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探病
張四九進了華陽宮的二宮門，迎面就見四季殿的門口站著一中年道士。
那人身著青色直綴，頭挽雙抓髻，手中持定一根拂塵。看面容五官方正，眼眉和善，面色紅潤有光澤。一派有道修士的模樣。
「智善師兄。」張四九沖中年道士喊道。
中年道士名叫智善，是華陽宮宮主老道士清風道長的大弟子，也就是智清的大師兄。
「您是？」
智善聽到有人喊自己，循聲望去見到張四九，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他，於是來到張四九身邊，滿臉疑惑。
「在下張四九。」張四九道：「玉皇宮的屋頂就是我修的。」
智善聞言，打稽首道：「此事還要多謝居士，只是不知居士喚智善的名字有什麼事情嗎？」
張四九道：「我和智清是好友，聽說他病了，特意來看看他，只是不知道怎麼去找他，是以打擾智善師兄，想請教一二。」
智善聞言略微點頭，道：「原來是敝師弟好友，失敬了。智清師弟就住在隔壁院落，我叫人帶你過去。」
「多謝。」
張四九沖智善略微欠身，就見智善叫過一個小道童，囑咐幾句，那道童隨即在前面領路。
張四九辭別智善，跟著那小道童來到隔壁院落，見院內也有一大殿，叫三皇宮。正對著三皇宮有一小小別院，院內共是九間房，住著大小的道士。
「智清師兄就住在這第一間房內。」小道童領著張四九來到第一間房門口，沖他說道。
「多謝小道長了。」張四九遜謝道。
「別客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進去吧。」
那小道童一派天真爛漫，沖張四九呵呵一笑，隨即轉身，如飛般離開。
等小道童跑遠了，張四九上前敲門，並喊道：「智清！」
門內一時沒人回應。
張四九加重了敲門的力道，聲音也變得更大，「智清。」
這一喊，門內終於有了響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智清虛弱的聲音傳來，「誰呀，進來吧。」
吱呀~
張四九推門而入，就見屋裡不足三十平米的空間內就是一座火炕以及一張桌子、三個圓凳。智清正平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面色慘白，一副衰弱模樣。
「智清，是我，張四九！」
張四九進了屋，將門關上，隨即來到床邊。
智清微微睜開眼睛瞧了張四九一眼，弱弱地道：「是你啊，來看我沒帶塊肉當禮物啊。」
張四九：「……」
這貨還能開玩笑，說明病的不是很嚴重。
張四九白了智清一眼，道：「這個狀態就不要想肉吃了，話說你病成這樣，你師父也沒安排個人照顧你。」
智清搖頭，喃喃道：「師父安排了，是我給打發了，哪兒那麼嬌氣。」
張四九點頭，見桌上有茶壺和茶杯，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並問智清道：「你喝嗎？」
「不喝，喝了還得起來尿出來，麻煩。」
張四九無語。不過他聽智清說話還是那麼氣人，覺得他的問題應該不大。
「智清啊。」喝著茶，張四九問道：「你什麼病情啊？」
「就是氣弱。」智清道：「渾身沒力氣，懶得動。師父找人給我看了，喝了湯藥，囑咐我好好休養。」
張四九挑眉，「沒囑咐你想吃什麼吃什麼？」
智清說沒有。
張四九道：「那還行。」
智清覺得張四九話裡有話，就把頭一扭，眯縫著眼睛瞧著他。
張四九呵呵一笑，「沒事，沒事。」
智清：「……」
「四九啊。」
「叫哥！」
張四九二十啷噹，智清才十七八，兩人差著四五歲。
「沒大沒小。」張四九道。
「四九啊。」可偏偏智清死性不改，還是叫著張四九的名字，道：「要不你背我出去咱吃頓肉去吧，我覺得我吃了肉能好。」
「別來這套。」張四九翻著白眼道：「說不定你這個病就是吃肉吃出來的。」
張四九本是隨口一說，但話說完了他仔細一想，好像智清這個病還真是吃了把子肉之後才有的。
想到這裡張四九對智清道：「智清啊，我第一次請你吃了把子肉，第二天你早晨起來就渾身無力，沒什麼精神頭吧？」
「是啊。」智清道：「我那時不是幫不了你的忙，叫兩個小師弟忙你，我做的監工嘛。直到下午我恢復了精神，你才叫我幫你加瓦的。」
「嗯。」張四九點頭，接著道：「然後你現在的狀況是第二次吃了把子肉出現的，比第一次嚴重，我說的沒錯吧？」
智清聞言一愣，好半天才開口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跟吃肉有關係。是不是我犯戒，三清祖師對我的懲罰呀？」
張四九嘀咕道：「你現在想起三清祖師了，吃肉的時候怎麼沒想著他們？」
「我想了啊。」智清道：「想著買幾塊把子肉供奉他們的，但覺得他們不可能吃，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張四九無語，自己說的是給三清祖師供奉把子肉的問題？自己說的明明是信仰和戒律的問題呀！
「你怎麼不說話了？」智清看著張四九道。
「煩你。」
又和智清待了一會，張四九隨即起身告辭。
「我不送你了啊。」智清用虛弱的聲音喊道。
「待著吧，好好養病。」
張四九從別院中出來，在三皇宮門口觀瞻一會，然後到隔壁院落的四季殿門口，見智善已經不在了。於是走四季殿旁邊的小巷到後面的山坡上，進了玉皇宮所在的院子，檢查兩個小道童做的活計。
「您來了。」
兩個小道童一見到張四九很客氣，急忙請他上屋頂。
張四九檢查了一遍，見他們沒偷懶，道：「以後三天每天都用燒著木炭的火盆給屋頂加熱，三天之後就可以不用做了，我還會不定期來檢查的，你們不要懈怠。」
兩個小道童連連答應。
張四九又和他們說了會話，眼見得太陽快要落山，就離開了華陽宮，回到白石村。
天一黑，張四九出竅到白石村村口的土地廟和孟戈、牛頭、馬面見面，聊了一會沒什麼別的事就回了家，靈魂歸竅后坐在床上打坐入定，修鍊《魂修入門》上的呼吸吐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