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屈辱

第9章屈辱

司馬遹氣的眼前一陣發黑,「母妃,兒臣是你的兒子……」

這女人簡直不顧倫理,行事就像個惡魔,招惹上她,想抽身都難。

其實他很清楚,母妃這樣對他,不止是因為有幾分喜歡他,更多的是因為,父親對他生母謝才人的寵愛。

「我跟你開玩笑呢,我哪捨得讓你受苦,」賈南風攏了攏裙擺,又笑開了,「熙祖,你忘了嗎,如果不是我在父皇母後面前一力替羊獻容說好話,就憑她要覬覦皇后之位,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若不是為了你,我何必這樣做。」

「那是相士胡言亂語,與阿容何干。」司馬遹忍怒道。

阿容去鄴城兩年,總算是將相士當年之語挑起的風波壓了下去,賈南風卻時時提起,為的不過是警告他,阿容的生死,在她一念之間罷了。

「你打算找她到何時?」賈南風抬起一隻手,軟綿綿地沖他招了招,「罷了,你要找,也由得你,不過等著也是等著,過來,給我捶捶腿。」

司馬遹盯了她一會,緩緩走了過去。

賈南風媚笑著,軟語呢喃,「如今只有你我在,何必談別的女人,掃了我的興,來嘛……」

司馬遹半蹲在地上,為她捶腿,面色很平靜。

羊獻容舒服地半眯著眼睛,手慢慢伸過去,摸向司馬遹的臉。

「啟稟太子妃,趙王到。」

內侍在外稟報。

司馬遹登時鬆了口氣,起了身,「兒臣先告退了。」

賈南風對著他的背影,笑的陰森。

逃?我看你能逃到什麼時候!

到門口時,司馬遹向趙王司馬倫行了禮,快步出去。

一個時辰后,司馬倫整理衣冠而去,出了東宮之門,便仍舊是冷漠疏離、高高在上的趙王,儘管有些風言風語傳出,可當著他的面,誰又敢置喙。

御花園中,太子司馬衷正逗弄一隻羽毛鮮艷的小鳥,臉上在笑,手在抖。

三十歲的年紀,卻顯得那樣蒼老,脊背微彎,臉容憔悴,旁人看著,都替他喘不過氣。

「父親。」司馬遹悄然而來,表情是尷尬而憤怒的。

「趙王走了?」司馬衷面色平靜,眼裡有屈辱的光。

「是。」

司馬遹真心替父親感到不平。

趙王是皇祖父的叔叔,比太子妃要年長兩輩,歲數也大那麼多,兩人卻能……

可是父親卻每一次都躲在御花園裡,為他們兩人苟且行方便,尋常人家的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等屈辱,何況是一國太子。

「你回去吧。」司馬衷轉身,負手往回走。

「父親!」司馬遹忿忿道,「不如稟告皇祖父……」

司馬衷猛地回頭,揪住他的衣領,手背上青筋暴起。

「兒臣多嘴!」司馬遹到底年幼,嚇得臉色發青。

趙王曾犯死罪,多虧賈南風之父賈充為其求情,加上是皇親國戚,才得以保住一條性命。

后又在賈南風一力主張下,回到洛陽,任太子太傅,所以對賈南風,趙王當然是極盡巴結討好之能事。

賈南風跟趙王苟且之事,一來他二人不會承認,二來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事情鬧大,司馬衷又有什麼臉面,相反賈南風可能會狗急跳牆,做出傷害他、傷害司馬遹的事來。

司馬衷咬牙哆嗦了一陣,很快又平靜下來,鬆開了手,「不準跟任何人提起此事。」

「是。」

「羊獻容可曾找到?」司馬衷拍了拍手問。

司馬遹心中大痛,「不曾,兒臣還在讓人找,一定可以找到她,她一定沒有死!」

反覆強調這一點,不是真的有信心,只是為了安慰自己罷了。

司馬衷回頭看他一眼,「她真的願意服侍本宮?」

「……是,她願意。」司馬遹木然答。

司馬衷沒再多問。

回了東宮時,賈南風正倚在榻上歇息,臉色紅潤,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司馬衷只看了她一眼,即往內室去。

賈南風上前擋下他,輕撫他的臉,「一大早就出去,雖是夏日,晨風也涼,該多披件衣服。」

多麼賢惠的女人。

司馬衷面無表情,「知道了,你有心了。」

賈南風露出嬌嗔的表情,「殿下與妾身是夫妻,妾身關心殿下,不是應該的嗎?」

「是,應該的。」司馬衷扯扯嘴角,進了內室。

賈南風眼裡閃過兇狠的光。

太子一向不喜她,倒也算了,可司馬遹越是長大,與她越是心生嫌隙,得想個法子,牢牢控制住司馬遹才行。

——

休養了半月之後,羊獻容的胳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不必再吊著,不但能自己照顧自己,還能幫著胡氏做些簡單的活兒,終於不用再吃閑飯,她心裡也舒坦了些。

胡氏雖然沒有開醫館,可每天到她這裡來看病的人也不少,羊獻容就幫著包葯,扶一扶老人,到河邊洗一些紗布希么的,日子過很充實。

「容姑娘,你別忙了,」劉曜端著一盆紗布過來,「放著我洗吧,你胳膊才好一點,別又弄傷了。」

羊獻容回頭笑他,「你放著我洗吧,你是男人,怎麼能做這些事。」

說罷自己又紅了臉。

她不該跟他開這樣的玩笑,可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她對他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拘謹,彷彿早就相識了一樣。

「平常都是我洗的,習慣了。」劉曜也不在乎,將髒了的紗布泡進水裡,用手揉搓。

河對岸忽然有石頭扔進來,濺起的水花弄濕了兩人的衣服。

羊獻容驚了一下,一個後仰,摔坐在地。

「容姑娘!」劉曜忙扶起她,對河那邊的人擰起眉來,「四弟,你這是做什麼?」

羊獻容定定神,抬頭看去。

那身材纖瘦卻高大,看上去有些靦腆的,正是劉曜的堂哥劉和,另一個身材粗壯,帶著些輕佻的,是四弟劉聰,十四、五歲模樣,不大正經的樣子。

「堂哥,你又洗這些了?娘們兒做的事,何用你做,走,跟我們打獵去!」劉聰嘻笑著說一句,忽地看到羊獻容,驚道,「這女人是……」

目光中露出貪婪和佔有慾來。

小小年紀,在女色方面,倒是真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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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容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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