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掩護
「吃，吃飯？」
張四九無語，心想燕赤霞這是找死嘛，明知道那是殭屍肉，明知道吃了有害，還去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燕赤霞道。
話說完，他也不管張四九是不是同意，就拽著張四九往小店的方向走。
張四九本來還想和燕赤霞較勁一番，沒想到燕赤霞的力氣奇大，自己掙扎了半天根本沒辦法掙脫燕赤霞的手，就只好垂頭喪氣地被他拽著，進了小店。
「二位，吃點什麼？」
張四九和燕赤霞剛剛坐下，店老闆就如幽靈一般飄了過來，張嘴詢問。
「把子肉！」燕赤霞道：「先來兩塊嘗嘗。」
「主食呢？」店老闆道。
「兩碗米飯。」
店老闆答應一聲，轉身進了小廚房。
張四九湊到燕赤霞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他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很正常的一個人。」
張四九愕然，「他是個人？」
「不然呢，妖魔鬼怪？」燕赤霞反問張四九。
張四九道：「既是人的話，怎麼會賣殭屍肉呢？」
燕赤霞道：「原因很多，或許被逼，或許被騙，或許為了利潤，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殭屍肉。」
張四九啞口無言。
這時候店老闆掀帘子從廚房出來，手中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有兩碗米飯、一碗把子肉。
「米飯不夠還可以免費添加。」
把米飯和把子肉放下，店老闆轉身走到一旁。
「嘔~」
張四九一看到碗里的肉就要吐，好在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並小心翼翼地低頭，才沒叫人看出來。
反觀燕赤霞，他倒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而且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舉到自己的面前左看右看，並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嗯，真香！」燕赤霞呵呵一笑。
張四九見狀，將盛著肉的碗往燕赤霞的面前一推，「香你就全吃了吧，我這幾天吃素。」
燕赤霞瞧了張四九一眼，把肉放下，湊到張四九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你在這裡吸引店老闆的注意力，千萬別叫他到后廚，我繞到後院，翻牆進后廚看看情況。」
「多久啊？」
「看吧。」
話說完，燕赤霞就不再理會張四九，而是起身出了小店。
張四九無語，什麼叫看吧。
這時店老闆正在擦拭另外一張空的桌子，並將板凳給擺放好，見燕赤霞離開，主動和張四九搭茬道：「你那朋友怎麼走了？」
「啊，他想起來要去買一樣東西，去晚了人家就關門了。」張四九隨口道。
「哦。」店老闆答應道：「瓦片還以為他不喜歡吃我們家的把子肉呢。」
「怎麼會！」張四九笑呵呵地說道：「說實話，我吃了那麼多店的把子肉，就你們家的好吃，有味道，有嚼勁。」
店老闆道：「喜歡吃可以多吃點，后廚還有很多。」
「啊。」張四九答應一聲。
這時候店老闆已經將板凳擺放完畢，把手中的抹布往空桌子上一扔，就要往後廚走。
「那個……」張四九見狀急忙開口。
店老闆忍不住停住腳步，「客人，怎麼了？」
「想跟您打聽點事兒呢，怕您忙，耽誤您的工夫。」張四九欲擒故縱道。
「不耽誤。」店老闆道：「店裡就您四位客人，不忙，您說吧，打聽什麼。」
說話之間店老闆來到張四九的身邊，杵在那裡。
張四九打量店老闆，就見他大約三十七八的樣子，個子不高，胖乎乎的，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衫，戴著黑色油膩膩的圍裙。觀其面容眼小眉粗，一個大大的塌鼻子下面是一張小紅嘴巴，嘴唇極厚，說話的時候眯縫著眼睛，總是笑嘻嘻的，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一會吃完了飯，我想買點特產，不知道城裡有什麼地方合適。價格得公道，東西嘛，當然不能差，要是包裝再好點就更好了。」張四九笑著說道。
他把自己偽裝成了外鄉人的樣子，好似要帶著特產回鄉，贈予親戚。
「特產啊。」店老闆道：「除了把子肉和油旋，歷城縣似乎沒什麼別的特產。不過點心什麼的要是客人願意帶點回去的話，城內十字大街的泉記點心鋪，您倒是可以去看看。」
「泉記點心鋪啊。」張四九呢喃道：「我聽說他們家的點心好像都挺貴的，而且掌柜的做生意雞賊，總是缺斤少兩，專門坑騙外鄉人。」
張四九這純粹是信口胡說，目的就是找話茬和店老闆多聊幾句，拖延時間。
「那咱就不知道了。」店老闆呵呵一笑，沒理這茬。
這時候坐在旁邊一桌的三位客人中的一個突然道：「掌柜的，再給來一塊鹵的老豆腐，還要一塊鹵海帶。」
張四九暗道一聲不好。
「得嘞！」
這時店老闆答應一聲，轉身就往後廚的方向走。
「完蛋了，他要是進了后廚就看到燕赤霞了。」張四九心中狂呼，可也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攔住店老闆，於是大喊一聲，「掌柜的！」
「啊？」店老闆停住腳，有些愕然地回頭看著張四九，「客官？」
「我，我，我……」
張四九「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別的字。
誰知這時候店老闆咧嘴一笑，「您也加東西嗎？」
「對！」張四九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忙問道：「除了鹵的豆腐和海帶，您這裡還有什麼別的呀？」
「那太多了。」店老闆道。
張四九心中狂喜，多就好，多就對了，多的話你多說幾句，就能多耽誤點時間。
沒想到店老闆直接道：「我把鍋子端出來，您自己挑吧。」
張四九：「……」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說話之間店老闆已經邁步來到后廚門口，他的手探出去，已經摸到了滿布油漬的帘子。
張四九見狀又要大喊掌柜的，沒想到店老闆自己停住了身形，回頭看著要鹵海帶和老豆腐的客人，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忘了，老豆腐和鹵海帶沒有了。」
「那就算了。」那位客人擺擺手，道：「我本來想帶回去下酒的，不要了，算賬吧。」
「得嘞。」
店老闆來到那三人的桌子旁邊，把錢收了，送三人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