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蘿莉，脫離火海
一刀扶起龍應，大聲喊道，「快走！」
菲尼克斯咂了砸嘴，「這下好了，把我們搞破壞的功夫都省了！」他迅速地來到邊上，把史蒂夫抗到肩上。
「喂！帶他幹什麼！」一刀咆哮道，「這種人渣，救了等於沒救！」
「別廢話！」菲尼克斯咬著牙，他帶著憤恨的語氣說道，「說實話我也想扔下！但是如果沒人受到法律懲罰，我這口氣可歇不了！」
「不錯的理由。」龍應緩過了氣，也低聲贊同道。
「嘖！隨便你！」一刀帶著龍應向前跑，背後的爆炸聲越加激烈，火光已經漫上了三樓。
傭兵們飛快地衝出花園，在他們後面，機械惡鬼轟地一聲全部炸開，殘碎的肢體帶著火花四濺而出，院子里霎時燃燒起來。
在平整的路上奔走，兩邊也是紅彤彤的一片，黑煙四起。龍應和一刀放的大火已經燒得勢不可擋。而且，因為瘋狂博士的傑作，鋼鐵山每個地方都在發生爆炸，真不知道地下究竟被他埋了多少**。
在一刀身邊的龍應突然停住腳步。前方還沒發生爆炸，但是，總會有的。
「喂！你沒事吧！」一刀立即發問，「要不本大爺背你…！」
「讓一個大男人背？」龍應抽出手臂，「我可不要呢。」他喘了口氣，語氣有點固執，「你們先走吧。還有個小傢伙在，不把她拉出來，我心裡會留下傷痕的。」
「啥？小傢伙？」一刀開始勸說，「是俘虜嗎？……那麼就由本大爺去！你這軟綿綿的身體還能做什麼！」
「哼。」龍應活動了下身體，證明了自己還行，「我還有力氣呢！」
不過他的魔力微弱，而且後背的傷口還在滲血，這點讓一刀有些惱火。
「少嘴硬！那孩子在哪兒！」一刀大叫道，「沒時間了！快點！」
「都叫你們先走了。」不理會一刀，龍應徑直向北面走去，「這是我留下的任務，別跟我搶。」
「嘖！」一刀無奈地點頭，「那好。快去快回！本大爺等你！」他的表情很認真，看來是決心已定。
「那我先去打開大門！」沉默的菲尼克斯說了一句，然後飛快地向前面跑，「你們趕快！」他嘴邊還有一句話，聲音很低，「小心…！」
似乎是聽見了菲尼克斯的低語，龍應露出笑容，體力透支的身體再次發力，奔跑速度，依舊迅捷！
……
這時的大樓里，煙塵已經鑽進了五樓。床上的老人卻已睜開眼睛，那充滿渾濁的瞳孔里突然冒出了光彩。
大火蔓延到周圍，在衝天的紅色中，老人顫抖的右手取下了吸氧器，他竟然露出了笑容，「惡夢，終於…要結束了。」
惡夢，那時候的惡夢，纏繞他多年的惡夢，總算……
……
火海，到處都是火海，到處是燒焦的房屋，到處是漆黑的煙塵，到處是噼里啪啦的聲響。
龍應不知疲倦地在廢墟里穿行，他現在倒是有些後悔放火了。
「那邊應該沒事吧。」龍應把大衣解下，硬是屏住一口氣，把大衣當作屏障，阻擋著火焰和煙塵。
龍應渾身上下都變得漆黑一片，幸好前面研究所還沒有火光，真要感謝硬碟小丫頭的機靈。
奔進隧道，跳過還在抽筋的機械，龍應終於來到了研究室。因為電牆已經解除，龍應很快就把硬碟抱了起來。小丫頭身上現在手上還留著繩子。
「色狼！放開我！」硬碟還是不甘心地掙扎著，「你要帶我去哪兒！」
「外面的爆炸，你也聽見了吧。」龍應右手摟住小丫頭，喘了口氣說道，「讓你死在這裡有點可惜了。」
「哼！」硬碟雖然嘴硬，卻也不想死，她只是憑著興趣過來做研究的。為了僱主丟掉性命可不值得。
龍應把她的雙手的繩子鬆開，毫無顧忌地把她的大衣撕開半邊，把桌子上的一大半水倒在上面。然後他又撕成兩半，一半纏到脖子上，一半遞給硬碟，「拿著。」
硬碟露出柔弱的表情，她帶著哭音問道，「我們能出的去嗎？」
「呵，這不廢話嗎。」龍應把濕衣服塞進她的手裡，接著用紙片吸水后塞進鼻孔。
「走了！」龍應把燒去了一半的大衣丟下，從旁邊抓起一根單獨的金屬手臂，然後夾著硬碟朝外面奔出。
……
此時的一刀鎮守在北面的路口，前面大的燃火已經被他擊開，算是一塊安全地域。
不過，在他後面，爆炸聲已經席捲了整條路，一刀只能躲在邊上，一面警戒著爆炸，一面搜尋龍應的身影。
不多時，龍應從不遠的火焰里現出身姿，全身上下如同煤炭人一樣。
「快點！」
一刀咆哮著，殘刀清掃著煙塵，劇烈的味道不禁讓他咳嗽起來。
「…呼！」龍應的屏氣已經到了極限，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發痛。腋下的硬碟用衣服捂著鼻子和嘴巴，隨著龍應吐出一大口氣，他整個身體騰空而起，越過了最後的火堆。
突然，前方的地面炸開了！
「！！」下意識退開腳步的一刀勉強躲過了爆炸，而在空中的龍應似乎措手不及！
不愧是百戰的戰士，龍應本能地甩出了左手的機械手臂，就靠它阻擋住火星的剎那，龍應身體下沉，有驚無險地翻滾了出去。
不能猶豫，灰頭土臉的龍應帶著同樣狼狽的硬碟，腳踩地，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走！」
一刀幾乎滿頭大汗，他揮著殘刀擊開噴濺過來的塵土，在龍應來到身邊之時，兩人前腳跟著後腳，筆直地朝外面衝去。
硬碟緊緊抓著龍應的衣服，指甲幾乎透入龍應的肉里。
在途中，龍應從脖子上解下，扔給了一刀半邊撕開的黑乎乎的白袍。
一刀也不做作，立即接住捂著臉。
爆炸聲已經微弱了下來，前方依舊是火光遍地，不過似乎不會再爆炸了。
龍應的速度慢了下來，身體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大門就在不遠處，已經敞開，門口也是儘是坑窪窪。菲尼克斯在門口等著，他算是最乾淨的一個。
傭兵們總算是成功地脫離了出來。
回頭望去，鋼鐵山已經籠罩在漫天黑煙之中，赤紅的火蛇包圍著整個基地。
這就是，結局。
「哈！」龍應放下硬碟，再也忍不住疲憊，直挺挺地正面摔在了地上。
「每次這樣，會死人的！」一刀也不由得坐到了地上，他喘著粗氣說道。
小丫頭硬碟獃獃地望著龍應那一片模糊的後背，眼睛一濕。她蹲在了龍應旁邊，雙手抱住膝蓋，把頭埋了進去。
用手在袍子上擦了擦，然後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一刀接著說道，「吶龍應，風烈那傢伙哪去了？」
「外面。」龍應有氣無力地回應說，「待會兒會來，匯合的。」
「那就好。」一刀也躺下了，他嘀咕道，「累死我了。」
菲尼克斯一句話也沒說，不過他拿起通訊器，猶豫了幾下還是放了下去。
「…！」這時，青年史蒂夫醒了過來，他鼻青臉腫的臉上，印入他瞳孔里的是那一片赤紅的光景。
「啊……」他嘴巴張的老大，眼淚滑落，「爺爺……爺爺…！……嗚…！可惡！」他怒視著旁邊的菲尼克斯，瘋狂地叫喊道，「可惡！可惡！……都是你們！全部是你們的錯！」
史蒂夫朝菲尼克斯撲了過去，「是你們害死了爺爺…！……去死！去死！！」
菲尼克斯一腳踢在他小腿上，隨後重重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菲尼克斯低沉得可怕的聲音響了起來，「責怪別人之前，先給我認清現實！……無論你怎樣嘴硬，現在的情形就是現實！」
「嗚…！」史蒂夫被打懵了，他摔倒在地，開始喃喃自語，「爺爺死了……我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了……怎麼這樣……我，只是想取回家族往日的光輝……嗚嗚！怎麼會這樣！」
菲尼克斯不再理會他，因為在似乎明亮起來的月光里，風烈的身影出現在了路上。
總之，這次行動，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