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王敗寇

馬匹在冷兵器戰爭中有著無可替代地重要作用，騎兵的速度和衝擊力是步兵難以比擬地，戰馬炸營造成的衝撞擠壓，讓人根本無從抵擋，前方還有數十丈的距離，但是瘋狂的馬匹狂奔而至，連馬踏帶刀鋒，將大營內的衛軍防線一衝而散。

馬踹連營，何等的激烈場面，甲士無法結陣，被騎兵一衝，防線頓時被撕開，兩萬漢軍鐵騎沖入大營，將大營完全破壞。

衛曉峰仗劍站在原地，怔怔望著越來越多的漢軍沖入了大營，而禁衛軍無法抵擋住騎兵的衝擊，四處逃散，大勢已去，敗局難以扭轉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漢軍騎兵如何奔襲到後方來了。」衛曉峰忽然傻眼了，完沒想到，漢軍忽然襲到後方了。

原來龍天羽明著是渡江作戰，暗著卻是發動騎兵繞到上游黃河跳口，秘密渡河，然後直插衛軍大營後方而來，派出兩千龍牙部隊提前清除了黃河沿岸以及沿路上的衛軍探子和崗哨，這樣一來，漢軍騎兵暢通無阻地殺來，而衛國卻一直沒有情報傳來。

「四渡黃河，聲東擊西，好當你個龍天羽，我衛曉峰的確不如你啊，衛國復興無望了，衛國復興無望了，曉峰愧對皇室列祖列宗呀——」衛曉峰仰天長嘯，充滿了蒼涼悲壯。

英雄落魄，成王敗寇，都是定數使然，何況他衛曉峰稱不上英雄，可稱得上奸雄。

幾位大將領兵救援而來，擁簇住了衛曉峰，苦勸道：「大王，黃河對岸的漢軍發動總攻了，前方的防線已經近乎淪陷了，後方大營又遭到了偷襲，我軍我路可撤，大王，請下令突圍吧。」

「突圍，放哪裡突圍，漢軍登陸之後，衛國危在旦夕，我們還有路可退嗎？」衛曉峰渾渾噩噩地說道。

「大王，我們衛國經營百年，人口六十萬戶，還有許多六國遺民，只要我們退回衛地，廝守城池，然後向楚國求援，唇亡齒寒，項雲一定會出手營救的！」衛將秦戩說道。

衛曉峰神色一青一白，這次大軍大敗，精銳主力幾乎殆盡，及時突圍出去，衛軍元氣大傷，損兵折將，即使衛國能存活下來，也名存實亡了。

仇百仞見大王不為所動，神色頹然，心中發急，忙說道：「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能突圍出去，步步為營設卡，與漢軍周旋，同時拉攏趙國、韓國，南面向楚國求援，一定能抗衡漢軍的，大王，請先突圍吧！」

「大王，請先突圍！」

衛曉峰全無英氣，臉色頹敗，從意氣奮發的頂尖人物，情緒一下子跌入了深谷，實在難以接受眼前這個事實，原來那龍天羽從開始就沒打算全力登陸作戰，一直在吸引他衛軍的注意力，甚至不惜強攻，讓他們誤以為真，卻想不到漢軍的鐵騎已經衝到了後方，堵住了他們的生還退路，這招太毒了，簡直要衛國全軍覆滅啊！

「龍天羽，你等著，血債血償，遲早有一天，我讓你加倍奉還！」

衛曉峰咬牙切齒，眥目欲裂，險些失去了理智，逐漸冷靜下來，喝道：「秦戩、韋典、王健帶軍死守前線，阻擋漢軍登陸，為大軍撤退做好斷後！曹暉、申屠莨、扈超帶兵阻抗軍營的漢騎軍，仇百仞、楊熙帶領禁衛軍，隨本王殺出重圍。」

「遵命～」

大敵當前，衛軍也豁出去了，逃散一部份士卒，仍有幾萬精銳在負隅頑抗，尤其是衛曉峰身邊的三千親衛，都是出色的劍手和軍人，個個戰鬥力驚人，身手敏捷，簇擁著衛曉峰開始突圍。

賓士的漢軍騎兵，如洪流般激烈地碰撞到衛曉峰親衛軍的外層，「嘩」。刺耳地刀聲響成一片，伴隨著戰馬地嘶鳴、將士地凄嚎，蓬蓬血霧，四處噴濺。

後方衛營火光四起，與天空的殘陽輝映著，漢軍的騎兵揮舞著長刀和長矛追殺著營內的衛軍，一大一小兩股洪流，在戰火中狂涌激戰。

突如其來的漢軍騎兵，讓雁水寒、高相如、師紫煙三人得以逃脫。

雁水寒背著仙子，攙扶著高相如躍出了大營欄杆，就聽師紫煙懇求道：「雁大俠，請先放我下來。」

雁水寒愣了一下，回首見衛軍沒有追來，都被漢軍困在大營之內，馬踏連營，殺聲震天，一片混亂，衛軍難挽大敗的頹勢了，他把仙子放下來，手指凝聚內勁，施展[太玄乾坤指]在師紫煙身上經絡穴脈上連點十多下，最後在膻中穴前拍了兩掌，解開了師紫煙身上的封閉穴位。

師紫煙哦了一生，身子一顫，只覺體內元氣順通運轉，漸漸內勁貫通奇經八脈，緩緩恢復了戰力。

「多謝雁大俠、高壯士相救，紫煙感激不盡，但我還不能走，就這樣走了，太便宜那衛曉峰了，此人心狠手辣，為人陰險，絕不能放他離去禍害天下。」師紫煙從高相如手中奪過長劍，轉身就向衛軍大營掠去。

「師姑娘——」高相如捂著箭傷，朝著師紫煙的倩影高喊著，但佳人一去再也不回頭，看來決心要與衛曉峰力拚到底了。

「雁大哥，怎麼辦？」

雁水寒眉峰一挑，淡然道：「再入虎穴又如何，相如你有傷在身，先找地方包紮傷口，恢復元氣，我跟著師姑娘回去，她一個人不是衛曉峰的對手，如果有機會，我會親手除掉衛曉峰！」

雁大俠轉身飄然跟上，一女一男再次殺入了衛軍大營。

就在這時，黃河對岸的漢軍數萬主力與中軍已經渡河了，龍天羽御駕親征，身旁女劍聖墨蘭陪伴，戰將如雲，甲士林立，橫渡湍急的河水，沒用一刻鐘的工夫，暢通無阻地登陸上岸。

「漢王，堤壩上只有一萬衛軍，數千墨徒在負隅頑抗著，咱們的騎兵已經堵住了衛軍的後方退路，衛營大亂，看樣子已潰不成軍了。」負責此次渡河戰役的主帥陳平拜見過漢王后，立即彙報軍情戰況。

龍天羽拿起望遠鏡，眺望前線的形勢，微微點頭道：「傳令下去，架起火炮轟向堤壩的後方，壓制衛軍的氣勢，然後我軍發起全線總攻，務必將衛軍與墨徒一網打盡，若有降軍，不得亂殺虐待！」

「臣等遵旨——」

周圍的武將拱手領命，軍令一下，與衛軍最後決戰迫在眉睫了，紛紛依令行事，開始調兵遣將。

龍天羽望著遠處，心中暗想：衛曉峰啊，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不要像喪家犬一樣地逃走，更不要棄劍投降，在前面等著我吧，堂堂正正擊敗你，為項雨馨報仇，順便除掉你這禍害，否則留著你著劍聖勁敵存於世，如何能高枕無憂？

戰馬凄聲哀鳴，無邊地殺戮中，雙方將士一倒下，防線上堅實的衛軍甲士倒一個就少一個，而大漢將士卻像是連綿不絕的海水，迅速沖刷了先前留下的血跡，前仆後繼，壓制住衛軍，節節推進。

龍天羽倏然抽出長劍，受著戰場的氣氛感染，豪情萬丈道：「將士們，跟本王殺敵去，建功立業，方顯男兒本色，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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