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為過關略逞智計
晚飯剛過，聶昔便迫不及待地在校園的西北角找了塊比較清靜的草地，然後將自己下午在圖書館看的那些書本放在上面。重新打開后，他便靜靜地盯著那些書本，想看看它們是否還會出現下午時的那些動靜。
令他震驚的是，與他下午在圖書館中見到的情形類似，那些書、本又開始有了動靜，不過這次倒是簡單，除4號筆記以外，其它的書和筆記統統被放在一邊。而4號筆記的情形則與圖書館時一樣，不停地翻動著，就像是有人在翻閱一般。
他還發現：如果他用手按住那筆記本上的任何一頁，那本子便不再翻動，但等他一鬆手，那本子又會自動地翻動。經過這次的試驗之後，他能斷定自己先前在圖書館的猜測肯定是正確的，也就是說，必定有什麼奇人異士或異物在操縱著這些書本。
再觀察一會兒后，聶昔忽然發現那本筆記被翻閱到的地方始終是那三十幾頁，而那本筆記共有八十多頁，除了一些理論介紹外，還有不少的例題解答。
再瞧了幾遍后，他心中猛地一動，難道操縱這個本子的奇人異士或異物是在指點自己？
一想到這一點，再將此前在圖書館中所遭遇的情形聯繫起來，他心中越發相信自己的猜測有些道理，於是，他開始仔細地留意起那筆記本上被翻閱過的地方來，一直到天黑以後才意猶未盡地將那些資料收拾起來。
此後的一天多時間，聶昔的心思基本上都放在了那個筆記本上。不過除了課程的複習水平有所提升外，他對「究竟是什麼人在操縱那些書本」這件事卻是沒有任何頭緒。
時間過得很快，期末的第一場考試終於如期而至。
上午九點鐘的時候，考試正式開始，聶昔所在的自控962班與自控961、963班被安排在同一間考場。卷子剛一發下來的時候，聶昔便有些迫不及待地瀏覽起來，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當他將試卷上的所有題目都瀏覽過後，卻發現那個筆記本上被「自動翻閱」過的地方竟然沒有一處地方與試卷上的題目相關！
「結果竟然是這樣！」他努努嘴，一抬頭，卻發現莉莉老師走進了考場。
他原本以為莉莉老師是來巡考的，但想想又覺得不是。在她的身旁還有一位老頭，他們二人一進來后便站在門口附近，不斷地向他這邊指指點點。雖然他不太完全肯定那兩人指的就是自己，但看樣子應該八九不離十。這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事嗎？
他遠遠地望過去，但見譚羨詩穿著白底碎花的長裙，一頭長發雲般地披散下來，人顯得十分秀美飄逸，但臉上卻明顯地帶有焦急與憂慮之色，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他嘆了口氣，心中暗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應該和我沒關係吧。難道和昨天的那件事有關係？昨天的事按理說也說開了呀。唉，算了，現在是考試的時候，有什麼問題留待後面再說吧。」
一想到考試，他便趕緊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剛才他已確認卷面上的題目與那個筆記本被「自動翻閱」過的地方沒有關係，這個結果與他的猜想與期望確實有很大的出入，不過他卻並不失望。因為那本筆記上沒有被翻閱的地方差不多覆蓋了卷面上八十分左右的試題！這似乎說明了那個筆記本的幕後操縱者可能真的是在指點他。
原來，自前天晚上他作了猜測后，他就一直在思量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在他看來，凡事都有正反，也許那種提示是反著來的也說不定，所以他就把那本筆記上的其餘幾十頁也都看了。不過，有些遺憾的是，由於時間短暫，他只能記住部分結論和一些解題套路，好在這些也能幫他臨時應付一下了。
時間過得很快，等聶昔做到最後一題時，離交卷差不多也就剩下二十來分鐘的時間了。他估計了一下，前面的幾題林林總總地算起來，差不多可以得到五十幾分，離及格還是差一些。
「看來希望只能寄托在最後一題了。」聶昔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
最後這道題目雖然在那本筆記中沒有被提到，但聶昔知道這道題目是老師上課時曾經講過的，這讓他略微感到一點安慰。但讓他懊惱的是，除了幾個公式外，答題的思路和步驟大多已忘記了。
怎麼辦？聶昔心中忽然靈光一閃，對了，嗯，這道題目的答案記起來了。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忽然有些竊喜。
這道題目的要求是讓應試者求一個變數的值，聶昔記得其結果是96.2。之所以能夠記起這個答案，是因為在老師講解這個題目的時候，他注意到數字962正好和自控962班的編號相對應，雖然多了小數點，但正是因為這個小數點，讓他想起了與自控963班的高過中有關的一件趣事。
高過中此時就並排坐在聶昔的右側，兩人之間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早在大一第二學期剛剛開學的時候，高過中就到處向同學吹噓自己的麻將牌技是如何的了得，宣講他在寒假裡期間如何施展自己的牌技。後來一位了解他的同學偷偷告訴大家，其實高過中在和別人打麻將的時候，大部分時間裡都是他在點炮，而且點的多是二餅、二萬一類帶著「二」字的牌，所以，那位同學私下裡稱他為「點二高手」。其他同學聽完后哄堂大笑，不過大家覺得這高過中既然總是點炮，自然就不配稱作高手了，好在他還姓高，所以乾脆叫他「點二高」。這個外號雖然只是有些同學在背後提起，但高過中後來還是知道了，不過既然大家都沒有當面這麼稱呼他，他也就裝著不知道。
正是因為「點二高」這個稱呼，聶昔才對那道題目的結果印象深了一些。看看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貌似很有思路地寫起了答案，其實就是把他記起來的幾個公式羅列了上去，然後再在適當的地方寫上幾個必要的連接辭彙，最後再在後面堂而皇之地寫上一句：「故，該變數的取值應為96.2」。
聶昔自己當然也知道這是在取巧，不過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心中暗暗地告誡自己：「以後可千萬不能搞得這麼緊張了。」
交卷的時刻終於到了，隨著監考老師的聲音響起，學生們紛紛整理著試卷。
聶昔起身交卷的時候，高過中還在整理試卷。由於過道很窄，他向右一跨便剛好站在了高過中的旁邊，出於好奇，他順便向高過中的試卷掃了幾眼。
此時，高過中的試卷翻扣在桌上，最後一頁剛好朝上。聶昔驚訝地發現，高過中寫的答案竟然與他寫的極其相近，如果說前面的步驟還略微有些差別的話，最後那一句話幾乎是一模一樣！
「呵呵」，聶昔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考場門口，不少學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話題自然離不開今天的考試。聶昔聽了一會後，發現高過中也走了出來，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
在高過中的身後，一位男同學快步地趕了上來，沖著他大聲問道：「過中，最後一題你答上來了嗎？」
高過中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道：「最後一題老師講過的，答案是96.2，這個答案很好記的，962嘛，你就把它記成自控962班好了，當然，962班比我們963班還差了那麼一點，所以還要給它加上一個小數點，懂了嗎？」
聽到這裡，聶昔差點摔個趔趄，好在他練過功夫，腳底下的功夫不錯，這才迅速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就在他即將離開時，眼見著譚羨詩急急地朝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