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陳香被救

「什麼？！」我止住哭聲，雨滴落下來，打在我的臉上，打進我睜圓的眼裡，冰冷的感覺刺入我的心，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父親，父親……我是您的女兒啊！難道你真的忍心殺死我！」

「哼！你不是說我不是你的父親嗎！是你一心尋死，不是我要你死！白兒，動手！難道為父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哥哥彷彿嚇傻了，手裡的劍直抖，回過神突然跪在地上求著父親，「父親，不要殺大妹！我現在就殺了那個孩子！」

父親沒有說話，算是應允了，哥哥起身舉起劍，「大妹，你走開！」

「我不！哥哥……不要殺人好不好！」

「走開！走開！」哥哥怒吼起來！一道閃電劃過，我第一次覺得，哥哥的眼竟是這般駭人。「不要……不要再殺人了……你們不是我父親，也不是我哥哥，他還是個孩子，為什麼不能放過他……！」。我的嘶喊與雷聲混在一起，耳邊陣陣轟隆。

「你走開！」那個孩子突然推開我！

哥哥見時機來了，舉劍劈下，「不！！！」

我又撲了過去，抱住了那個孩子，用自己的身軀去擋哥哥那把劍，劍沒有落下，只聽見「嗷唔~」的一聲慘叫……

猛回身看去，不知哪裡飛來的一隻小白狐，替我擋了劍，那隻白狐的背部被砍了一劍，此刻正癱在泥濘的地上奄奄一息，血液迅速蔓延，與泥漿雨水混在一起，白色的毛也變得臟污起來。

「妖孽，真是找死！殺！把他們都殺掉！你們愣著幹什麼，這女兒，就當我是白養了！」父親指揮著他的手下！

「誰都不要過來！誰也不許動我大妹！」「大妹，你快走！快走！」

「唔唔唔……哥哥……父親……唔唔唔……你們真的要殺死我嗎？」

「精彩，精彩！蘇相這場大義滅親的戲演的真精彩！」

我擠掉眼中的淚，抽泣著望去，一群人唰唰唰的落入院中，是大內侍衛！為首之人一身墨金華服，是南宮離!

「蘇相，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離眼神犀利的看著父親。

「這……」父親有些語塞。

那個小孩突然跑到南宮離腳下，跪在地上哭喊，「大人，他們殺了我父親，殺了我全家！就是他們，大人，快殺了他們！」

我抽泣著，不管他們之間的糾纏，爬到小白狐身邊，輕輕的把他抱在懷中，用自己的小手捂著那汩汩流出的鮮血，「嗷唔~」小白狐痛的呻~吟。

「……，小狐狸，你怎麼這麼傻，你還這麼這麼小，為什麼要跑出來替我擋劍啊！」「……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你會死的，怎麼辦……」我四處望著，它的血從我的指縫間流出，很熱很燙，誰來救救它啊……

閃電一道道的劃過，雷聲陣陣不止，大雨急下，這群人就這樣站在雨中，腳下……血流成河……

「太子殿下，不要聽那個孩童胡說，臣已經搜到了陳太傅謀反的證據，正要勸說他束手就擒，誰知他抵抗不從，還想殺臣滅口，臣亦是不得已，才命人出手反擊。」

「哼！蘇相，證據在哪裡？拿來本王瞧瞧。」

「是，太子殿下，您請看。」說著父親在袖中拿出木簡，躬身交給了南宮離。

南宮離皺著眉頭看了很久，最後惱怒的說道，「好個陳太傅！竟然欲意謀反，明日早朝，本王一定將此事奏明聖上！」

「殿下英明，還望殿下明日早朝，替臣美言幾句，這陳太傅頑劣抵抗，臣實在是不得已。」

「恩！蘇相放心。這就是陳太傅的兒子陳香吧？」

「是，殿下，既然證實陳太傅謀反，他的兒子，不如……」

那陳香此刻已經被眼前的情形嚇傻，他知道，他要死了，抵抗哭喊毫無意義了。

「不如什麼？不如就讓他跟我進宮做個太監吧，正巧我身邊缺個侍候的人，看著他口齒也還伶俐，陳太傅怎麼說也為本王做過事，眼看著他的兒子死，本王也是於心不忍啊，你說呢，蘇相！」

「是，殿下仁慈，那就依殿下所言。」

「蘇相，你的女兒很不錯，本王很中意，好好養著，留予本王！」

我聽到這話時驚慌的透過大雨望向他們，他們也正望向我，每個人的眼裡都有著不同的含義，我看不透。

「大妹，快起來，我送你回去！」哥哥想要拉起癱坐在地上的我，我哭著甩開他。

「送少爺和小姐回府！」父親沉沉的聲音傳來。

我的心也沉沉的，不覺被人抱起，在大雨中顛簸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