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群狼圍獵

呼嘯聲傳來，兀的風吹起牌匾上的灰塵，是二個古字。

雖是古字，但云芊在家中的藏書中見過這樣的字體，她脫口而出：「阿房。」

二字若清泉叮咚流過心頭，霎時讓她怔住，靜靜看著雲海起伏。

山中虎嘯應著狼嚎，以一夫之勇戰群狼。

山頭之上，猛虎巨大的身影佇立在山巔，它的面前被群狼團團圍住。那猛虎身形龐大，身長七八尺有餘，而此時盤卧蜷縮，足有男兒漢之高。

「這是何種虎，如此雄偉的身軀，怕是山中再無它的對手吧！」

可那群狼何其之多，而且每一隻都大過尋常的豺狼，天生的狩獵者。

那虎躍起，足有一丈之高，猛虎下山，勢大力沉。

老狼往後一閃，眼神惡狠狠看著這猛虎，獠牙尖利，不時顯露出來。它在等待時機，一擊而中，這是猛獸間的爭奪。

「我得去幫它，如此之多的敵手，對它而言不公平。」雲芊著急道，山頂似有大片平地，她距離那黃虎只有十幾丈之隔。

「芊兒！」老祖喚道，他似乎預感到什麼。

但云芊顧不得多少，只看著那群起而攻之的景象，已然要拿出腰間的毒藥。

可是她見到那黃虎的眼神時，莫名地怔住了，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何種感情，只有天生王者的氣息，它逼視著周圍的眾狼，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而猛獸之間的爭鬥似乎更加慘烈。

「這似乎是寅黃寅白的後裔，血液與它的先祖無二。」老祖說道「不過，寅黃和寅白可是暴脾氣，這虎應也與它們相似。」

雲芊掏出腰間的錦囊，這次拿出的瓶子全然是黑色的，彷彿墨玉一般，外層光滑無比。

「上次姜乾那個傢伙沒有吃下這火楓丹，這次倒是派上用場了。」雲芊拔出黑色小瓶的瓶塞，頓時空氣中顯出蒸氣絲絲，目力可見那瓶口處的空氣變得扭曲。

「丫頭，你這火楓丹可是用了別的法子，如何這葯熱性如此強烈，」老祖道，原本的火楓丹若是提煉得當，藥性純熟，可以祛除寒疾，對陰柔體質的人大有裨益，但是這火楓丹明顯是用了別的法子提煉而出。

「這是用煉丹爐中的幾種材料提煉出的火珠。」

「莫不是火雷，我可記著你似乎要將這葯給那姜小子吃的！」老祖笑道，「難道你想奪他人性命。」

雲芊臉頰微紅：「這火楓丹若是不遇火則只會產生高溫，若是遇火才會爆炸，那姜乾體內有玄冰之寒，所以用這丹藥才能祛除寒毒。」

說著，她又拿出腰間的火摺子，氣息綿長，不斷吹氣。

火苗光亮大盛，而後火焰燃起，只有小小一簇，但僅夠了！

雲芊將火珠擲出，在點燃之前，她用一層宣紙包裹，而後投擲而出。

原本狼就害怕這火焰，此刻不斷後退。

「嗚——」老狼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嚎叫著，讓諸狼後退。

幾隻健壯的狼阻擋在狼群之前，所有的危險都由它們來阻擋，那眼中閃爍的分明是亡命之徒的神色。

有一剎那，雲芊為自己的作為感到後悔，這群起而攻之又是一種錯么，難道處於劣勢又是正義的么。

「砰——」氣浪滾滾，火焰熟悉之間膨脹，又在瞬息之間收回，可是變化的是狼群，在先前的幾隻狼被炸飛，它們的毛髮焦黑，而那老狼也被波及，一瘸一拐地站立起來。

那是她永生難忘的眼神，那狼的眼中有懼怕有憎恨，還有悲傷。

還有那黃虎亦直勾勾地盯著她，不帶一絲情感。

狼群沸騰了，一頭一頭狼亂了陣腳，不敢報復雲芊，一是她手中還有火摺子，即便是白晝，但是在密林之中還是能清晰見到那火光，而是剛才的響聲對於它們實在是驚悚。

「嗷嗚——」狼**疊嚎叫著，她聽不懂那是何種語言。

「這世間之事並非表面之象，你也要自己感悟。」

雲芊處於怔住的狀態，那黃虎任由狼群撲擊撕咬，甚至攻擊他的咽喉，但是黃虎卻只死死盯著她。

「我做錯了么！是我太天真，不該干涉他人？」

雲芊似乎得了魔怔，被眼前景象怔住。

「狼之所以怨恨，是應為你傷害了它們群體之一，是對它們的挑戰。」老祖道，「而虎並沒有怨你。」

「哦！」雲芊聽到了與自己內心截然不同的想法。

「因為你挑戰了它的權威，一山不容二虎，死於你手和死於它手並無區別。」老祖解釋道。

「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么！」雲芊問道。

「世事無論對錯，不要先管是非對錯而失了本心，你看，那幾隻狼還有氣息，它們還可以生活，只有此刻你才是決定它們生死的人，若是死了，它們便不會再受到其他凶獸的襲擊，若是活下便能夠在世間多存活幾年。」

「不失本心！」雲芊重複著這一句話，思緒翻湧。「要想著下一步應當如何，而不是只牽絆此刻的事。」

老祖面露微笑，他不願多加勸阻，有時少便是多，多便是少。

雲芊又從瓶中掏出一枚火楓丹，那丹藥氣味蔓延，讓群攻的狼群都退了下來。

那渾身焦黑的狼，又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可怖之物在此出現眼前，心中暗自叫苦。

此時雲芊從腰間又拿出一個小瓶。

「丫頭，你這腰間到底裝了多少藥瓶，這一般醫者的藥箱也不見得有你齊全。」

「老祖不知，我在家中之時，對機巧之物有些研究，所以在身上做了木質的支架藏於腰間，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她將火楓丹研磨粉碎塗於那幾隻狼外傷之處，只聽頓時狼嚎四起。她將玉瓶的塞子打開，只聞見芬芳。

順著狼的唇齒之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