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所有事情都有代價
「你兩個哥哥失蹤了，至於現在人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黎清脫xia身上的防晒衣，披到了渾身濕漉漉的陳玥玥身上。
陳玥玥勃然大怒：「失蹤了?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找啊。那個賤人完全就是個瘋子，落到她手裡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你們懂嗎。」
「找你哥哥的事情警方會接受的，我現在先帶你去醫院。」黎清看著陳玥玥氣若遊絲，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的樣子，真是怕極了她突然死在自己面前。
要知道這傢伙現在可是能救黎浩的唯一證人，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將徹底灰飛煙滅。
「滾開，別假惺惺的！」陳玥玥突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救我，你就是想利用我幫你救黎浩。不對，我被藏在這種鬼地方，你是怎麼找過來的？你是不是和那個賤人一夥的，故意串通好了來害我。」
陸宸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陳小姐，請你自重。」
「嗯，對啊，我救你就是為了利用你，這有問題嗎？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利益糾葛，我壓根兒就不會管你的死活。像你這種沒有素質的潑婦，被人怎麼報復都是應該的。今天你受的苦比起你們一家強加在別人身上的苦難，只怕還不夠還債呢。」黎清一鬆手，陳玥玥立馬就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現在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除了我沒有人會管你。你要是答應出庭作證，我就帶你去醫院，要是不答應，怎麼把你放出來的，我就怎麼把你塞回去。」
陸宸有些欲言又止：「小清……」
陳玥玥倔強地咬緊了下嘴唇：「你敢。」
「抬頭好好看看這是哪裡，除了我，沒有人會找到你，哪怕你泡在這水裡發爛發臭，也不會有人再像我今天這樣拉你一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你享受了我的幫助，就理所應當替我做事。」黎清拉著陳玥玥的頭髮，強迫她掃了一遍周圍陌生至極又荒涼的地形，「禮尚往來的道理如果你不懂，那我現在就把你重新塞回那個破水箱里。」
「想讓我幫你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先幫我把我們兩個哥哥給救出來。」陳玥玥恨恨地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從小到大，我是欺負那個賤人欺負得最少的，現在也被她禍害成這個樣子，要是他們兩個落到她手裡，只怕就沒命活了。」
「我可以替你去找，但我不保證一定能找得到。」黎清嫌臟地拍了拍手，「不管最後你兩個哥哥是死是活，你都得向警方說出當天的所有真相，不能夾雜任何私人情緒，這一點你可以保證嗎？」
「好，我答應你。」
黎清：「陸宸哥哥，你先帶他去醫院，我親自去找一趟陳禽。」
陸宸不放心的勸阻道：「還是我去吧，我在她面前更能說得上話些，說不定她能再告訴我第二次呢。」
「人情這種東西並不是無窮無盡的，你跟她之間的情分已經用完了，現在該我了。」黎清固執地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有分寸，吃不了虧的。」
陸宸無可奈何道：「好，那你一進她家就記得把手機免提打開，我在旁邊聽著，發現什麼不對勁好一時間趕過來。」
穿過水箱，走回先前入口處的那片墓地。
黎清和陸宸一前一後把陳玥玥抬到地勢開闊的地方放好，然後分好工一個留在原地等救護車，另一個去陳禽的公寓里刑訊逼供問下落。
就在這時，「噔」的一下，一顆石子兒突然從天上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黎清的肩頭上。
雖然隔著衣服，但黎清也能感覺到自己被衣料遮掩的肌膚似乎瞬間就紫青了一大片。
「哪兒來的破鳥！」黎清抬頭望天，目光牢牢鎖定著那隻往自己身上砸石子的討厭獵鷹。
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這麼罕見的獵鷹，而且還是比大熊貓都還要稀少的白化種?
黎清懷著滿心的不解一點點看著獵鷹從高空滑翔而下，接著俯衝進了一座被扒開的土丘里。
「過來。」打從墳堆里突然傳出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如同晴天的霹靂，驟然在他們幾人耳邊炸響。
「鬼！有鬼！」陳玥玥嚇得往後面退了兩步。
「晴天百日的，哪會有鬼。」黎清倒是一點兒也不怕，徑直走了過去。
被扒開的墳坑裡葬的是一具嶄新的棺材，起初在外看的時候還不覺得扎眼，此刻走近黎清才發現，整個坑裡竟然都是新土，明顯這具棺材葬下去還沒有幾日功夫。
嶄新的棺材上邊兒坐了一道黑影，對方穿了一身的黑色短打運動裝，身上威武的站著剛才那隻白化獵鷹，場面原本應該又酷又颯，卻敗在了她手裡的那袋五彩繽紛的旺旺qq糖上。
「小婧，你怎麼會在這兒？」黎清揉了揉眼。
「你剛才從這兒過的時候沒發現這是新土嗎？」第五婧一臉嫌棄地往嘴裡丟了顆QQ糖。
「有覺得不對勁，不過沒往心裡去。」
「廢物。」第五婧從棺材上跳了下來，反手一記乾脆利落的肘擊，將罩在上邊兒的棺材蓋給掀了下來。
「這是……」黎清睜大了眼睛看著裡面那個已經因為嚴重缺氧休克，隨時都有可能被活活悶死的男人，「陳家的大少爺?」
「這是密封棺，裡面的氧氣有限，一到時間就會被徹底耗盡。」第五婧面無表情地踹了一腳棺身，「你們要是剛才救了陳玥玥就走，等再到回頭來，他倆早就已經死了。」
黎清敏銳地從她話里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他倆?你的意思是二少爺也在這附近。」
第五婧抬手指了指正對方向另一個被她挖開的墳堆，然後將最後一顆QQ糖丟進嘴裡，抬手往地上一揚包裝袋，轉身便走。
「小婧。」黎清叫了她一聲，「謝了。」
雖然先前恨不得一腳踹死自己，不過每次在自己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她總是會跟約好了一樣及時出現。
很讓人心安。
第五婧的背影頓了一下，接著繼續抬腿就走，沒有半刻猶豫。
看來她還是沒原諒自己啊……
黎清心頭略感悲涼的嘆了口氣，然後連忙摸出手機：「喂，陳隊，我找到陳家失蹤的另外兩個孩子了，你們趕緊過來……」
「喂，白小姐，提前跟你通個氣，黎清他們在這個點應該已經把陳玥玥給救走了。」另一頭，公寓的兒童房裡，陳禽正在播放經典胎教歌曲，「我想你得提前想好b計劃了。」
白若情的表現像是被沸水著燙到了一樣：「你不是跟我說陳玥玥已經死了嗎？」
「我本來是想讓她死的，不過轉念一想，死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陳禽得意洋洋地分享著自己的復仇計劃，「所以我毀了她的臉，再把她跟她兩個哥哥藏在同一片區域里的不同位置，這樣黎清救了她，另外兩個就要死。她這一生都要活在無止境的內疚和都嫌棄埋怨里，過得比我當年還要不如。」
「你是不是瘋了？」白若情皺起了眉頭，「在這個局裡，陳玥玥是一顆多麼重要的棋子，你竟然敢放她活著離開。」
「她要是不能活著離開，我的復仇就不好玩兒了。」陳禽呶了呶嘴，語氣像撒嬌的小女孩兒一樣透著任性，「放心，整件事情都是我做的，所有的鍋我都會背，絕對不會供出你跟首領。現在你可以向上面彙報任務失敗，提前撤出c市了。」
「我在組織這麼多年，從未經歷過失敗，這次也一樣。」白若情臉上溫暖的笑容終於凝結成了冬日陽光隱匿時屋檐上的寒冰，「我先去料理掉陳玥玥，你的賬我們回頭再算。」
「是要上報首領，拿我當叛徒解決掉嗎？」陳禽笑得有些放肆，「那你來處決我的時候可得稍微快一點兒，因為馬上就有人來接我了。」
白若情終於聽出來這傢伙有恃無恐的底氣是從哪兒來的了：「你投靠了其他人！」
「應該說從一開始，我就根本不是你們的人。」屆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門鈴聲，陳禽邊夾著電話，邊起身拉開了防盜門，「加入你們這個傻逼組織，不過是因為你們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利用起來比較沒有底線罷了。好了，我現在要換個地方繼續聽音樂了，祝你好運，白小姐！」
「你這收拾得還挺童趣的。」
一隻穿著男士皮鞋的腳先邁了進來，在他身後，大名鼎鼎的薛大狀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含胸跟在隔幾步遠的地方。
「人年紀大了，就會格外想擁有小時候沒有得到過的東西。」陳禽靠在牆壁上，一臉驕傲地打量著屋子，「我從小就想要一套漂漂亮亮的房子，有幾個能陪我住在這漂亮房子里的家人。」
男人終於露出了全貌：「現在你如願以償了。」
「那也得托你的福啊，大管家。」陳禽由衷地笑了笑，「在我跟過的這些人里，你們第五家可是出手最大方的，也是最狠的，當初差點要了黎清一條命，還讓我替你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