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蔡家店

「這要什麼時候才能湊夠三千外功啊！」

張四九極其鬱悶地將境主令收起來，獃獃坐了一會。

很快東方漸白，接著太陽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張四九見狀起身出了北屋，到柴房給自己做了一頓早餐。

吃完了飯，張四九想著今天沒什麼事情，決定到城西蔡家店看看，暗中打聽小蔡媳婦的事情，好順藤摸瓜，將無生道的總壇和趙東樓的藏身之地找出來。

「韓大娘的事情只得了0.3的功德點數也就罷了，等除掉趙東樓、瓦解無生道，想必功德點數會多給一些吧？」

現在張四九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否則因為那0.3的功德點數，他非得鬱悶死。

說話之間張四九已經出了自家小院門前的那片桃林，來到小河的北岸。

岸邊有很多婦人在淘米洗菜，準備做早餐。大家有說有笑，格外熱鬧。

因為都是熟人的緣故，張四九一一和她們打招呼。

「四九啊，這麼早出門？」有人道。

「是啊，有點事情要到城西去一趟。」張四九笑道。

說完了話，張四九一抬頭的工夫就見李老頭站在遠處的石橋上，正拄著拐杖瞧自己。

「壞了！」張四九心中咯噔一聲。

果然，李老頭沖張四九招手道：「四九啊，這邊來。」

張四九暗自嘆息，只能加緊腳步來到橋邊，上了橋，站到李老頭的面前，「李大爺，您起這麼早啊？」

「人老了，覺少。」

張四九：「……」

這話聽著耳熟。

「你怎麼也起這麼早啊，這是要去哪裡啊？」李老頭問張四九道。

「去趟城西。」

「混賬！」張四九的話音剛落，李老頭就呵斥道：「我不是跟你說給你備幾樣禮物，讓你到衙門裡拜見邱知縣嘛，你跑到城西做什麼？故意躲著，不想見知縣大老爺？」

張四九就知道李老頭肯定要說這事，見李老頭著急，急忙解釋道：「不是躲著，我是真的有事情得去趟城西。」

李老頭察言觀色，見張四九沒說謊，喃喃道：「罷了，既如此你就去吧。」

張四九一抹腳就想跑，沒想到李老頭道：「但是，必須中午之前回來。」

李老頭說知縣老爺一般是上午處理公務，下午才有空，張四九要去見的話肯定也得下午，所以只要中午之前回來就不會耽誤事。

「正好我還得趁著上午給你準備幾樣禮物，以免你什麼都不懂，到縣衙差了事。」

張四九見李老頭因為自己的事情如此熱心，也不好再說什麼，就道：「那行，我中午之前肯定回來。」

「嗯。」李老頭道：「回來了就直接到我家吃飯吧。」

「好。」

辭別李老頭，張四九終於離開白石村，步行兩個多小時來到歷城縣西邊的蔡家店。

蔡家店建在一個小山坡上。

起初老蔡在這裡做買賣的時候周圍並沒其他店面，但隨著老蔡發家，很多商販擁了過來。

於是山坡上有了茶鋪、點心攤、衣飾攤、百貨鋪子等等，儼然一個小小市集，非常熱鬧。

張四九到蔡家店門口的時候，別管是小攤還是小鋪子，生意都做了起來。

張四九往蔡家店門口一站，立即有店小二迎出來，賠笑道：「客官，您打尖還是住店？」

張四九道：「喝杯茶，吃點點心。」

「得嘞，您裡面請。」

店小二將張四九引到靠窗的座位上，座位旁邊的窗戶是開著的，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熱鬧場景。

張四九點了一杯茉莉花茶，又要了兩碟乾果、一碟油旋。

「客官，您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店小二將東西全部端上來，對張四九道。

「嗯，你忙去吧。」

張四九打發了店小二，坐在那裡一邊吃喝，一邊假模假式地看外面的熱鬧場景。可其實他一直在看的是坐在櫃檯後面，正盯著檯面發獃的老蔡。

老蔡是個小老頭，個子不高，皮膚黝黑，臉上滿都是褶皺，一看就是年輕的時候出過大力，辛苦謀生的人。

如今老蔡的日子是好過了，可年輕時候辛苦的印痕卻留在了他的臉上，揮之不去。

此刻老蔡的面色更是難看，雙眉緊皺，雙目無神，一副頹敗的樣子。

張四九瞧了老蔡一會，捏起盤中的一個油旋，撕吧著吃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對老蔡道：「掌柜的，您家裡這油旋做的不錯啊。」

油旋是歷城縣的名吃，和把子肉齊名。其實就是巴掌大的小燒餅，只不過酥起的好，麵皮一層包著一層，旋然而上，外觀上看就像一個小陀螺，既好吃又好玩。

這東西吃的就是一個熱乎和酥脆，非得剛出爐新鮮的才好。

可張四九面前的這盤其實已經過氣，味道雖然不賴，但卻不怎麼酥脆了。但張四九為了和老蔡搭個茬，只能昧著良心誇它好吃。

「啊，謝謝客官賞識。」老蔡聞言回過神，抬頭看了張四九一眼，沖他呵呵一笑，隨即對店小二道：「再給這位客官拿兩個來。」

「是！」店小二答應一聲，立即進了廚房。

很快店小二拿出兩個新出爐的油旋，送到張四九的面前。

張四九看這兩個不錯，嘎吱嘎吱吃了，果然又酥又脆，味道絕佳，於是就勢端起茶杯，溜達著就來到櫃檯前的椅子上坐著，和老蔡說話。

「掌柜的，你這裡的東西好吃，茶也好喝，怎麼沒什麼人呢？」

這會兒蔡家店裡除了張四九還真沒其他的客人，是以張四九才借著這個話題和老蔡閑聊，要慢慢打開老蔡的話匣子。

「呵呵，這會兒天還早，等中午頭的時候人就多了。」老蔡雖然有心事，可面對客人卻不敢有絲毫怠慢，沖張四九道：「您要是沒事，可以多坐會，中午就在我們這裡吃吧。」

張四九含糊著回應道：「我還真想嘗嘗你們這裡廚子的手藝。」

老蔡呵呵一笑，沒再說什麼。

張四九見老蔡不開口，只能繼續主動搭訕，道：「掌柜的，我這個人好管閑事，您別多心。我看您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什麼糟心的事情了，怎麼一大早就愁眉苦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