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幫手

咚！咚！咚！

店老闆被彈飛，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三次，方才停止。

第一次他的後背著地，緊接著被彈起來；第二次臀部著地，依舊被彈起；第三次撞到牆角，被牆根禁錮住，這才沒有再彈起來。

「啊，我的胳膊。」店老闆被卡在牆角位置，盯著自己的右臂嚎啕不已。

他的右臂齊根斷裂，鮮血滋滋向外冒，斷口處還冒著白煙，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傳出，瀰漫在整個店內。

與之相對的是張四九的前心也破了一個大洞，張四九的外衣被燒壞，露出裡面白色的內衫。

不過好在張四九的人沒受傷，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回來！」

燕赤霞見狀手一招，那兩道分化的金光合二為一，飛回他的袖中。

「你沒事吧？」燕赤霞見店老闆一時不會再發動攻擊，閃身來到張四九身邊，詢問他道。

「沒，沒事。」張四九心有餘悸，不過好在此時一切都已經過去。

「沒事就好。」燕赤霞點頭，正要回身去收拾店老闆，沒想到腳下「噹啷」一聲，引起他的注意。

燕赤霞一愣，低頭一瞧，就見自己腳邊有一物，是個小小令牌，上面寫著個「境」字。

「這……」

燕赤霞悚然一驚，明明看到了那令牌卻也假裝沒瞧見，依舊轉身，走到店老闆的面前。

此時店老闆右臂上的血已經不再流，但空氣中瀰漫的焦糊味道卻更甚。

燕赤霞皺著眉頭，喝問店老闆道：「無生道總壇在哪裡？趙東樓藏身之地在何處？」

「啊！」店老闆強咬著牙掙扎，不顧自己的右臂，而是抬頭看了燕赤霞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聲音顫抖道：「你，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

「不好！」

燕赤霞心意一動，急忙伸手去捏店老闆的下巴，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店老闆口吐白沫，頭一歪當即死去。

臨死之際，店老闆還瞪著一雙怨毒的眼睛看著燕赤霞，似乎要記住他的樣子，來生再報仇一樣。

「哎！」燕赤霞嘆息一聲，蹲下身子用手將店老闆的眼睛合上。

「他，他死了？」張四九還保持背靠著門的姿態，疑惑地開口。

「是。」燕赤霞點頭，起身之後轉而面對張四九，臉上露出無比恭敬的神色，沖張四九躬身道：「天師派小輩燕赤霞，拜見境主大人。」

「你……」

被燕赤霞叫破自己的身份，張四九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等張四九接受了這一事實之後，不禁疑惑地問燕赤霞，「你怎麼知道我是境主的？」

燕赤霞的目光落在張四九腳下。

「啊？」

張四九低頭，這才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境主令。

「糟糕！」

張四九急忙蹲下身子將境主令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將它緊緊攥在手中。

燕赤霞道：「我剛才還好奇境主大人身上藏著什麼寶物將這店老闆給轟飛，原來就是境主令。」

「是嗎？」張四九聞言一愣，張開手瞧了瞧境主令，後知後覺道：「原來如此。」

燕赤霞愕然，「怎麼，境主大人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張四九坦白地對燕赤霞道：「我才當境主沒幾天，只知道境主令是身份的象徵，至於它還有什麼其他的作用，全然不了解。」

「這樣啊。」燕赤霞想了想，道：「那方才真是僥倖，好在店老闆正抓住境主令所在的位置，否則境主大人凶多吉少。」

張四九對燕赤霞道：「你別老叫我境主大人，叫我張居士或者直呼我名就可以。」

「也是。」燕赤霞道：「境主是陰司官吏，若是叫陽世之人知道你的身份，多半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張四九點頭，「對。」

「那我叫你張兄吧。」

「好，那我叫你燕兄。」張四九沖燕赤霞拱手道。

張四九和燕赤霞寒暄完畢，一起看著店老闆的屍身。

張四九好奇道：「他怎麼死了？」

「口中藏有毒藥，是我一時不小心叫他吞食下去，這才送命的。」燕赤霞解釋道。

「原來如此。」張四九瞧著已經變成屍體的店老闆，對燕赤霞道：「燕兄，你之前說他是無生道的妖道？」

燕赤霞點頭，「我在後廚發現了一些無生道的裝飾和法器，才知道他是無生道的人。」

「看來這又是一條線索。」張四九心道。

這時燕赤霞繼續道：「無生道掌教趙東樓這廝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身妖法，自稱是徐鴻儒的傳人，蠱惑民眾，創立無生道，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這次奉師命下山，目的就是剷除趙東樓、瓦解無生道。」

「當真？」張四九聞言眼中一亮，急忙對燕赤霞道：「不瞞燕兄說，我也正打算除掉趙東樓、瓦解無生道，既然燕兄和我一樣，不如咱們合作啊？」

有燕赤霞這個得力助手，張四九相信在剷除無生道這件事情上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如此甚好。」燕赤霞慨然答應，對張四九道：「你乃一境之主，晚上可以出竅，利於調查。有你相助，趙東樓和無生道消亡的日子不遠了。」

「嗯。」張四九高興地點頭。

「只是……」這時燕赤霞話鋒一轉，看著店老闆的屍身道：「這人怎麼辦，若是就放在這裡，被官府發現，卻是一場麻煩；若是找個地方掩埋，鬧出動靜被鄰里發現，依舊很讓人糾結。」

「無妨。」張四九笑道：「我和知縣邱瑞有交情，他知道我境主的身份，我去對他說明這裡的情況，叫他派衙役處理了屍身，掩人耳目。衙門辦事，百姓即便看到也不會妄自揣測吧。」

「這……」燕赤霞愕然，「張兄，境主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啊，你怎麼會泄露給知縣大人知道？」

張四九苦笑著撓頭，「也是不小心，呵呵。」

「罷了。」燕赤霞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問張四九，「邱知縣值得信任嗎？萬一他和無生道之間有勾結，我們此舉可就暴露了。」

「燕兄放心，邱知縣為人剛毅，是個好官。」

燕赤霞這才答應，「事不宜遲，張兄現在就去縣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