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黃金之都
錢塘之域,一個曾經的春秋吳越爭霸之地。千年風霜已去,留給後人的卻是那難以磨滅的歷史豐碑。雖說千年已過,但是這裡卻有一群人默默無聞地守候者,他們在等待,等待那古老傳說的人。他們在錢塘之域守候,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那一段黃金之都的約定承諾。
西周一過,東周即來。春秋尊霸,戰國稱雄。
越國稱霸天下之後,沒有過多久,勾踐就死了。天下紛爭,由來已久。各國諸侯一見霸主一去,又開始了割據戰爭。自古以來,就是強者任意宰殺弱者的規矩。越國強大的時候,諸侯各國尊崇,一敗落沒,那就是任人宰割的悲催結局了。一晃幾年過去,越國已經不復存在。
越國有一氏族,其族長羅能預測未來,他官居上大夫,掌管黃金之都。越王知道自己國家氣數已盡,就召見羅,命他占算黃金之都將來的去處。羅遵命而捲動司南之器,器中卜針轉動了三天三夜才停止下來,針尖指向南方,顯露出一行文字:千年歸仁。
越王看到后,便知道個一二,然後命羅辭官,帶領族人世世代代守護黃金之都,直到等到有緣有仁義大愛之人的出現。
千年已過,這羅氏一族已經不是羅氏,而演變成了今天的銀狐雨氏。而黃金之都的秘密一直流傳,許多人都慕名前來尋寶,但是都是失望而歸。有的人說黃金之都是假的,有的人說黃金之都早就消失不見,有的人說黃金之都已被人尋走了去……
春風,孕育生命靈動地曲子,一掠而過,萬紫千紅總是春。季節,就好似江湖紛爭一樣,總是隨著氣候的移動而變幻莫測。春,黃金之都,兩者剛好交織在一起,就好像這江湖紛爭的制高點,需要烈火地引燃,才能迸發出萬丈光芒一樣,讓人一看,就流連忘返了起來。
野帝之城,霸王殿上,熊天殺正在設宴款待穹靈山莊的四位莊主。
「聽聞四位莊主尋到了龍韜足跡,不知道四位莊主如何尋到的?」熊天殺坐在高台之上,喝到個興奮之時,然後開口問道。
殿下坐在六個人,雲來雷和呂良就座在比較靠近熊天殺的台階之上,四位莊主坐在底下的兩側。四位莊主聽到熊天殺詢問尋找情況之後,接著先是停杯投目,四個人眼睛都對視相互対瞄了幾下。一看到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對接下來的稟報事情並沒有多大的成竹在胸。
「熊先生,我們確實尋到了龍韜的下落,龍韜一行人就在錢塘之域的黃金之都里。」公孫義站起身來,然後急口說道。
「黃金之都?就是那上古傳說的黃金之都?」雲來雷聽到后,然後反口問道。
「沒有錯,我和幾個兄弟們都尋遍了天下各地,並且根據江湖各種各樣地傳聞,在我們認真比對和尋覓之下,我們斷定龍韜一派就在錢塘之域的黃金之都里。」公孫智開口說道。
「上古傳說,豈能當真?我看四位莊主並沒有尋到龍韜下落吧?」雲來雷聽后,乾笑了幾下,然後怒口說道。
「雲先生這不是看不起我們穹靈山莊嗎?我們兄弟一行人辛辛苦苦尋找了一個多月,你怎麼能……」公孫仁聽到后,站起身來,假意跪倒在地,然後哭泣地開口說道。
「雲都統,你…四位莊主別介意,雲都統喝醉了。」熊天殺眼睛冷冷地看了雲來雷一眼,然後轉過臉去,對著四位莊主開口說道。
「首總,我沒有喝醉。」雲來雷一聽到熊天殺的聲音,就故意醉醉醺醺地模樣。
「退下。來人,快把雲來雷扶下去。」熊天殺聽到后,故意地粗口喝道。
話剛剛落下,殿外就跑來幾個人,把雲來雷直抬著下去了。熊天殺和雲來雷小時候一同長大,對於熊天殺的脾氣,雲來雷是知道的。
「哈哈哈,雲都統就是這樣,喝醉了就亂說話。來,讓我們痛快飲酒。」熊天殺假意尷尬了一下,然後開口大聲叫喊道。
「雲先生也是為了熊系派著想,望熊先生不可怪罪啊!」公孫智感覺有一絲絲不對勁,但是又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接著穹靈山莊的四位莊主就把錢塘之域的黃金之都的傳說跟熊天殺認真地說了一遍。然後又呈上了幾封信件,對熊天殺說,這幾封信件是在錢塘之域的銀灘之上尋到的。
熊天殺接過信件之後,打開信件一看,信件的內容是有關旗騎派各個分壇的來往聯絡信。當然,熊天殺也不傻,他對信中內容的真實性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好,幹得漂亮,四位莊主果然名不虛傳。來人啊!賞金。」熊天殺放下信件之後,然後興奮地開口說道。
一陣狂風卷席而來,霸王殿里,出現了一個人。只見這人蒙臉一身黑衣,手持一柄長劍,眼睛里閃現著濃濃地殺意。
「這錢應該屬於我,四頭蠢豬受死吧!」
話剛剛出口,這蒙臉黑衣男子就揮動手中之劍,直刺四位莊主。劍鋒兇猛,如同晴天雷電,所向披靡。旁邊地太監一看到,就急聲大喊道:「有刺客,快來人啊!保護首總。」
「你是何人?膽敢刺殺我們穹靈山莊的四位莊主。」公孫智一邊對打著,一邊開口喝道。
「死到臨頭,何必多言。」蒙臉黑衣男子說著,就起身往門外一飛。四位莊主一看到,以為是刺客害怕,逃走了去。便停下手掌,轉身面向熊天殺。
這不轉不要緊,一轉過身,就迎面飛來了數百支弓箭,箭聲如歌,凄凄慘慘戚戚,上演了一場絕唱之歌。四位莊主還沒有來得及回擋防禦,就莫名其妙地被萬箭穿心了起來,死得無辜,死得窩囊。
「下令,厚葬四位莊主,發布公告,表彰四位莊主的救命之恩。」熊天殺說著,就轉身回**里去了。
「是。」霸王殿外的蒙臉黑衣男子摘下了面紗,裸露一粗眉圓臉漢子,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雲來雷。
烏都鎮,滿鎮春意正濃。齊名府,全府其樂融融。
自從雨玲琳成為龍韜的徒弟之後,齊名府里就熱鬧非凡。一來雨玲琳是一個淘氣之人,對上古的各個笑話都是信手拈來,張口就把眾人挑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二來雨玲琳是江南之人,語氣喋喋,讓人聽后,不自覺得笑呵呵了起來。
這幾天,龍韜派人調查了雨玲琳的底細,發現雨玲琳是錢塘之域銀狐雨氏之後,龍韜聽到銀狐雨氏,先是吃驚一跳,接著便想尋找個機會,告訴雨玲琳,那天拜師一事實為迫不得已。
說到銀狐雨氏,就必須得說一說銀狐雨氏的歷史了。
銀狐,一座山莊之名,一個經營海上之域已有千年的山莊。這座山莊十分神秘,不知道去處,不知道門派,不知道它所經營的海上生意具體是什麼。聽聞銀狐山莊在一座孤島之上,莊主十分怪異,不喜歡與外人交流。所有生意都是女子所創,在這座山莊里,女子的地位比男人的地位要大。當然,這都是傳聞,具體情況是怎麼樣?沒有人知道。而最讓人吃驚地不僅僅是這樣,關鍵是江湖之中,每一百年就出現一位銀狐劍客,該劍客一步入江湖,整個江湖就發抖搖晃不止。傳聞蓬萊仙翁就是銀狐雨氏之後。
這天,龍韜在教雨玲琳練習武功之後,便叫雨玲琳來到自己的書房裡。雨玲琳剛剛一進房間,龍韜就急聲開口問道。
「你可知道銀狐雨氏?」
「我,我不知道。」雨玲琳一聽到銀狐雨氏,便臉色蒼白,嘴唇發抖,聲音斷斷續續。
「雨玲琳,你別再欺騙人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底細。」龍韜看了看她,然後開口說道。
「你,你派人調查過我?」雨玲琳語氣冰冷了起來。
「沒有錯,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想送你回家。」龍韜站了起來,然後勞口婆心地開口說道。
「我沒有家,你怎麼自作多情的。」雨玲琳最不喜歡家,特別是在銀狐山莊里,她過得最不開心。
「哈哈哈,雨玲琳你怎麼會沒有家呢?」龍韜一看到她眼睛冰冰冷冷,便乾笑了幾聲。
「你是我師父,你怎麼不相信我?」雨玲琳坐在一旁,低沉地開口說道。
「就因為我是你師父,我才要對你負責。」龍韜原先是這樣想的,雨玲琳年紀還小,不便跟隨自己吃苦,應該回家孝敬父母親去。
「負責?可笑死人了。師父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苦處。」雨玲琳說著,就飛身出門,消失不見了。
夜色凄凄,錢塘之域,銀灘之上,迎面飛來了一行小舟,小舟之上漁火明亮,在柔水的影子里拼湊成一頭銀狐圖騰。岸邊的碼頭之上,早早就站著一個人,她白髮飄飄,白袍飄逸,手裡拿著一把銀白色地權杖。小舟之上的人一見到這位老婆婆,就連忙齊聲叫喊道。
「參見玲瓏天姥,祝賀天姥壽比南山。」
「哎喲,都什麼時候了,快點過來接老太太我去銀狐。」站在碼頭岸上的老婆婆細聲叫喊著。
老婆婆的話剛剛落下,眾小舟就列隊分成兩排,一艘銀白色的小舟來到了碼頭岸邊,老婆婆走上了船,然後小舟緩緩地在銀灘之流域里慢慢行駛著,夜色暗淡,濃霧瀰漫著整個水域。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峽口,過了多少道海彎,一行小舟就慢慢地消失不見了。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只有一艘紅白色的小舟來到了銀狐山莊,其他小舟都沒有跟著駛來。而小舟之上的老婆婆,起初明明是乘坐著銀白色的小舟,一出現的時候,卻發現她乘坐在紅白色的小舟之上。
這其中的道理,不能不說。方才停泊在銀灘之上的那些小舟,都是為了迷惑所用,老婆婆一上銀白色的小舟之時,小舟顏色就發生變化了。接著在濃霧朦朧的夜色之中,各個小舟分散著變換方向行駛,只有真正要到達目的地的小舟才按照正確地方向行駛。而這就是為何數千年來,銀狐山莊不為外人所知的重要原因所在。
老婆婆一上岸,就看到有數十位僕人在岸邊等候。她們一看到老婆婆,就連忙下跪問候道:「參見玲瓏老主人,祝主人千秋萬安。」
「夠了,你們好啰嗦了,快點扶我進去,我有要事。」老婆婆看了看下跪地僕人們,然後眉頭皺了皺厲聲開口說道。
「是。」一群僕人相擁地扶著老婆婆來到了一處山莊之中。
銀狐山莊建在一處孤島的高地之上,山莊外圍是一粗大巨石拼湊而成的城牆。城牆之上築有炮台,炮台旁邊都有下人手持長矛把守著。過了城牆,便來到一熱鬧非凡地集市,集市的末端是一座宮城。宮城不大,卻盡顯了華麗高貴。
老婆婆一進集市,集市正在買賣做生意的族人們就紛紛下跪齊聲叫喊道:「參見玲瓏天姥,祝賀天姥壽比南山。」
「哎喲,怎麼回事啊!你們有意氣死我是不是啊!都是一族之人,怎麼這麼多禮節的。起來,快起來。」老婆婆一見,更是臉色蒼白了起來。這就是老婆婆為何離開這裡的重要原因,她每到一處,眾人就是跪拜行禮,這是她非常惱怒地一件事。想下令讓眾人改啊,但是又沒有辦法,這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眾人起身之後,老婆婆便跟他們含蓄問候了幾聲,接著就急匆匆地來到了宮城之中。一處名曰越名殿的大石獅子之前,站立著一行人,一滿臉烏黑鬍鬚,身穿烏龍黑袍,頭戴王冠的男子站在眾人之前。
「奶奶,您來了。」一看到老婆婆,頭戴王冠的男子就柔聲開口說道。
「別下跪了,快回殿里,我有急事要說。」老婆婆一看到他們要下跪,就急忙地開口叫喊道。
「急事?」頭戴王冠的男子一邊扶著老婆婆往宮殿方向走去,一邊好奇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