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山碟影
快吃午飯了，二姑奶楚妍才匆匆趕來，爺爺趕忙為之引見。楚妍說：「不好意思，醫院有事，來晚了。孩子，你大姑奶把你誇成了一朵花，二姑奶早就想見你一面，奈何醫院裡雜事太多，捱至今日。」
楚海山說：「二妹，你要學會抓大放小，學會授權，不能事無巨細眉毛鬍子一把抓，那樣就太辛苦太累了。」
「三哥，我也不願意管那麼多事。有些事，你閉門家中坐，它從天上來。就說最近吧，我醫院兩位醫生，無緣無故被人綁架出去強迫做了一台手術。因這事，有關部門又把傷員送到我院治療。昨天午夜，那傷者又失蹤了。他們在那兒查了半天，嫌我們攝像頭安的少，質量差。還把不少人叫去談話，弄得人心惶惶。我怕耽誤義診，做了半天工作。」
楚尹蘇說：「二姑奶，今早晨我還去過您醫院，只是不知是咱家的。」
接著，把與岳小青間諜案瓜葛簡介一番。
中午，楚山雄開了三桌招待大家，席間少不得介紹互相敬酒，大夥盡興而散。席間，當楚尹蘇給二爺敬酒時，楚闊海告訴說王部長讓他抽時間去一趟。敬到二姑奶時，楚妍說明天有義診，不敢多喝。見姑奶再次提到義診，說是去偏遠山區給村民義診，便要求參加。
大年初二早上七點，楚尹蘇便到了和美醫院，姑奶正作出發安排。原來，該院經常做慈善活動。這次，是趁農民工回家過年及中小學生放寒假村子里人員最多的時候，去搞義診。
見喬雲龍坐在副駕駛位置，楚妍便說：「今天你們三個湊到一起了，喬主任，你倆可把那夜被綁架手術的事給我侄孫講講。那個岳小青就是被他插傷的。」
「是嗎？你為什麼用筷子扎她？」喬雲龍挺好奇。
楚尹蘇見問，便把那人兩次偷盜及間諜案簡單說了。
喬雲龍恍然大悟，對唐敏笑著說：「我就說那夜他們那樣急迫卻又不敢去醫院，原來是心中有鬼。」接著，講了那夜手術之事。
楚尹蘇問：「喬主任，岳小青的傷治療到什麼程度了？」
「不太好。筷子在眼中停留時間過久，傷口周遭受到一定程度感染，再加上那晚手術條件差，為後續治療增加了難度。更兼傷者愛美，不同意局部清創，所以效果不太好。」
楚尹蘇說：「醫者父母心。要是一般人，打昏劫匪以後早就逃之夭夭了。你們兩個可好，守著3個劫匪，還給岳小青手術，讓人佩服。她的傷是否還要治療？如果需要，從治療上或許還能找線索。」
「需要是肯定的。我說過，如果繼續治療一段，起碼能讓她恢復個零點六七的視力。那個小妮子可是愛美的很呢。」
楚尹蘇又問：「那岳小青有多高，體重大約多少？」
「這麼關心，不是憐香惜玉後悔下手太重了吧？」喬玉龍開了句玩笑，說，「身高接近1.6米，體重最多40來公斤，瘦削得很。」
楚尹蘇嘆道：「怪不得能藏在大衣里被人偷出來，你院的攝像頭又不清楚，害的國安部偵查局那幫人抓瞎了半天。」
說話間，蒼莽的群山撲面而來，道路變得蜿蜒崎嶇，又走了一段砂石路，道路越發難走。穿過一條峽谷，便看見一個掩映在樹林中的山村。村裡，炊煙裊裊，香氣撲鼻。村委會院子里，等了有好幾百人，喇叭還在不斷吆喝，催促村民們前來檢查身體。
村委主任早讓人燒著了土暖氣，幾個屋子裡倒也暖煦煦的。醫生們稍作安排，專家便擺起科室牌子，針對農村常見病多發病進行檢查治療。
看看將到中午，還有不少村民沒有進行檢查。村委主任來找楚妍：「院長，今年人多。讓醫生們吃飯吧，飯後繼續。」見楚妍猶豫，便直接向村民喊起話來：「鄉親們，專家大老遠來給咱們免費看病。中午了咱不能讓他們餓著給看病。聽我說，離這兒近的人家，回去端菜端湯拿饃饃。大年下，肯定都是現成的，快一點兒。」
「村長，這樣不好吧？」楚妍說。
說話間，不少鄉親送來了饃菜湯，還有的端來了酒，說讓專家喝兩口攆攆寒氣。因為送的人太多，害的村主任關住了門，連說夠了夠了。
下午，義診到2點多才基本結束。這時，司葯那裡有人吵吵。楚尹蘇過去一看，一個染著黃毛帶著黃燦燦金鏈子的年輕人，醉醺醺地拿著一張紙，氣勢洶洶地說：「你他媽的免費看病，為什麼不給老子拿葯？」
小姑娘說：「我發出去的葯都是醫生的處方簽，你這是自己開的，還要這麼大的量，我不能給。」
村長罵道：「劉二狗，你搗亂什麼？」
那個被叫做劉二狗的搖晃著那張紙，含混不清地說：「我他媽的朋友眼睛傷過，用你點葯是看得起你，怎麼的，給不給吧？」
喬雲龍說：「老鄉，葯不能隨便用，怕出毛病。讓我看看處方。」他從劉二狗手裡接過處方，只看了一眼，不由得臉上一變，瞅向楚尹蘇。楚尹蘇靠近幾步，低聲問：「怎麼啦，喬主任。」喬雲龍悄聲說：「這完全是我平常給岳小青開的藥方。這個單子可能有問題。」楚尹蘇接過一看，一張學生作文用的紙上寫著幾行字，分明是女人娟秀的字跡。他示意村主任往旁邊走了幾步，問這劉二狗是個什麼人。村主任厭惡地說就是個痞子，聽說在城裡是什麼流氓團伙還是黑道上的人，盡幹壞事。
楚尹蘇聞言，心中一動，忙問「他家住在哪裡？」
村主任指了一下，說：「離村子最遠那片宅子就是。」
楚尹蘇給姑奶說了一聲，楚妍對劉二狗說：「這單子不是我們開的，給你一天的量試用。今後不要自己開藥。」
看看離開村子，楚尹蘇說要留下，秘密偵察。楚妍勸他不住，給他留了件棉大衣，幾瓶礦泉水，千叮嚀萬囑咐一番，然後帶領義診隊伍回城去了。楚尹蘇把車開到路旁一處樹林里藏好，等到天色已黑，便向劉二狗家的方向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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