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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世間誰最坦蕩,真叫我當仁不讓!

何必就做了這麼件一臉子把這句話甩在人頭頂的事兒!福五無奈,相當之無奈!

他以為自己是「農民起義軍」?還真帶領鄉里鄉親「揭桿而起」「捲起袖子」「操起鍋碗瓢盆」去開發商那兒大鬧了一場!扯橫幅靜坐不說,還封了路堵了交通,末了,一言不和,他一笤帚丟過去還把人開發商給打了!這下好,都給關局子里了。

「福五,要我怎麼說你們家何必好,」這是領導直搖頭,

「小五,何必這次動靜也鬧太大了,你最近都給他吃什麼了,」這是同事們開玩笑,

「小五,何必這也是為了大伙兒鄰居,你別怪他,吶,這是我們送給他的雞蛋,」這是鄰居誠意相送,儘管福五也搞不懂,為什麼何必關局子里了他們非要送給他雞蛋?

反正,領導說這次事情鬧大了,何必肯定要在局子里待幾天。福五已經平靜了下來,想想,這次是要給他教訓了!

這何必,你怎麼說他好?

他這一鬧二鬧的,好象喜歡上局子里蹲著似的,總惹事兒!

讓他蹲幾天受受罪,看他還像不像這樣沒腦子!

福五氣呼呼地也擱家呆了一天硬沒去看他,可第二天還是沒忍住,帶著乾淨衣裳洗漱用品就去上了班,還不是想著一會兒給他送去————

「小五,這是去『探監』吶,」

「放心,何必關咱們這不跟家裡似的,好好的呢,」

同事們的寬慰之語讓福五哭笑不得,瞧個鬼何必把自己整得在這分局裡倒像風生水起般。

「小五,玉帶派出所那邊來了個電話,說你上次採訪的那個宋銳宏出任務回來了,處長讓你再過去一趟。」

福五正準備帶著東西去看她家禍害的,這邊,正經工作來了,只能又放下東西拿起包趕去玉帶所,臨走,連同事們都看出她的不放心,

「去吧,大夥都幫你看著他呢,我們吃什麼給他吃什麼好吧,」

「何必愛喝牛奶,——」福五還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準備送過去那包兒,

「我們給他熱,我們給他熱,咳,五兒誒,你老公這是蹲局子不是療養。」福五臉紅紅地在大伙兒的笑聲中匆匆下了樓。

她後來想起這天,總想,

要是,不匆匆忙忙走就好了,

要是,去看了何必就好了,

要是,自己給何必熱了牛奶就好了,

要是,給何必喝了牛奶后,告訴他,我們有孩子就好了,

要是,何必在我們有孩子的時候就知道「我們有孩子了」,就好了,

越想越糾結,越想越傷心————

當然,世事兒難料,誰又會事先長后眼睛呢。

福五匆匆趕去玉帶派出所,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這位「抓賊冠軍」宋銳宏。

沒想,是個很帥氣的小夥子,年紀看上去也就和福五差不多大,那雙眼睛活靈活現,很有神。

「你好,領導說你要採訪我,」他大大方方坐下來,

「恩,你好,我是分局政治處的福五,你是這次的局優青,局裡想——-」福五很專業地開始工作,對方也很配合,採訪很順利。

福五又在玉帶派出所上下走訪了一下,採集了大伙兒對宋銳宏的看法,這一忙下來,竟然就到了傍晚,玉帶派出所的同志非要留福五吃飯,可福五實在是挂念何必,再加上她忙了一天下來,身體已經有些不適,婉言謝了人家的好意,還是坐上次那位老同志的車回了分局。

可一進分局,福五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小五,王副局讓你去他辦公室一下,」老張拍了拍她,眼神都帶些憐惜,

「怎麼了?」福五突然覺得難受極了,身體上的,心理上的,

「還不是何必————你去了就知道了,」

福五站起來,眼前就一抹黑,可她忍住了,去了王副局辦公室。心,跳得厲害,也疼得厲害,何必———他怎麼了———

「小五啊,」王副局見她,立即站了起來,微笑向她擺擺手,「進來啊,」

「王副局,何必——」福五著急問,她終於知道那種心跳到嗓子眼兒的滋味了,焦急地看著老領導,

王副局給她倒了杯水,

「小五,」停了下,好像在想措辭,「你了解何必嗎?」

福五也呆住了,什麼意思?————

卻見王副局對她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也搞糊塗了,也不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今天下午,省廳吳副廳長親自帶著公安部的兩位同志把何必帶走了————」

「帶走了?!帶哪兒去了?!」福五一下站起來!由於用力過猛,人本來頭就疼的厲害,不穩地晃了兩下。

王副局連忙站起來,「你別急,你別急,我也是覺得奇怪才想著問問你,他們提走何必也不像帶普通犯人。手續都是吳副廳長親自辦的,還說,要我們給你講一聲。這就更奇怪了,你也知道這,這不合程序撒——-」

「那是去北京了?北京,何必,何必他——-」福五已經亂成一團。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儘管王副局長、局裡的同事,安慰的安慰,一再叫她不要著急,結果,還是出事了,

當晚,身心俱憊的福五,在回家的樓道里摔下了樓梯。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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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五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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