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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總有讓人嗟嘆的地方。
你那邊福砑為著他唯一的小五悲戚莫名時,他的小五卻在這混著能叫上帝眼紅的舒軟日子。
沒錯兒,混日子。
她一個形同植物人的「廢物」被個極端享受主義的瘋子,抱著周遊這平明百姓不可想象的燒錢遊戲。
風景如果可以入葯,多半是一劑清熱去火的良藥。
清晨時分,是哈普薩盧最寶貴的時間,舊日的各種記錄中滿是對這裡清晨空氣的讚譽,四周是極香的植物和參天大樹,好象前世修行多年,此生從容綻放。如果在愛沙尼亞境內選一個把理療也可以達到風花雪月的地方,除了此地,不會有第二個。何必現在帶著他老婆就在這裡。
神奇的黑泥與幽靜傍水的自然環境,都是何必非常滿意的地方,哈普薩盧是極富盛名的療養勝地,上百年前,這裡相當熱鬧,從沙俄皇室、貴族名人到小康之家,都會攜家帶口來此度假,走出華麗的火車站,便是步入了上流社會的夏日花園。
哈普薩盧最著名的就是它的泥療。它水域中的黑泥含有豐富的鈉、鈣、氟、碘、硫酸鹽和許多對人體有益的複合菌,可以促進皮膚的新陳代謝和血液循環。此時,除了兩隻眼睛,福五全身就被塗滿了層層黑泥,不但身體穿上了一層軟軟的盔甲,而且外觀也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泥塑」。一切回歸最最原始的狀態,純凈到簡單,也享受到極點。
「你說她是不是快醒了,」
「恩,她這幾天說夢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這個女人詞兒真多,她說夢話跟別人都不一樣,一套套兒的,」
「嗯,何必說她在警察局是搞什麼宣傳的吧,很能寫——-雅齊!」唐納突然抓住雅齊的手,還把雅齊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動了下——」唐納一直望著她,是感覺她的眼皮好像動了下,雅齊也湊過來,
兩個人都望著這個女人,
她是要醒了,看,她微皺起了眉頭———
何必現在不在,他去親自調植物香料的肥皂水了,準備過會兒給他的小五擦洗按摩。
兩個男人此時看著她,不知怎的,都挺緊張。就好象你守著好久的一個寶,它就要顯靈了。
女人的眼睛慢慢睜開了————她臉上都是泥,看不清她什麼表情,也許茫然更多些,
「她看得見嗎,」
「不知道,」
要是平常,這樣的對話唐納和雅齊一定覺得蠢透了,可現在,誰也沒在意。
「我看得見,我看見了!」
她突然地開口到讓唐納和雅齊都一怔,
「我看得見,」顯然是在回答他們說的話,「我看見了!」是稍微驚喜的語調,她在和自己說話。
「你們是誰?我這是——-」她看見自己渾身是泥先是錯愕,然後好像有點不舒服。
這個女人是做警察的,警惕性到還行。也許她也並不是冷靜,如果她能動,也許她早跳起來了。現在她這樣到像迫不得已處在緊張中,有點畏懼,又有點委屈。這些,都在她的眼睛中明明白白反映出來。
「我是唐納,你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是我是不。」連雅齊都詫異唐納怎麼這樣說,他撞了下唐納,唐納卻一直盯著這個才醒的女人。
「我第一眼看見的是泥,不是你。這是哪兒?付責呢,我中槍了?這怎麼回事?」
也許是大腦確實又清醒了些,她看起來有條理了許多。待稍微意識到了些環境,也冷靜了些,起碼眼睛里開始升騰些糊達達的草莽衝動氣,她在給自己壯膽吧。
「我是雅齊。他也說了,他是唐納,我們是何必的朋友————」
「何必?!」
哈,女人一聽見他的名字就像灌了興奮劑一下子坐起來!
起力過猛,結果———「哎呀!」她又跌了回去,
唐納和雅齊連忙扶住她,「你受過槍傷,身體還弱著呢,別那麼用力!」雅齊跟她說,唐納把她小心扶好。
「何必,何必呢,他人呢,————」扭著腦袋她還在不停問,再看她那雙眼睛,裡面只有驚喜與急切!
「何必他給你去————」
「小五!!」雅齊正要給她解釋,突然就聽見何必驚喜地大叫,
福五望過去,卻!
以下的場面,唐納,雅齊,也許最應該是何必,再也忘不掉了,因為,太絕!
只見福五茫然地看著那個激動地大叫她名字的人,卻又像傻子一樣茫然地扭過頭看向唐納雅齊,一臉疑惑,
「他是——」
「他是何必啊,」
「不是!!絕不是!!何必哪會長地這麼——奇怪?」
唐納和雅齊都有點轉不過彎兒來了!
這女人審美有問題吧,
何必,奇怪?
何必卻摸著自己的臉在那裡傻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