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是人

蹲在地上的周晨聞聲，迅速站起一副咄咄逼人的眼神看著對方道：「神馬？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好不容易到手的日記本，就這樣被你一句丟了，就完事了嗎？」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為我願意丟失？我也努力找了呀！可是把整個寢室翻了個遍，都沒有嘛。」方紫雅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呃！可惡！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就繞了我。我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見女生哭。我們再想看還有什麼好辦法沒有。」周晨急得抓耳撓腮的戳在方紫雅旁邊，深怕方紫雅的眼淚流出來。

方紫雅背著手靠在窗子邊，看著周晨一副惶急的模樣，不由得，「噗哧！」笑出聲來。

「我想去醫院看看，劉倩在日記本里有記載，曾經去過市二醫院，我們可以到醫院查探她的病歷資料。」方紫雅鎮定地把眼淚抹去，認真的看著周晨說道。

周晨不停用手摩擦著下巴上冒出的點點鬍鬚，眼神如有所思的看向窗子外面搖擺的樹枝說道：「嗯！可以試試，劉倩從未告訴過我她生病什麼的，嘶！她去醫院幹什麼？這個我得支持。好！我把胖子喊到。今晚行動。」

旁晚時分，周晨和胖子來到女生宿舍前一米的燈柱下，故意悠閑的吹著口哨，目的是通知在寢室的方紫雅。

三人打的坐車迅速來到市二醫院，醫院就在石灰街道中段當中央。今天街道上的攤點小販收攤似乎比平時早些，白天的喧嚷聲在街頭湊然消失。一陣風吹來，捲起遠處一老婦正在撥弄的而且在燃燒的冥幣紙灰。落到剛剛下車的方紫雅三人身上，三人不由得一怔，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胖子破口大罵道：「尼瑪的，倒霉、還沒黑靜就有人燒這些東西。呸！」拍掉身上的黑灰色的灰。

方紫雅暗暗一驚，她看向周晨問道：「今天該不是鬼節吧，不會那麼巧吧？」

「嗯！是鬼節，我以為你知道的，今天也是劉倩的生日，剛才在寢室我偷偷的給她燒了生日禮物了。怎麼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你是說那個燒冥錢的，鬼節在這裡還是挺受到重視的，也沒啥啊！」周晨的回答讓她心裡突然泛起一陣惶恐和來自心底的不安。

她此時真的進退兩難，自己的那個大姨媽還得有兩天時間才完事，要不那晚香囊怎麼會無故失靈呢，現在戴在脖子上的香囊如同虛設，自己不敢摸，一模香囊從此失靈。

門口沒有白天那種人流患動的擁擠感，值班護士偶爾在聽到有病人按響呼叫鈴時才會起身看看，一般沒事都會伏案大睡。在白幟燈的映照下長長的走廊有種神秘，凄惶、詭異的感覺。

他們三從隱蔽處出來，貓著身子繞過弧形值班台，直奔電梯口。周晨抬眼看看電梯的提示燈，提示燈顯示紅色似乎在四樓位置，他伸手按去看著提示燈在，4、3、2、1、「噹」電梯在一樓停下。電梯自動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

胖子大跨一步就想進電梯，方紫雅急忙拉住他，並把周晨也一併拉到一旁去，讓開整個電梯門口。方紫雅神情緊張微襟靜立，腿肚子抖個不停。

她眼睜睜地看著從電梯里飄忽出來一個面目全非，一隻眼珠懸吊吊的被一根細小的**扯住，另一隻眼珠冒出鮮血，而眼角撕裂到腮部，露出森森白骨。下巴懸空整排牙齒一張一合的冒出白色和紅色的唾沫的男人。

走過方紫雅身邊時『他』那懸著的眼珠還在轉動，方紫雅的眼珠突然獃滯，手一陣亂抓想抓住什麼，可是身後是光禿禿的牆壁，一股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胃突然翻騰。她的臉色瞬間死灰一般。身子顫抖不已，眼珠泛白望向天花板，背上一陣麻秫秫的寒意透入骨髓，她想扭身面向牆壁，腦海排斥眼前見到的如此噁心的鬼，自己曾經看過那麼多鬼影，也沒有現在眼前看到的那麼噁心恐怖。腦海突然冒出那次在街道看見的女孩，她會不會是劉倩呢？

方紫雅感覺得到身旁的鬼在移動著，似乎沒有完全注意他們三人。

陡然間刺骨的寒意襲擊而來。她慢慢蹲下捲縮成一團。周晨急忙隨著方紫雅也蹲下，手緊緊拉住她冰冷的手。胖子雖沒有看到什麼，可是當看到方紫雅扭曲的面孔，加上突然的寒冷。心裡陡增恐懼，雙手扶壁緩慢的移動到方紫雅身旁。

過了好一會，方紫雅緊閉的眼睛許久不敢睜開看。隨著氣味飄遠，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沒有什麼。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噓！好了我們進去吧！」聲音依舊顫慄，臉色已是煞白。腿肚子實在太軟，周晨和胖子把她攙扶進電梯。

胖子還眨巴眼睛困惑不解的問道：「方紫雅，你剛才怎麼了？是不舒服啦？幹嘛不讓我們進？白白浪費空間之源。」

周晨捂住胖子的嘴說道：「你就給我把臭嘴閉上，不該問的別亂問，不該說的別亂說。」

他們三按動六樓位置，電梯震動一下，無聲的往六樓上去。看著提示燈閃爍著，1、2、3、4、「噹」電梯突然不動了。

方紫雅額頭突然冒出細細的汗珠，神情緊張的注視電梯門，心說；天、千萬不要再有什麼，我再也受不了。周晨也是在觀察方紫雅的舉動才知道電梯內的情況。他看見方紫雅又出現異樣，心裡也是突的一跳。他環視電梯四周，努力睜大眼睛，可是就是什麼也看不到。

胖子急躁的猛按升騰鍵。他懊惱的罵一句道：「尼瑪的，忒倒霉，今兒我們三碰到破電梯了。」電梯震動一下，沒有上去，門卻『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