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抉擇（5）
見狀，沐安羽和夜言不再猶豫，朝著蘇翎就包抄而去，不一會兒就交戰了數百回合，一時之間雙方僵持不下。
符牧軒看了一眼沐安羽那邊的局勢，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依然安靜的如同一名睡美人般躺在地上的沐傾樂的臉上，默默地走向她……
小辰兒和小月牙早已回到了沐傾樂的身邊，只是面對符牧軒的靠近，兩個小寶貝有著本能地抗拒，好像他們知道自己的娘親如今變成這樣全是因為眼前之人！
「小樂兒……」符牧軒走至沐傾樂的身邊，蹲下身，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上了沐傾樂的臉頰，「對不起，都是軒哥哥的錯……你放心，軒哥哥一定會救你的！」
千年前，他能耗費修為救回她，千年後，他同樣也能救她！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要救回她！他可以死，可是她不能啊……她不在了，他如何活？
符牧軒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抱一抱沐傾樂，可卻被小月牙胖乎乎的小手擋住了，她氣鼓鼓地嘟著腮幫子道：「不許碰娘親！」娘親不能離開她，更不能讓這大壞蛋碰娘親！
符牧軒的手僵在了半路，尷尬地扯出一笑，雙眸落寞地垂了下來。
小辰兒看了符牧軒一眼，而後輕輕扯了扯小月牙，將她輕輕地抱在了懷中，輕聲哄道：「小月牙乖，沒事的。」
小辰兒將小月牙的小手拿了回來，小月牙雖有些不情願，卻並未反抗自家哥哥，她知道她有些時候笨笨的，哥哥比她聰明多了，聽哥哥的准沒錯，雖然吧，是有些不樂意……
符牧軒感激地看了一眼小辰兒，朝著兩個小寶貝笑了笑，而後將沐傾樂輕輕抱起，抱在懷中半晌后，輕聲呢喃道：「小樂兒，以後軒哥哥不會再做錯事了，軒哥哥也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不會再離開你半步了，你說……好不好？」
符牧軒唇邊漫出一抹苦澀和留戀，繼而言道：「小樂兒，日後，若不能再與軒哥哥聊天，不知道小樂兒可否會無聊？若見不到軒哥哥了……不知道是否會想我？……呵，瞧我在說什麼呢，軒哥哥怎麼會離開我們家小樂兒呢，是不是……？」
是啊，他不會離開她的，永遠不會！他，只會換個方式陪著她，一直一直……
符牧軒抬眸看了一眼還在空中與蘇翎交戰的沐安羽和夜言，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釋然和安心。他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他能感受到，魔尊在他體內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必須儘快……
忽然，符牧軒大聲吼道：「夜言！你是我的一根玉骨沒錯，我本意也只是想讓你替我守護好小樂兒，你做到了，可我也知道，自從你有自己的靈識的那天起，自從我假意放棄小樂兒的那天起，我就輸了……這麼多年的不甘心，導致了這般的結果，我……錯了。日後，你要善待小樂兒，我就將她……交給你了。」
符牧軒，冥府之主，與沐安羽一起，並稱「冥閻雙煞」，他自出生起便聰明絕頂，而後在戰場上所做下的每一個決策，定下的每一份計謀，從未被人質疑過，而事實證明，他說的、做的都是對的，而如今，他卻承認他錯了……活了千年的冥王，他說他做錯了……
而後，也不等夜言反應，便又緊接著對沐安羽道：「羽，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謝謝你一直這麼挺我，也謝謝你手下留情……」其實在魔尊還未完全掌控他的身體的時候，有那麼幾次的交手，沐安羽是完全有機會置他於死地的，只是……他沒有。
「羽，我做了許多錯事，如今還害的小樂兒……」符牧軒閉了閉眼，抽了抽鼻子，繼而言道，「羽，你怪我是應該的，但是你放心，我會讓小樂兒回來的，一定！日後……替我照顧好小樂兒，還有，無論我在哪兒，變成了什麼模樣，你都是我的好兄弟，一輩子的好兄弟！」
符牧軒像交代遺言一樣，讓沐安羽和夜言的心頓時慌張了起來，可面對著蘇翎，根本沒有其他時間空出來去看他。
於是還未等他們找好時機，緊接著，便又聽見符牧軒的聲音響起：「小辰兒、小月牙……」
符牧軒一手一個大掌放在兩個小寶貝的小腦袋瓜上，揉了揉，輕聲道：「你們以後要照顧好你們的娘親，不許調皮，要孝順娘親，知道么？」其實有時候看著這兩個小寶貝，他都會生出一種這兩個憐人愛的小寶貝是他和小樂兒的孩子呢……
小辰兒皺了皺眉，看了符牧軒一眼，並不說話，而小月牙則是懵懵懂懂的不解地問道：「那娘親是會醒過來么？小月牙還能跟娘親一起玩兒么？」
「會的，」符牧軒笑著道，「娘親會和以前一樣抱一抱我們的小月牙，也會跟以前一樣疼愛小月牙的。」
「你……」話落，小辰兒似乎剛想開口說什麼，卻未來得及。只見符牧軒一個縱身躍起，手中忽地多出了一把利刃，毫不猶豫地朝胸口刺了過去！
「符牧軒！」夜言驚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竟然會選擇與魔尊玉石俱焚的極端方式！明明，明明他們可以將魔尊從他的身體中分離出來的，只要再給他們一點時間，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軒！！！」沐安羽看著鮮血染紅了符牧軒白色的長衫，看著他紅潤的臉色漸漸蒼白，看著他唇邊輕輕扯起一抹笑，再看著他緩緩閉上了雙眼……忽然之間，他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與此同時，身處二十一世紀的沐傾樂忽然感覺到一陣胸悶，好像有什麼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有什麼人消失於她的世界一般，那麼的難受。
若水並未發現她的異樣，只是繼續問道：「樂兒，回到二十一世紀吧，媽媽可以幫助你們，我們一起回來，一起過幸福的日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