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作威作福自討苦吃

第三回:作威作福自討苦吃

紫衣女子的一張臉因極度憤怒而扭曲,怒不可遏地吼道:「我乃一笑堂堂主的大弟子紫竹,來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雪今日之辱。」

辰斯言慵懶一笑,道:「姑娘,你還是先在這兒爬會兒吧,我對貴堂實在有些好奇,先上山瞧瞧稀罕。你若是餓了,就撿些地上的麵條充饑,四個時辰之後,我會通知你們堂主為你留門。」說罷,辰斯言雙腳一點,縱身躍起,從紫衣女子頭頂飛掠而過,躍上古道兩旁的老樹。身形儒雅瀟洒,幾眨眼的功夫,便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大嫂,請給我煮碗油潑面。」

四周的笑聲戛然而止,非但笑聲沒了,就連出氣聲兒都停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一張方桌上。桌后坐著一女子,雪白的紗衣,墨黑的長發。白的白得一塵不染,黑的黑得發亮。

她背對著眾人,默默地吃著面,吃得很慢,卻始終沒有轉過頭來。只可惜紫竹她沒看見,想著自己出醜受辱事小,耽擱了堂主的交代事大,怒火中燒,便想用內力來沖開被點的Xue道,連試幾次,均不得逞。心中怒火更盛,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滾過來伺候。」

「你既不是我娘又不是我老婆,憑什麼伺候你。」人群中不知,誰嘀咕了一句。紫竹凶目噴火,咬牙切齒道:「你們中,誰會解Xue?」

幾個忌憚她的狠辣,不敢得罪,忙湊上來,賠笑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解Xue,解Xue會嗎?」

眾人搖頭。

紫竹沒好氣,怒罵道:「一群廢物。」

眾人敢怒不敢言。

紫竹又道:「過來兩個人,把我抱到桌子前。」

眾人推諉,不肯上前。

紫竹怒罵了聲「廢物」,盯著最前面一個中年男人道:「你來抱我。」

中年男人慌得直往後退。

紫竹冷笑道:「你若敢跑,待我解開穴道屠你滿門。」

中年男人聞言,不敢再退,硬著頭皮上去,將她抱放在桌前。紫竹不待中年男人走開,又道:「去,倒碗熱茶來……」

這時,她看見了對面方桌后的白衣人。十分不悅道:「那個穿白衣的女子,你為什麼不過來?過來幫我把Xue道解開。」

白衣女子繼續吃著碗里的面,一小口,一小口,細嚼慢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紫竹怒,命令眾人道:「把她給我請過來。」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飄來十分悅耳的聲音:「哪裡來的野狗,狂吠個不停。」聲音婉轉而飄渺,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悅耳的聲音聽得人耳朵都能懷孕,明明好像就在耳邊,卻又偏偏看不見,眾人四處尋找聲音的主人。

「哎哎,她她她……」

眾人這才發現,那白衣女子已轉過頭來,臉上蒙著面紗。僅管面紗遮擋了大半個臉,卻仍然掩蓋不住面紗下絕色的容顏,眾人看呆了。

「沒見過女人……」紫竹心中大罵,只是一張口才發現喉嚨里已發不出聲來了。她面色一變,一張臉已慘白如紙。她知道自己是遇上了高手,再去看時,那白衣女子卻已不見了。

辰斯言從樹上飛躍而下,邊彈衣衫上的塵土,邊打量四周環境。走了幾步,看到了山口處立著一塊五通碑石,碑身高丈余,寬七尺,用硃砂寫著「醫宗聖地」四個大字。

碑石有如官署衙門裡的影壁牆,將進山的入口完全遮擋在背後,倘若不仔細觀察,會以為此山無路。辰斯言轉過石碑,一條碎石小路蜿蜒而上,小路兩旁林立著大片的參天古樹。由於剛過正月,樹葉還沒有出芽,正午的陽光正透過樹枝枝杈間的縫隙,照射在地面上。

折騰久了,辰斯言口中感覺有些渴,逕向穿過古樹,往樹林深處尋找水源。進入樹林,走了一兩里就聽得水聲淙淙。

辰斯言尋聲而行,很快來到一條山溪旁,陽光下的溪水,波光粼粼,耀眼異常。剛伸手入溪,忽聽得遠處傳來人的腳步聲,辰斯言忙閃身樹后。

「我躲什麼呀?」辰斯言看看自己自嘲笑笑,正準備走出去喝水,只聽得一人道:「花昔師姐,堂主讓我們下山尋找貴客,這都找了四個多時辰了,也不見貴客,會不會貴客混在村民中,已經上山了啊?」說話的是個男子,聽聲音,年齡不大。

「又是一笑堂的人。」辰斯言背靠樹榦,聽著兩人走到溪水上游,跟著便有掬水和飲水之聲。過了一會,那男子道:「花昔師姐,這裡有溪水,喝些水再往柳林鎮上尋吧。」

「你要是累了,咱們就先歇一會兒再過去找。」一個女子道。

男子「嗯」了一聲,隨後溪邊悉率有聲,想是二人坐了下來。

辰斯言聽到這裡,心道:「貴客?什麼樣的人才算是一笑堂的貴客?」這時,又聽那男子道:「花昔師姐,你是什麼何時入一笑堂學醫的?」

「我不是一笑堂的弟子,我是一笑堂的家生奴才。」

「啊……師姐的醫術這麼好,怎麼會是……我還以為你也和我一樣,是來一笑堂學醫的呢。」男子詫異道。

「我的醫術是咱們大小姐教的。」花昔說著連嘆幾口氣道:「我真的好想大小姐,也不知道大小姐現在何處?」她的聲音里充滿了難過之色。

那男子安慰道:「師姐,你別難怪過。英雄會結束咱們不就回去了嘛,回去不就可以見到大小姐了。」

一陣沉默后,傳來女子低泣的聲音。男子緊張道:「師姐,你怎麼哭了呢?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花昔嚶嚶地哭泣道:「不是你說錯了話,是我太想大小姐了。」

「你們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這才出來幾天呀。」男子無奈地感嘆。

「大小姐走了已經大半年了……」花昔哽咽著說道。

「大小姐什麼時候死的,我怎麼沒聽說。」男子驚訝萬分。

「呸,呸,呸……誰說大小姐沒了。」花昔連唾幾口,又敲了男子一腦鏰:「大小姐是離家出走,你不要命了敢詛咒大小姐。」

「我錯解了師姐的意思,求師姐千萬別說出去,留我小命一條,日後我必定感恩不盡。」男子聲音微微發顫,很是害怕。

「瞧你嚇的那樣子,我是那多嘴多舌的人嗎?」

又是一陣沉默后,又聽那男子小心翼翼道:「師姐,你給我講講咱堂主的風雲事迹。」

「哦,你對堂主的事情感興趣?」

「咱們堂主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入一笑堂就為了有朝一日,我也能成為堂主那樣的人,懸壺濟世,結交江湖俠士,名震天下。」那男子激情洋溢。

「那你說說,你都聽過堂主那些事。」

「我以前是個孤兒,討飯時,聽茶館里的說書先生講天下女神醫,二月初二,為窮苦百姓義診,送葯送錢的俠義之事,聽得特感動。」

那女的沒有再問,而是一陣沉默。

「師姐,難道不是這樣嗎?」那男子再次緊張不安起來。

「你進一笑堂也有一年了吧?我給你講個故事,但是你要保證,不說給第二個人聽。」

「好,我發誓,我絕不將師姐講給我的故事說給第二個人聽,如若失言天誅地滅不得好死。」那男子鄭重其事的發誓。

又是一陣沉默,似乎那女子在猶豫。

好一會兒后,才聽得她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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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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