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沒有了林井祠你就什麼都不是

「你們聽說沒有，那個景榆的總裁結婚了，婚禮可隆重了。」

「真的嗎？不是說姜律師是他的未婚妻嗎？」

「什麼呀，人家一直都沒承認過好不好。」

「那是姜律師自己在臆想？」

……

姜婉推開洗手間的門，神色如常的走進來。

兩個女人面子上有一瞬間的尷尬，不知所措的看向她。

「姜律師好。」

「姜律師好。」

她嘴角掛著和善的微笑，朝著她們點點頭。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匆匆忙忙的收拾好化妝包推門出去了。

她低頭用手舀了一捧冷水，往臉上澆了幾次，抬起頭看向鏡子里臉上掛著水珠的自己。臉色蒼白的不像話，神情像是滄桑了一些。她從包里拿出隨身攜帶的化妝品開始補妝。

那兩個女人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卻無力去反駁，因為她們說的都是實話。她姜婉現在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啪』一聲重重扣上氣墊盒子，放進包里，彎了彎唇角，確定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才滿意的提著包往外走。

「今天預約的客人到了嗎？」她看向助理，翻動著手裡的文件。

「額……」助理為難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姜婉沒有聽見回答，疑惑的抬頭看她：「怎麼了？」

「姜律師，最近安排到您這裡的客人……都……都給了李律師了。」

纖細的指尖緊緊的握著筆，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埋下頭，繼續翻動著手裡的文件。似有覺得不對，合上：「有說過理由嗎？」

助理為難的看著她。

「說吧，沒關係。」

「所長說……當初讓您接替李律師的位置一部分原因是看在景榆總裁林總的面子上……前段時間林總派人來打過招呼，說不讓顧忌他的面子，您和他只是合作上的關係，而您和景榆的合作期限到期后也不再將聘請您，所以……」

話沒有說完，她已經不想聽下去了，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林井祠在警告她，他在用這種方式懲罰她去找季尋初的事情。還以為他不會有所動作，沒想到竟是這樣。

樹倒猢猻散，她失去了林井祠這棵大樹，沒有人會像以前一樣再敬她三分，她又回到了幾年前剛入職場的狀態，又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體驗過這樣的冷暴力。若不是林井祠，她不可能會和景榆扯上關係，不會輕而易舉的進來這裡，受到前輩的關照，一路順風順水。

如今，他輕描淡寫的將這一切抽空，讓她孤立無援。

「誒，這不是姜律師嗎？姜律師今天怎麼有空來參加我們的聚會啊？」說話的是一直對她有成見的和她一匹進公司的王律師。

她以前並不參加這種阿諛奉承的聚會，總是推脫要回家陪孩子，大家倒也沒多挽留。如今看來，許是早就積壓了許多怨氣無處可發吧。

姜婉扯著唇角笑了笑，不以為然：「以前一直忙著照顧孩子，都沒怎麼和大家出來聚聚，現在琳琳也正式上學了，不需要我怎麼去操心了，正好今天聽說大家要來這吃飯，就想著來看看，大家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我們也剛點上，一起吧。」到底是年老一些的律師，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處變不驚的打著圓場。

大家看李律師都發話了，也不再多說什麼，繼續之前熱鬧的氣氛。

「你們是不知道，小王新交那個男朋友長的可帥了。」

「哪有，林姐就別恭維他了。」

「真的假的？牽出來溜溜唄。」

「哎呀，他呀，每天忙的不得了，哪有時間陪我，別說見面，他一次都沒來接過我下班。」

「忙好呀，能掙錢唄。」

……

耳邊充斥著別人聊著的世俗小事，姜婉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融入不進去，只是埋頭吃著菜。

「小姜啊，最近工作怎麼樣？」李律師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那一頭地中海油油的偏向一邊，鏡框上沾著一些霧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姜婉卻依稀從他眼底看到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李律師在事務所是出了名的老謀深算，所以官司打得好，人卻不怎麼樣，名聲也一般。似乎和不少女的有染。

她笑道：「最近倒是很閑，李律師應該很忙吧？」放下筷子，假裝已經吃飽的樣子。實際她只是不願意動他夾過來的菜，總覺得反胃。

「這不接受了姜律師的案子，忙的一團亂麻，姜律師有沒有想過像以前一樣忙一點？」說著一雙油膩的老手就伸過來放在她的腿上。

她皺了皺眉，不留痕迹的掙脫他的咸豬手，側過頭看了看一旁聊得火熱，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同事們，又好似注意到卻見怪不怪的樣子。

李律師見她掙脫，不悅的收回手，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和善，帶著一些怒意。

「姜律師如今是還想著那個已經結了婚的景榆總裁？」

她一頓，蹙眉，只是沉默著。

「外界都說林總有個放在心尖上的人，之前我們還一直不相信，現在看來，姜律師怕是空歡喜一場吧，以為自己坐穩的林太太的位置，就這樣拱手讓人了。」那些話冷冷的灌進她的耳朵，像一把劍，攪的她五臟六腑都生疼。喉嚨像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她，讓她無法呼吸。

偏那人還在繼續。

「人人都說姜律師清高，今兒見了到還真是，不過我還是想奉勸姜律師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林井祠這棵大叔倒了，你總要趕緊找下家呀……」他靠近她，冷笑：「你不想像以前一樣被人尊敬的叫一聲姜律師，然後別人都指定你來接手案子嗎？」

污濁的氣息環繞在她的耳邊，她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刷的起身，笑容已經有些勉強：「不好意思各位，我身體不太舒服，就先走了。」說完不看別人的表情，急匆匆的往外沖。

「這姜律師怎麼回事呀。」

「怕是還當自己有林井祠那棵大樹在為所欲為吧。」

……

姜婉扶著一棵大樹，吐的天花亂墜，想要把那雙手留在腦海里的記憶全部吐出來。

她無聲的落著淚，孤獨的像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