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八年後的誓言

族長望了望兒子，又望了望三位童顏鶴髮一身紫色道袍的神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望著葉扶羽手中碩大的鐲子，族長葉德生忽然一巴掌就朝兒子臉上甩了過去。

啪，一巴掌甩過去后，葉扶羽白皙的臉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小兔崽的看你乾的好事，看我不打死你！」葉德生說完就要打葉扶羽，兩個神仙慌忙攔住了。

「還有救，不要打他，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扶羽打他們，肯定也有他們錯的地方！」為首的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說完將葉如城滿是污塵的嘴巴掰開，塞進去一粒小藥丸后，不一會時間葉如城打了幾個咳嗽便醒了過去。

醒來后的葉如城看到周圍圍了一圈人，有他做夢都想見的童顏鶴髮紫金道袍的神仙，有威嚴冷峻的族長，還有一臉殺氣的葉扶羽，再轉臉望了望身邊，爹爹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他原本漂亮的錦袍被灰土和鮮血弄得污穢不堪。

「嗚嗚，爹爹，你們都是壞人，你們打我爹爹……」

葉如城忽然撲倒在葉行風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他不知道爹爹能不能救的活，他開始變的很害怕，怕爹爹死了，怕被葉扶羽打，也怕獨自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他是如此的寒酸，他怕這個冷漠的世界。

「活該，誰讓你爬我家牆的！」葉扶羽捂著火辣辣的臉指著葉如城罵道。

「老欺負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兩行淚劃過滿臉污泥的臉龐，像極了兩條幹涸的小河流經過的沙漠。

「你活該，誰讓你看我們家的神仙的，誰讓你爬我們家的牆，小雜種，你爹爹還想搶我爹爹的家產，你……」葉扶羽指著葉如城還想再罵，但是此時趴在葉行風胸膛哭泣的葉如城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葉扶羽看到那火紅的眼睛彷彿像山洪爆發了一般，葉如城從未讓他感覺到如此可怕。

「你胡說，你是雜種，是你爹爹奪我爹爹的家產！」葉如城邊抹著眼淚邊指著葉扶羽，小孩子們的世界大人不懂，大人的世界他們亦是不懂，這個世界孰是孰非，又豈能一言一語就能斷定。

「你胡說，你才是小雜種！」葉扶羽吼完便衝過來打葉如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葉如城忽然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就狠狠的砸在了葉扶羽腦袋上，一時間兩個小孩子就這樣扭打在塵土漫天的大街上，鮮血不時的從兩人身上流淌出來，分不清你，亦分不清我！

「你賠我爹爹，你賠我爹爹！」

雖然六歲的葉如城被葉扶羽騎在身上打，但是葉如城卻死死的咬著葉扶羽的胳膊，任憑葉扶羽鐵鎚般的拳頭輪來，砸腫了眼睛，打破了腦袋，葉如城卻依然死死的抱住葉扶羽胳膊咬著不放。

或許聽到了兒子的哭喊聲，葉行風本能的動了動手指，可是任憑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掙開眼睛，他甚至都聽到了兒子腦袋撞擊到地面發出來的咚咚聲，他多想快點醒來幫他，可是……

家奴將兩人分開后，葉如城仰面躺在地上，滿臉血流的到處都是，嘴巴被撕破了，腦袋也被地上的小石頭咯出了血，兩個眼睛被打腫了，看東西時都模糊不清。

葉德生看著一向嬌生慣養的兒子，心疼的不得了，要不是礙著神仙的面子，或許他早就上去一腳將葉如城踢飛了。

葉如城爬到爹爹身旁，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拉起爹爹的胳膊，他想把爹爹拉起來，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爹爹就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爹爹，你起來啊，你起來咱們回家，我不看神仙了，我以後都不看神仙了！」

葉如城嗚咽聲越來越大，因為哭的久了總是不停的抽噎，一群人就這樣望著一個無助的小孩，髒了衣服委屈的坐在地上他只有不停的哭泣。

沒有人來勸他，也沒有人來擦掉他的眼淚，更沒人關心他額頭上不停溢出的血水。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冷漠，冷漠到你根本沒有……

人們就這樣看著他們，哭泣，除了哭泣，他甚至都從這個世界找不到一絲的安慰，他很害怕，他怕爹爹死，他怕他一個小孩在這裡葉扶羽還會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