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上供,屠全村;
戰楓微微搖頭,他自然是不知,其實這件事也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為何村長會阻止父親前去?難道已經預知結局?
「我沒有那麼神,呵呵!」龍彥斌一眼便識破戰楓的心思。
「龍老,之前一直想問您來著。」
「人心這個東西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龍彥斌輕嘆一口氣,整個人的神色彷彿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陰霾:「靈溪村不比別的村,我們這個村我是第一代村長,而且大多人都是****投奔而來的,真正土生土長的靈溪村人少之又少,所以很難將這麼一幫人團結到一塊兒去做一些事情,你的父親發起反抗,我之所以反對,只有一個理由!」龍彥斌伸出一根手指,望著戰楓:「事成一切圓滿,若是失敗,暫且不提村子是否存活,後代該如何生存?」龍老所指後代,戰楓自然清楚就是說的自己。
講述到自己的父母,戰楓臉色暗淡,若有所思;
龍彥斌轉頭望著戰楓:「你現在的狀況如我當年所思,其他人處處擠兌你,恨不得將你交給盜賊一解對方之恨,戰楓,你小小年紀能堅持到今天,能生活到如今,已經不錯了。。」
「多虧龍老暗中幫了我不少,不然。。」
「孩子,有一點,你和你的父親很像!」龍彥斌抿嘴笑道:「不信命!」
「只是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事情看似簡單,要做,未必是1+1=2.」龍彥斌很有深意的看了戰楓一眼:「不信命是好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和你父親一樣過於執拗。」
「龍老,執拗不就是不信命么?」
「過分的執拗,很多真正的道理,你是聽不進去的!」龍老嘆了口氣:「旁觀者清,正經人說的話聽的進去,不是壞事,對吧?」
戰楓點了點頭,父輩的事他也不清楚,當初龍老勸阻父親的言辭自己也不知;但是龍老對自己說這些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戰楓,我說的話,你會不會聽?」
戰楓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會。」
「好!」龍彥斌從懷中摸出一個錢袋放在戰楓旁邊:「裡面不多,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離開靈溪村吧。」
「龍老!!」一時間,戰楓有些不能接受,「嘩」瞬間起身緊張的望著龍彥斌問道:「您也要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是為了保護你,也算是當年答應戰天的條件吧!」龍彥斌嘆了口氣:「靈溪村已經沒救了,早些離開吧,孩子。」
「您也放棄了。。」聽了這話,戰楓有些失望。
「我沒你父親那般能耐,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龍彥斌搖頭苦笑一聲,緊接著挪步朝外走去:「我能做的僅此而已。」
望著龍老離去的背影,戰楓心如刀絞!原本威望極高的龍彥斌在自己心目中地位很高,至少盜賊沒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發生,可現在的一席話,徹底讓戰楓喪失了以往的鬥志,大傢伙都放棄了掙扎,那等待的只有滅亡!
戰楓一夜未眠,他很明白一件事,以一人之力難以改變;他年紀尚小,微不足道。
一早起床,戰楓坐在門口,大街小巷的人流沒有減少,大家似乎不知死期將近,看到這些,戰楓無奈的咧嘴笑了,而這一刻,他也終於讀懂了龍老的無奈!
起身的一霎,剛好長青帶著家裡面的夥計路過,不屑的瞟了這邊一眼,長青冷哼一聲:「真是晦氣!」
「長青哥!」
長青一愣,緩緩轉身望著戰楓:「叫我?」
「是的,長青哥!」
「呵呵,什麼事?」
「上供之日近在咫尺,不知長青哥如何打算啊?」
「不是我一人事啊!」
「那您不管么。」
長青眯起眼睛,然後兩手一攤:「我一個人怎麼管?你爹那麼有本事可以管上一管,你這當兒子的,不能學學爹么?」
這話是在戰楓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但是戰楓知道長青在故意激怒自己,他抿嘴笑道:「那長青哥顯然是只顧小家不顧大家咯?」
「我能顧得上誰啊。」
「村裡面誰不知道長青哥的家最富裕啊。」
「富裕那是我有本事,小子。。」長青緩緩走到戰楓跟前,然後打開手中的扇子很洒脫的笑道:「你爹傻,你以為我們都和他一樣傻啊?那伙盜賊是喂不飽的狗,懂么?我就是富可敵國,也吃不消。」
「這話您應該當著鄉村父老的面說一說啊。」
「我就當著你的面說,臭小子。」長青冷笑一聲,聲音不大:「有錢能使鬼推磨,拿著我的錢財去哪兒過不是過啊?在哪我照樣活的瀟洒自在,何必從這兒等死呢?」說完之後,長青拍了拍戰楓的肩膀:「其實你真的可以學學你爹,挑幾個人,去和那幫強盜拚命啊?」最後他大笑兩聲,揚長而去!
愣在原地的戰楓惡狠狠的瞪著長青,這位全村最富的人應該是已經找好退路了;雖有些氣不過,可把這事說出去,也造不成什麼影響,不僅僅是他,恐怕現在村裡面有很多人都在考慮離開,畢竟錢財是生活的根本,龍老也說過,不給錢就走人!
沉思之際,村口的位置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戰楓眉頭微皺,趕緊走了過去,循著聲音遠遠看到一幫人,然後。。還有騎著馬的大漢!
走近的時候,發現龍老也在,戰楓擠進人群,走到最前面這才看到對面是那幫強盜!醒目的黃旗,為首的大漢手持鋼刀,凶神惡煞的打量著眾人:「今年,我來取供!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黃旗三當家的,呂候,再過兩日,帶人來取,若是沒有!」他喂喂你頓了一下,然後冷笑一聲:「我屠你全村!」
「兄弟們,走!」
「駕!」講完之後,呂候帶著人騎馬離去,塵土飛揚,殺氣煙消雲散。
而靈溪村的一眾人,站在原地,瑟瑟發抖,最後一句屠村宛如惡鬼纏身,已嚇破了眾人的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