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噩夢裡的紅衣女人
說到做夢,李遠航心裡想著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也做了一個惡夢。要說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自己做的這個夢的時間並不長,才幾個月,而劉建剛的那個夢已經做了十幾年。
李遠航突然在心想著自己和劉建剛都做著一個夢,這兩者之間有聯繫嗎?
說到生日,等等,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一點共同的地方的,那就是都在自己的生日那段時間才開始做噩夢的,而且還都是在自己二十四歲的生日。
想到這裡,李遠航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有想到自己和劉建剛的經歷居然還有一些相似之處。
李遠航忍住內心的激動問道:「劉哥,既然你說那個噩夢已經纏繞你十幾年了,想必夢的內容你還都記得吧?」
劉建剛回道:「記得,這當然記得了,若它不是一個夢,我都差點以為那是我的親生經歷。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得了失憶症,我的這個噩夢我都沒辦法忘記。」
李遠航聳聳肩道:「沒有那麼誇張吧!」
那頭的劉建剛道:「我沒有誇大其詞,至於這個噩夢,說起來還真的挺奇怪的。」
李遠航眉頭一皺,連忙問道:「怎麼奇怪了?怪在哪裡?」
電腦那頭的劉建剛似乎在猶豫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發過了一行字:「我夢見我將一個女人的雙腿用菜刀給砍斷了。」
電腦這邊的李遠航看到這些話的時候,腦海里「翁」地響了一下。他內心一震,立即發了一個驚訝的表情過去,問道:「你快對我說說你夢裡所夢到的情景。」
劉建剛回道:「我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事實上就是這樣。」
李遠航說:「我當然會相信你說的話,要不然你也不會來找我了。」
劉建剛說:「謝謝你能相信我,說實話,這個噩夢我在這十幾年裡已經做過不下百十來回,所以夢裡情形的點點滴滴我都十分熟悉,就像重複播放著自己喜歡看的一部百看不厭的電影一樣。」
李遠航驚訝地說道:「你做一個夢,居然做了那麼多次?」
劉建剛回答說:「沒錯,我始終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做那樣的怪夢。說實話,我這個人從小到大都一直膽小如鼠,連殺雞都不敢,我又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呢?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平日里根本就沒有這麼惡毒的想法,怎麼會夢見自己將別人的雙腿給砍斷了?」
李遠航將劉建剛發過來的這段話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不下三遍,始終也想不明白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只好回了一句:「這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夢哈!」
見到李遠航同意自己的觀點,劉建剛回復道:「誰說不是呢,說實話,這些年我一直都害怕做這個噩夢,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開著燈。」
「可是在某個防不勝防的夜裡,那個噩夢還會鑽進我的夢裡。你可能想象不到,剛開始的那幾年裡,我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經常在夜裡驚醒。」
「為此,我的初戀女友也離開了我。她說她能夠忍受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開著燈,但不能忍受我夜半三更的時候發出哀嚎。」
「說實話,我並不怪她,又有誰願意跟這樣一個不正常的人一直生活下去呢?可即便是這樣,那個惡夢還是如影隨形,如蛆附骨地伴隨我。沒有辦法,終於在幾年前我換了一份長期開夜班計程車的工作。」
李遠航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就是坐他的夜班車去的廣播電台。
李遠航回復道:「哦,這樣看來,倒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劉建剛馬上回復道:「誰說不是呢,剛剛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樣的情況也確實好了幾年。可是最近一段時間,這個噩夢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頻繁起來,這讓我難以忍受,所以才想通過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最近一段時間?那不正是自己剛好做這個噩夢的時間段么?這裡面有什麼說法嗎?
李遠航獃獃地看著電腦屏幕前的對話框。
從劉建剛剛剛所說的話來看,他做的這個夢太過詭異了。他說他自己是個很善良的人,不知道怎麼就攤上了那個噩夢?
李遠航所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的噩夢和他的噩夢有相似之處,但夢的內容又不盡相同。他的噩夢已經做了十二年,而自己的才剛剛開始。而且自己夢裡所看到的是一個女人爬在地上爬向一口水井,而他所夢到的卻是自己將一個女人的雙腿給砍斷了。
為什麼兩個人的夢都是這麼血腥和殘忍?
李遠航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因為他隱隱覺得這兩者有著某種聯繫。
等等,被砍斷了雙腿的女人?對了,自己夢裡夢到的那個紅衣女人的雙腿不就是沒有了嗎?難道說她的雙腿是被人給砍斷了的?剛剛劉建剛也說自己在自己的惡夢裡將一個女人的雙腿給砍斷了。難道說這兩個女人其實就是同一個?而自己夢裡的那個紅衣女人的雙腿就是他砍斷的?
想到這裡,坐在電腦面前的李遠航脊背開始發涼。
過了一會,電腦那頭的劉建剛見到李遠航還不回話,忍不住問道:「喂,小兄弟,你還在嗎?」
李遠航似乎還沒有從剛才自己驚訝的想法中回過神來,獃獃地打了兩個「在啊」發了過去。
電腦屏幕上很快出現劉建剛發過來的一段話:「關於這件怪事,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肯定是有的,只是李遠航現在根本就無法解釋這一切,他連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的一個噩夢都沒有弄明白。
李遠航打了一句:「劉哥,那你看清楚被你砍斷雙腿的那個女人長得什麼樣了嗎?」
劉建剛回復道:「在夢裡,那個女人披頭散髮的,頭髮遮住了臉,但是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她用她那雙透著惡毒的雙眼透過擋在她臉上的頭髮看著我,我的心彷彿就被她掏了去一般。我只感覺到她很年輕,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她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就連我在現實生活中也沒有見過和她長的很像的女人。不過有一點我非常肯定,那就是她的衣服。」
李遠航眼前一亮:「她的衣服怎麼了?」
劉建剛馬上回復道:「在我的夢裡,我看到她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像鮮血那樣的紅色,讓人看了之後心裡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