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鬼工球
「不對,現在能稱得上鬼斧神工,神級的套球雕師全世界不超過六個,而且這六個我都認識,據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中無一個有這個手藝。雖然這每層上面的金文陰刻沒什麼難度,關鍵是在這麼小牙球里完整的掏出三十個球面。」張老坎說著,從茶几下層摸出一把不鏽鋼遊標卡尺,把象牙套球卡在上面,帶起老花鏡仔細一看驚道:「這個鬼工球直徑為6.5厘米,刨去最裡面的空心0.5厘米的空心也就6厘米,這個鬼工球一共30層套球。按照半徑為3厘米計算,每層還不到1毫米。形容每層薄如蟬翼一點也不為過,所以……」張老坎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電茶爐中的水已然燒開水,趁張小坎不備,冷不丁的拿起鬼工球,迅速掀開壺蓋子,眼都不眨就把鬼工球扔進還滾著開水的熱水壺裡……
張小坎一看急了,抄起撈魚的小笊籬,慌忙過去就下笊籬撈,還被張老坎攔了一會兒,才放他把鬼工球撈起。
「所以你就煮它?你老糊塗了吧」張小坎一邊吹著還燙手的鬼工球,一邊怒道。
「胡說,有你這麼說你爺爺的嗎?」張老坎聞言怒道。
「那您為啥把鬼工球往開水壺扔?」張小坎還在嘟囔。
「你小子還是毛嫩,在1915年的巴拿馬太平洋國家博覽會上,中國藝人翁昭以25層牙雕球參賽,日本也攜30層作品亮相。兩件精品在工藝上各有千秋,一時難分伯仲。若以層數多少來論輸贏的話,當數日本人製造的精密,但中國藝人認為「鬼工球」為整體雕鏤而成,絕技從未外傳,25層是極限,日本套球其中定有貓膩。正在比賽難解難分之際,賽會裁判想了一個招兒,決定將兩個鬼工球投進水中加熱。這一來很快驗明正身,日本的牙雕球在沸水下層層散開,發現這不過是雕刻后再用膠水黏合,膠水一經滾燙的水就自然化開,立刻現了形。而中國的象牙雕球則完好無損,證實由整塊象牙雕刻而成。自此,中華「鬼工球」聞名世界。」生氣歸生氣,張老坎還是說出了緣由。
「原來你煮這個「鬼工球」是為了驗真假。球沒有散開應該是真的。爺爺照您說鬼工球極限應該是25層。」張小坎恍然道。
「倒也不盡然,經過幾代技藝傳承,現在台北有一個國寶級鬼工球從裡到外整整60層,但那個鬼工球直徑為18厘米,是這個鬼工球直徑的三倍,所以每層厚度也是這個鬼工球三倍。而眼前這個大小,再做內切割打磨工藝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鬼工球最早的記載是在宋代,當時只是三層套球。鬼工球這種「奇淫巧技」的東西越是發展到最後手藝越好。從時間上看,這鬼工球上面雕刻金文的雕工看最起碼是西周的,而且我覺得……」張老坎說著走到寫字檯旁邊,拉出下面的抽屜,取出一個迷你強光手電筒,從張小坎手裡再次拿過鬼工球,打開手電筒一照不禁發出「咦」的一聲驚呼。張小坎聞聲湊近一看,在手電筒發出強烈的白熾燈光照射下,那鬼工球竟然發出忽明忽暗的柔和淡紫色光芒,。
「看來我所料不錯,這個鬼工球根本不是象牙做的。一般象牙經白光手電筒一打光,會發出牙黃的光芒。有些狂徒不惜用最血腥活體取牙的方法,得到珍貴的血牙。血牙的話用強光手電筒一打,成色好的會殷紅如血,差一點也會是橙色。還有一種死了千年的猛獁象牙,手電筒光一打就是慘色白光。而這個手電筒打出光照在這個鬼工球上面,裡面隱隱透出淡紫色的光芒,這光還是忽明忽暗的閃爍個不停」
張小坎從張老坎手中再次接過鬼工球,說實話每次拿著這個鬼工球有種特別的感覺,張小坎不由得說出了出來:「我覺得這個東西根本不是什麼手工製作,它很可能是天然的,然後在每層雕刻上金文」張小坎還沒說完,感覺好像有人盯著自己,回頭一看原來是撼天雷,從他的目光中分明能感到他似乎也有同感。
張小坎試著把鬼工球每層圓孔對齊,一顆紅色小珠子從裡面滾到他的手掌上,隨即奇道:「中間這個實心小球,怎麼好像是紅色蠟丸」,張小坎手上微一用力,「啪」小球竟然給捏碎了,裡面一個小東西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