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陰陽眼
「難不成是真的?」大家剎那間同時回想起馮康最早講的那個鬼故事,頓時篝火邊鴉雀無聲一片寂靜,只有搖曳的火苗證明著時間的存在。
還好這一寂靜僅僅維持了幾個呼吸,被眾人視線聚焦在其中的馮康尷尬地笑了笑打破了沉默,他撓了撓腦袋,咧著嘴笑罵道:「陳小錢你這不瞎扯嗎?岐童就是一個鬼故事,還能成真啊。」
「那可未必……」陳小錢嘟噥了一句,也不爭辯。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作為從小受科學教育成長起來的年輕人,大都把鬼神之類的故事當作談資笑料,沒幾個真信的,剛才發生的事情雖然確實有點詭異,但也並非不能用科學常識解釋的嘛。
「是不是馮康你剛才那個故事講的太好,太逼真了,張桃把自己給代入進去了還沒出來,所以一不小心產生了幻覺?」汪畫嘗試性地提出一個設想。
「應該就是了。」領隊李建明安靜地聽了半天,指著漸漸黯淡下來的篝火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篝火燃燒很容易產生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我們剛才湊的那麼近,多少吸了一些。因此導致眼花啊,產生一些幻覺啊,這都很正常。」
「看看看看,還是咱們社長懂科學有文化。」馮康趕緊捧哏道,「搞得我還以為我要背鍋呢,敢情故事講的太好也是罪啊。」
聽了李建明的解釋,張桃也沒有一開始那樣堅持,默認了自己可能真的是看錯了。宋甜又安慰了她一會兒之後,看了看錶,然後宣佈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帳篷里休息吧,明早起來還要趕路呢。」
在山林間露營,自然不能隨意地說睡就睡,在睡覺之前還有許多的準備工作要做。比如收拾剛剛玩鬧時產生的生活垃圾、比如將篝火完全撲滅不留一點火星,當然,這些工作都由男生們自告奮勇地承包了下來,讓女生先各自回一早就紮好的帳篷中安眠。
我跟馮康湊到了一處,一邊忙活,一邊隨意地閑聊了起來,我對剛才那聲尖叫還有些餘悸,因此問道:「康哥,剛才那事兒你怎麼看?那個張桃是眼花了,還是真的看到了什麼?」
「我可說不清。」馮康隨口回答道,「不過如果她說她真的看到了岐童,那我就可以百分百的保證那是假的。」
「為什麼呀?」
「秘密。」馮康得意洋洋地賣了個關子,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張桃剛才又沒說她看到的就是岐童,只是說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七八歲小女孩,那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是真的,難道還真有鬼呀?」我雖然之前沒有參與過類似的登山活動,但在行動前也查過一些資料做過一些功課,這次我們要穿越的四凶山脈本來就少有人煙,所選擇的路線又是未被開發的非旅遊路線,要不是李建明等幾位登山社的骨幹經驗豐富我又擔心沈璃,我還真不敢參與進來。所以雖然才走了不到一天,但已經遠離了人類聚集區,在這樣的地方大半夜的出現一個小女孩,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未必不可能。」馮康忽然起了興緻,「我跟你說,你不是咱們登山社的人,所以張桃這個女人你並不了解。」
我下意識看了看張桃帳篷所在的方向,在腦海中回憶起那人的面容,覺得毫無頭緒,於是問道:「我是不了解,那你說給我聽聽唄。」
「你別看哈,張桃她長的文文靜靜清清秀秀的,在學校里也是系花一樣的角色。她雖然胸不大,但是腿特長啊,比例線條特別好,我跟你說,她簡直就是所有腿控眼裡的女神,你媳婦兒那沒發育的身材跟她簡直沒法比……」馮康說著說著,就把話題給帶偏了。
我趕緊攔住他,「你說這幹嘛呀?咱不是在聊鬼的事兒嗎?怎麼扯到腿上了。」
「你別急啊,我不得鋪墊一下嗎?」馮康不滿我地打斷,又繼續說道:「按說,以她這個條件,誰要追到她,不得捧著哄著生怕跑了呀?可是,奇怪的是,她入校三年了,交了好幾任男朋友,沒有一段關係能堅持過倆月的,你猜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脾氣不太好?」我嘗試回答道。
「哪兒啊,張桃脾氣好著呢,從來沒跟人紅過臉,也一直不爭不搶的。」馮康否定了我的猜想。
「那是為什麼呀?」我很配合的追問道。
「我一開始也很好奇,後來稍微調查了一下,跟她幾任前男友都簡單聊了聊,然後發現了一個秘密。」
他看我投來了充滿求知慾地眼神,也不賣關子了,洋洋得意地說了下去,「這個秘密就是:張桃認為自己有陰陽眼,經常能看到一些不幹凈的東西。」
「陰陽眼?」我笑了,「我還邪王真眼呢,怕不是中二病吧。」
「你管她到底是陰陽眼還是中二病呢,反正她自己是信了。」馮康繼續解釋道,「你自我帶入一下,如果你每次在床上辛勞地做腰部運動的時候,你身下的女朋友忽然說『哎呀,隔壁的阿伯走了,他的鬼魂剛剛飄過去了』,或者『這個酒店好像發生過兇殺案,床那邊有個冤魂』,你該怎麼想?你還能繼續運動下去嗎?你還硬得起來嗎?」
我認真地幻想了一下,「你這麼說,還真的有點兒……難以接受。」
「是吧,也難怪她男朋友都談不長,一般人都受不了這個。」馮康講完之後,總結道:「所以說,剛才她到底是否真的看見了鬼,取決了她是陰陽眼還是中二病,我反正是分辨不了的。」
跟馮康這麼一聊,我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思終於放了下來,兩個人又胡亂瞎扯了一會兒,手上的工作也忙地差不多了,馮康突然一拍腦門,不知道又冒起了什麼壞水,把我拉過來,悄聲諮詢道:「禕哥,你幫我分析一下哈。剛剛張桃確實被自己看到的那什麼小女孩兒給嚇到了對不對?」
我回憶了一下,回答道:「是啊,我看她的臉色,確實不太好。」
「既然這樣,那我一會兒偷偷鑽進她帳篷里,就說去安慰她,然後聊著聊著留下來,再然後,是不是就可以……」他一邊說,一邊露出妄想的淫笑,「我眼饞她那雙腿好久了。」
「嚯,你不剛才還說一般人受不了她嗎?你不怕她在你運動的時候說什麼鬼呀魂呀的,導致你硬不起來?」
馮康拍了拍胸膛,表示並不在意,「我說的是一般人接受不了,哥哥我能是一般人嗎?再說了,我又不是要跟她過日子,天天那麼來受不了,區區一夕之歡有什麼好怕的。美色當前,所有牛鬼蛇神在我面前自動退散。」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算你牛逼咯。」
「不對不對不對。」他忽然又有了新想法,「把話術改良一下,我直接鑽汪畫的帳篷多好呀,雖然張桃的腿是極品,可汪畫還有胸啊!我可是純種的胸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