踏空飛行，柳絮則坐在她的柳雲葉上追趕。

剛靠近修士區，柳言就將大碗收回了。原來，這修士區受玄器陣法守護，不得高空飛行，故而幾人只能徒步進入。

一入城，就感受到各種各樣的靈炁波動。裡面熙熙攘攘繁華的景象竟然比之凡人區要更加的熱鬧。

「這些人都是修士嗎？」林夕不解，不是說入夢很難么，為何這裡會有這麼多人。

柳言看出他的困惑，解釋道：「你可知在我柳山有多少人？光我柳姓族人就有幾十億，更何況還有一大半異姓族人。加起來不下於百億人口，而這其中修士，也不過百萬而已！」

「柳山有這麼大？」林夕驚訝，他初次來到柳山的時候，既看不見邊緣，也看不見頂端，讓他想到「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詩句，還以為是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才看不清全貌，沒想到，這柳山居然能容納上百億人口，那麼說，光這一個柳山的地域，就能與整個人位界相媲美了。

「當然了，我長這麼大，半個柳山都沒有走遍。」柳絮很自豪地說道。

整座柳山都屬於柳神城的範圍，這裡便是柳神城的修士聚集地之一。

進入城中，各色店鋪琳琅滿目，林夕只是稍作瀏覽，就已經眼花繚亂了。

林夕走進一家丹藥鋪，裡面售賣的丹藥稱之為源丹。聽柳言解釋，這源丹是修士根據自身源系屬性，煉製而成的丹藥，不同源系有不同的作用。

源系不同，源丹也就不同。有的源丹可以當作源術來使用，有的源丹則可以直接服用。

只不過，源術源丹只要擁有靈炁，都可以催動。而服用源丹則需要注意源系，服用的源系源丹必須與自身的源系相容，否則就是毒藥了。

林夕想了想，自己是冥源體，源系源丹即便吃到肚子里，也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是這源術源丹，倒有幾分作用。之前的幾場對戰，他都是靠著自身靈炁來增加力量，面對對手的源術，他顯得十分被動。

「師叔是想買一些源術源丹？」柳言看出他的心思，對林夕問道。

「都有些什麼樣的源術？」林夕問。

「原來是柳言公子啊，公子光臨小店，令小店蓬蓽生輝啊。」掌柜的遠遠就看到柳言，快步迎了過來。

「你們家都有些什麼樣的源術源丹，給我師叔介紹介紹。」柳言道。

「好的。本店雖小，可源術源丹樣樣齊全，客官您是想要什麼類型的呢？」掌柜問道。

林夕有些尷尬，他對源系並不熟悉，甚至可以說一無所知。

「就木系的吧。」林夕不想顯得太無知，在柳乘風大壽的比斗中，他聽柳言說過藤家的木系源術。

「客官，單純的木系源丹本店只有「黑印換形」，此源丹可以改頭換面，不被人察覺，一顆源丹能夠維持七天的效果。」掌柜從身後拿出一顆黑乎乎的丹藥，遞給林夕看。

「這要怎麼用？」林夕問柳言。

「這種改變自身的源丹吃了就可以，而那些用作戰鬥的源丹則需要靈炁催動，然後扔給對手。」柳言解釋的非常直白。

「師叔不用擔心，你是冥源體，服用的源丹根本不用講究，任何源丹在你體內都不會產生副作用。」柳言又道。

林夕他想錯了，他以為這服用的源丹必須與自身源系匹配才有效，只是別人若是服用了不匹配的源丹，就會成為毒藥，而在他體內，他冥源體雷打不動的性質，根本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掌柜的，不知有沒有一些對戰用的源丹？」林夕問道。

「當然有了，本店出售各種戰鬥型源丹，不知客觀您是想要黃品還是玄品的呢？」掌柜問道。

柳言趕忙給林夕解釋：「這源丹根據源階共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品階，天階源丹對應著天級源術，黃階源丹則對應著黃級源術。」

「那有天階源丹嗎？」林夕看向掌柜的，他當然覺得越高越好了。

「這位客觀您真是太看得起小店了，莫說是天階源丹，就算是玄階源丹，小店也不多見啊。」掌柜的看著林夕，心想著這哪裡來的一個土貨，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他不敢表現出來，畢竟這人還是跟柳言一起來的。

林夕十分尷尬，他發現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到這地位界到處瞎逛。

最後，在柳言的建議下，林夕選擇了一些能暫時增強體魄的服用源丹和防禦源丹，而戰鬥用的源丹，則選擇了偏火系和其他的雜系源丹。

出了門之後，林夕讓柳言趕緊給他補課，他讓柳言一邊走，一邊給他講解源系的知識。

原來，地位界有七十二源，分十八大源系，每一個源系包含天地玄黃四大源級，每一個源級都對應著一種源。在地位界，每一種源都對應這一顆源珠，故而一共就有七十二源珠。

地位界每一個人的血脈，都屬於這十八大源系，只是，同一個人，並非只能擁有一種源系。理論上，你的源系體質越多，你能夠掌握的源術也就越多。對於單系體質的人而言，他們只能修習一種源系源術了。

對於源術，同樣如此，有的源術，只含有一種源力，而有的源術，則含有多種源力。雖然對於每一系都分有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的源，但是對於多源源術，區分就沒有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