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矛盾
隨後索隆下車拄著拐杖慢悠悠的走到了士兵的面前。
「這位小哥,算上車夫,車上一共是五個人,這是30個銀幣,拿去喝酒去吧,別人都要進城出城的,這麼大的馬車擋住別人的道路,老頭子心裡過意不去,麻煩小哥行個方便。」
索隆平靜的朝士兵說道,並隨手遞給了那士兵30個銀幣。
「老子沒有和你們說嗎?每人5個銀幣加上30銀幣的佔地費!你這老傢伙算哪根蔥?敢和我們討價還價!」
那士兵說著一腳踹向索隆。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折,那士兵倒飛出去兩三米遠,重重的撞在城牆上然後又摔落在了地上,躺在地上捂著腿大聲慘叫起來。
「年輕人要有最起碼的尊重!」索隆不咸不淡的說道,然後將手中的銀幣給收了回去。
剩下的幾個士兵驚恐的看了索隆一眼,立刻哆哆嗦嗦的拉著那受傷的士兵站在了一旁,隨後車夫鄙夷的看著獵鷹帝國的士兵,待索隆坐上了馬車,然後駕著馬車大搖大擺的進了城。
「李修風,看到了嗎?獵鷹帝國已經開始對伊斯特帝國採取措施了!他們的士兵佔據著城門,將進城費全部納入他們的口袋。
他們的商人帶著他們的商品在國內大肆宣傳,並和獵鷹帝國的士兵合作,打壓伊斯特帝國本土的商人,從中賺取大量金錢,並從飲食,服飾等等各方面開始對人們進行生活上的侵蝕。
他們的吟遊詩人暗中向人們講述各種獵鷹帝國的事情,並將伊斯特帝國的歷史文化混淆,編造成他們獵鷹帝國的東西再講給人們聽。
時間一長,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們伊斯特帝國的歷史,文化,傳統,習慣都是獵鷹帝國的!伊斯特帝國的人會從身心上被獵鷹帝國腐蝕掉。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丟了國土,我們可以收回,可如果丟了人心,那就回天乏術了!」
索隆仔細的給李修風分析當前的形勢,李修風越聽心中越是心驚膽戰。
不愧是活了上百年的人,他對當前形勢問題的見解讓李修風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原以為只要能夠抵擋住獵鷹帝國的士兵,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沒想到,戰爭不僅僅只是雙方軍隊之間的較量,處在自己周圍的這些沒有硝煙的戰爭才是最可怕,最讓人防不勝防的。
「老爺子,到了皇宮,我想立刻面見國王陛下!」李修風急切的說道。
「不用急於一時,先養好傷再談其他的事情!」索隆不急不慢的說道。
不多時,馬車到達了皇宮,而在皇宮門口旁邊,兩副擔架和幾個牧師模樣的人已經在等候了。
這讓李修風大為驚奇,他們怎麼知道馬車上有兩個傷員?
「魔法通訊石,並不是太稀有的東西。」下了馬車,徐以山指了指索隆手中橢圓形的刻著奇怪紋路的石頭說道。
隨後兩人被抬上擔架,到了一間病房內,兩個牧師手中泛著金色光芒在他們兩人背後不停的灑下金色光芒,李修風只感覺背後暖洋洋的,不多時,他竟然睡著了。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雅典娜和鱷魚老怪物,兩人開口和他說著些什麼,可他什麼都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李修風被一陣呼嚕聲吵醒,睜開眼,一旁床上的徐以山爬在枕頭上也睡著了,張著嘴打著呼嚕。
「誰嫁給你誰受罪……」李修風暗自嘀咕道。
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出於本能,李修風立刻閉上了眼睛裝作睡覺的樣子,這樣可以緩解見到陌生人的尷尬。
來人走到房間門口時朝李修風掃了一眼,便直奔徐以山的病床走去,不過接近徐以山床鋪的時候輕輕的放慢了腳步,很顯然不想驚醒徐以山。
李修風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人背對著他坐在徐以山的床邊,從背影上看,這個人大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耳朵後面的金色長發中夾著一縷縷的白髮,一看就是一個操勞過度的人。
那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徐以山,不多時,門口又來了一個人,似乎是來叫那穿著金色長袍的人,那人朝門口看了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離開了徐以山的床,匆匆的又走了。
又過了一會,徐以山渾身猛然一顫,然後驚醒了過來。
「媽的,夢到自己掉懸崖里去了!」徐以山還沒睜開眼就迷迷糊糊的說道。
「你睡前有人來看過你,穿著金色長袍,留著金色長發。」李修風歪過頭看著徐以山說道。
「怪不得我夢見我父親來了,他果然來了!」徐以山打了個哈欠。
「那是你父親?也就是國王陛下?」李修風驚訝的問道。
「沒錯,那就是我父親,伊斯特帝國的國王,怎麼?你們見面了?」徐以山費力的挪動了一下位置,被牧師醫治過之後,背部雖然還有傷痕,但已經不那麼疼了。
「沒有,我裝睡蒙過去了,這裡除了你和索隆老爺子,我誰都不認識,見了面不知道怎麼打招呼,那多尷尬。」
李修風也挪動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
「對了,你不是二皇子嗎?那大皇子呢?你的兄弟呢?怎麼沒有一個來看你的?」李修風奇怪的問道。
「他們哪裡有空來看我,一個個都忙著擴張自己的勢力呢!」二皇子嘆了口氣說道。
「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李修風砸了咂嘴,然後扭頭看向徐以山,「你怎麼不擴張自己的勢力?」
「我對權利這種東西不感興趣!整天勾心鬥角,明爭暗鬥,還提心弔膽的提防有人暗算自己,那多累啊!我乾脆和他們攤了牌,告訴他們我對爭奪什麼東西沒有任何興趣,讓他們自己玩去,別牽連我就行。」
徐以山一臉失望的說道。
「那他們真的不會牽連到你嗎?」李修風好奇的問道,他才不相信徐以山的話那麼管用。
「他們當然不信,後來,老師親自出面,他們才相信了……」徐以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哈,他們果然不會聽你的……」李修風笑著說道。
正說著,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四個穿著很華麗的年輕人在侍衛的擁護下走了進來,不小的病房立刻變得擁擠起來。
「徐以山,你終於回來了,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都快擔心死你了!」為首一個年齡比較大的人坐到床邊一臉關切得到問道。
「大哥,我沒事,只是出去轉了一圈,這不回來了嘛!」徐以山笑著說道。
原來,坐在床邊的人就是大皇子,李修風朝周圍掃了一眼,和大皇子穿著差不多的還有三個,加上徐以山,也就是說,他們一共是兄弟五個。
大皇子帶了頭,其他的三個皇子也紛紛向徐以山表示出了關心,徐以山也一一回謝,兄弟五人很熱鬧,歡聲笑語傳遍了整個房間。
可在李修風眼中,這幾個比徐以山小的皇子看似對徐以山很關心,可他們眼中偶爾透露的冷漠和厭惡反應出他們內心的抗拒,這似乎是一種不得不完成的任務。而徐以山笑的也非常勉強,也同樣像是在完成任務。
兄弟幾個寒暄了一會,誰都沒有搭理李修風,然後在侍衛的簇擁下,紛紛走掉了,來得也快,去的也快,房間立刻就恢復了安靜。
「我情願他們不來看我……」徐以山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連我都能看出來他們是非常不情願的,有這樣幾個兄弟,還真夠讓人心痛的,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離開皇宮了!」
李修風很同情的說道。
「肯定是我父親讓他們來的,他們巴不得我一直不回來呢!皇室的血緣關係是最為淡泊,這一點我反倒很羨慕你們這些普通人。」
徐以山很是感慨的說道。
「沒事沒事,這不是還有我呢嘛!」看著徐以山黯淡的神色,李修風連忙安慰道。
「不搞基!」徐以山面無表情的說道。
「去你的!」李修風笑罵了一聲。
一周之後,在牧師的悉心照料下,兩人終於完全康復了,面對著魔法鏡,李修風看著沒有任何傷痕的後背,狠狠的讚歎了一番醫療魔法的神奇。
康復之後,徐以山第一時間就去看他父親了,也就是獵鷹帝國的國王亞歷山大-基德。獨自一人的李修風無所事事,悠閑的躺在床上默念心法。
「李修風!」突然,腦海中沈黛亦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嚇了李修風一個哆嗦。
「我說……開口時能不能給點預兆啊!這沒心理準備,遲早被你嚇傻了!」李修風坐起身驚魂未定的說道。
「對了,在地牢的時候,你提示我讓徐以山的老師救我們,然後你就沒有什麼動靜了,一直到現在才聯繫,怎麼了?」
李修風問道。
「怎麼?你在關心我嗎?」沈黛亦波瀾不驚的說道,看來李修風的關心對沈黛亦的內心沒有任何的起伏。
「算是吧。」李修風撓了撓頭說道。
「你撓頭的動作表明你有些不好意思,想借這個動作來掩飾尷尬,也就是說你就是在關心我,只是不想表達出來,對嗎?」
沈黛亦沒有回答李修風的問題,而是仔細分析了李修風關於撓頭時的心理展現。
「呃……」心理想法被分析的明明白白,李修風無言以對,然後撓了撓頭,隨後又立刻放了下來。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這段時間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為我身體已經開始修復了,沒有時間和你溝通,現在已經徹底恢復了,自然就可以重新和你進行溝通了。」
沈黛亦說道這裡,語調明顯提高了很多,看來她心情很不錯。
「那麼……你可以出現在我面前讓我看看嗎?」李修風滿懷希望的問道。
「你是我的主人,我自然會聽命與你。」沈黛亦平靜的說道,看來她並不抗拒。
「那你出來吧!」李修風搓了搓手有點激動的說道。畢竟二十歲的小夥子,對於看姑娘這件事自然很感興趣。
「你不召喚我,我怎麼出來?」沈黛亦很是鄙夷的說道。
「召喚?還要召喚?我怎麼召喚?」李修風奇怪的問道,鱷魚老怪物只是給他講過一些契約知識,可具體是怎麼樣的並沒有詳細的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