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
接完電話,良濤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斟酌了一下,良濤以太晚了、老先生大病初癒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為理由結束了幾人的對話。即使良濤掩飾的很好,其餘三人都還是看出了良濤陰冷的神色,只是他們沒有開口問出來。
電話自然是釋永剛打來的,能在這個點打來電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不出良濤所料,菱三重工果然前往古蔡實施報復行動。萬幸的是截止目前還沒有己方人員因傷重而死亡,
擊殺對方伯爵一名,子爵男爵共計十三名,可想而知戰鬥是何等慘烈?即使釋永剛讓良濤不必太過擔心,但良濤作為他們的『監護人』又如何能夠做到坦然處之?躺在總統套房內部某個房間裡面的良濤久久不能入睡,在半睡半醒之間又被雪中雨叫起來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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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樹林海濱濕地自然保護區』位於深鵬市東海岸,面積三百六十九公頃;是華夏國唯一個位於市區、面積最小的鳥類自然保護區。紅樹林濕地保護區也被外國生態專家稱為『袖珍型鳥類保護區』。每年有白琴鷺、黑嘴鷗、小青腳鷸、大小白鷺等一百八十多種、十萬隻以上南遷與此歇腳或過冬的鳥類。保護區內除了紅樹林植物群落之外,還有其他五十多種植物,婀娜多姿、千姿百態。濕地保護區和植物群落是深鵬市區內的一條綠色長廊,背靠美麗寬廣的『濱海大道,『與『海濱生態公園』連成一體,面向碧波蕩漾的『深鵬灣,』不僅是鳥類棲息嬉戲的天堂、植物的王國,也是人們踏青、賞鳥、觀海、體驗自然風景的好去處。
對於陳一夫這位老人來說,錢?他是不缺了;名利,也有了;唯一遺憾的是年紀越來越大,再多的錢財也買不回他流失的生命,也換不回他再回到青春歲月;甚至連買一顆健康的心臟都做不到。
早餐時,洞察一切的陳一夫感覺到了良濤的悶悶不樂、無精打采,但睿智的他沒有出聲繼續昨晚的話題。感受到了強大的心臟為自己提供了充足的精氣神,陳一夫又不時打量著眼前這位小友,說不感激那是不可能的。陳一夫準備好了等良濤獅子大開口,對他來說三五個億又算的了什麼,只要還了這份人情哪怕給他十個億又怎樣?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貪心嗎?張口就要自己整個陳家?那可是幾百個億、自己一輩子的心血啊!
這個年輕人是普通的年輕人嗎?顯然不是!國際上大名鼎鼎的十多位心腦血管疾病專家都對自己這顆破損不堪的心臟束手無策,卻被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用『氣功』治好了?
偏過頭看向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明艷動人、臉蛋光潔如玉,沒有一絲瑕毗。孫女臉上的胎記已經經過了兩次手術,而且還是在科技最發達的『米利堅帝國』和『英吉帝國』做的『微創手術,』兩次手術過後當時的確是去除了臉上的胎記,但很快就又長了出來。什麼狗屁科技也抵不過面前這位小友的一顆藥丸,!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複發,但是能夠讓自己的孫女快樂,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情呢?自己不是曾經許過諾言:只要有誰能夠徹底治好囡囡臉上的胎記,他陳一夫願意捐出所有的財富。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啊!自己都還沒有開口說出拒絕的話,他就已經拉下了臉,至於嗎?這小夥子的心態還要鍛煉!嗯,沒錯!這個年輕人的城府還遠遠不夠;要是能夠跟在自己身邊讓自己手把手的帶幾年就好了,這樣的話我老頭子就不怕心臟病複發了。」陳一夫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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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樹林作為著名的濕地自然保護區,自然少不了日常的管理和維護;這些工作當然需要人來做,人多了就得安排吃喝住的地方。於是:深鵬市紅樹林海濱濕地自然保護區『管理處』就成立了。管理處自然不能建的太小,不然遇到上級視察連個體面的招待的地方都沒有豈不是很不妥當?領導若是帶著投資商前來觀海聽浪洽談業務怎麼也得有個午間小酣的地方是不是?
深鵬市作為開放最前沿的城市,自然少不了園林建築等方面的專家;在得到上級的批准以後,相當規模的紅樹林海濱濕地自然保護區管理處開始建設。八年前,管理處投入運營。
紅樹林管理處的布局相當的合理,工作人員從南大門進出,進行日常的管理和維護。在管理處的東邊靠近海灣處是十幾棟獨家小院的別墅,別墅與別墅之間的間距非常大。
在管理處的西面也是十數棟獨棟別墅,間距不算太大卻很合理。在十幾棟別墅前面是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球場四周是茂密的草叢,青草蔥鬱,無邊無際。東邊的那些別墅且不必說,西邊的這些別墅正是給那些對深鵬市有著特別貢獻的商人準備的。
怪不得深鵬的開放做的這麼成功,單論對待投資商的態度,別的省市學不來也做不到。
陳一夫作為最先擁護開放的香江投資商,十多年的慈善捐款就不必多說了;單單是十數家工廠的投資就已經達到五十億華夏幣以上。這些工廠大多都建立在深鵬市,每年上繳的稅收達到一個天文數字。
作為獎勵,有關部門在得到上級的授權后將西面位置最好的一棟別墅分給了陳一夫,並且派人給陳老先生送去了『深鵬市榮譽市民的證書。』同時,向陳老先生聲明,陳家擁有紅樹林管理處這棟別墅的永久使用權。
磨不開陳一夫的盛情相邀,良濤坐著陳家的豪華轎車來到了風景宜人的紅樹林海濱濕地自然保護區,來到了位於管理處的陳家的別墅里。
不同於其他別墅的荒蕪和無人照料,陳一夫在這棟別墅里一直安排著一位中年阿姨長期居住;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位阿姨竟然還幫著陳一夫飼養了一匹老馬。
「小友對金錢當真這麼有興趣?竟然能被其影響到自己的心情?」陳一夫目光炯炯的看著良濤;他似乎確認了良濤是在因為錢而煩惱。
良濤和陳一夫並肩走在別墅的外面,放眼望去,青草碧連天。而在陳一夫的手上,還牽著那匹老馬。馬兒通靈,亦步亦趨的跟在陳一夫身後。雪中雨和陳囡囡又遠遠地跟在馬兒身後;看情況,這倆人還真是郎情妾意。
「老先生可能誤會了,小子之所以心情不佳,是因為友人和手下們受到了傷害,萬幸沒有人員傷亡。」良濤也說出了實話;他還真拍被別人誤會,良大少爺怎麼可能為錢所困?
「哦?」陳一夫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小友不是普通人吧?」在看到良濤笑而不語后,陳一夫繼續說道:「小友可否給老頭子一個月期限?一個月後,我陳一夫親手將陳家奉送到小友手上!而且,資產不會低於這個數!」陳一夫說著話,伸出了三根手指。
「厲害!不服不行,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良濤心道。陳一夫的話意思很明顯:你良濤既然不是普通人,那我陳一夫就『壓你一票』;但要等到一個月以後才見分曉。一個月以後若是他陳一夫的身體沒有任何不良反應,那就決定跟你良濤混了。反之,若是你良濤只是暫時的治好了他陳一夫的病,要錢?那就別想了。
「好!」良濤微笑著說了一個字。
「不如小友試一下老頭子這匹老馬的腳力如何?它曾經可是在『南澳』馬會上幫老頭子贏了不少錢,那兩年在賽場上可真是出盡了風頭!」陳一夫說著話,將手上的韁繩遞向良濤。
「哦?」良濤欣然接過韁繩;然而,令他大失顏面的事情發生了。良濤緩緩走近老馬,他每走近一步,馬兒就後退一步;似乎是有些認生,又有些抗拒。如此反反覆復良濤變的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丟掉韁繩,良濤向看著這一切的陳一夫攤了攤手。對於良濤遭受的『待遇』,陳一夫深表同情卻又無可奈何,人總不可能跟一匹牲口一般見識吧!良濤和陳一夫迎著吹來的海風走在植物茂密的高爾夫球場周圍。
一隻大鳥飛翔在天空,良濤舉目望去:「嗯?鷹?這裡竟然有雄鷹?」鷹這種喜歡生活在北方草原和蒼茫大地上的飛禽竟然出現在這沿海地區,這讓良濤詫異不已。
順著良濤的目光,陳一夫眯縫著眼睛看向天空。「嗯,確實是鷹,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祖奉這小子從『北蒙省』帶回來的那隻。」看了看良濤疑惑的眼神,陳一夫繼續說道:「大概有四五年了,那一年四小子去北蒙省做慈善,跟一位當地的獵人交上了朋友;從北方回來時那位獵人朋友送給他一隻訓練有素的雄鷹;沒想到,它真的在這裡『安家了』。」
良濤瞭然的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麼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唳。良濤睜大了眼睛望去,雄鷹雙翅狂震加速向地面的草叢撲去。
「有獵物!」陳一夫微笑說道。
話音未落,高爾夫球場的邊緣上出現一隻飛奔的野兔,它的速度很快,似乎也有些慌不擇路。閃電般撲下的雄鷹已經飛到了野兔的頭頂,雄鷹已經張開了利爪。以良濤的目力自然看得清雄鷹的利爪距離野兔只有十幾公分的距離,
真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良濤和陳一夫的視線里。野兔後腿使勁一蹬,凌空四腳朝天,然後用強有力的後退狠狠蹬向雄鷹的胸腹。雄鷹吃痛,『啾』的悲鳴一聲向上飛去。下一刻,野兔趁機鑽入茂密的草叢深處。
「兔子蹬鷹?太棒了!」良濤驚嘆一聲說道:「原本這些都是在典故和『俗語』中見到聽到的說法,沒想到竟然能夠親眼所見,就沖這一點我就不虛此行!果然是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
陳一夫聽了良濤的話微微錯愕了一下,在反應過來以後朝良濤看去;正好對上良濤的目光。二人對視一眼,同時仰天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