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只是為了她
警員怒喝一聲當即手就往懷裡摸了過去，卻是突然被吳萌萌沉聲呵斥。
「慢著！」
「吳警官。」
吳萌萌抬手打斷他，看向神態激動的白子凡。
「你，認識陳妙言？」
「認識……不！不認識不認識。」
白子凡話說的驢唇不對馬嘴，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悻悻鬆手。
有門！
吳萌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語氣突然變的柔和了下來。
「白子凡，你是不是想知道陳妙言的信息？」
「……」
見白子凡沉默，吳萌萌這次倒也不急，斜靠著牆壁雙手環抱於胸。
「唉。」
許久白子凡方才長嘆口氣，心裡卻是懊惱自己方才為何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現在可好，被這女人抓住了小辮子。
「我可以告訴你一切，但是你要……」
「我懂。」
吳萌萌狡黠一笑，抬手招呼了一個警員，嘟囔幾句，後者離開。
不多時那警員手裡拿著一沓資料走了進來。
「這是陳妙言的檔案和資料，包括從她小學到大學畢業以及現在的情況，都在這裡。」
「給我！」
白子凡作勢起身，只見吳萌萌伸出蔥指搖了搖，拋去一個意會的眼神。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誆我？萬一你耍賴怎麼辦？」
「笑話！我會稀罕跟你耍賴？廢話少說，快講！」
聞言，白子凡猶豫一番，心道反正已經不幹了，告訴這女人也無妨。
「在非洲的六年，我……」
……
而後他便是將自己之前的經歷娓娓道來。
片刻后，他長出口氣。
「呼……現在想想當年的生活，真的是讓人懷念。」
「你這個傢伙，簡直就是瘋子。」
吳萌萌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她自問見識過不少場面，可單單是聽完白子凡對自己經歷的描述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好了吳警官，現在是不是該把東西給我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繼續留在非洲？回華夏的目的是什麼？」
聞言，白子凡一愣，幽幽嘆口氣。
「自然是為了她。」白子凡指了指羅甜手裡的文件。
「陳妙言？」
見白子凡點頭承認，吳萌萌倒是一臉的狐疑，本想刨根問底，可前者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先把東西給我，我確定她的身份之後，自然會告訴你。」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我會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吳萌萌揚了揚粉拳這才將文件放在桌子上。
見狀，白子凡急不可耐的拿了過來，一臉緊張的翻閱起來。
照片中的女孩兒眉清目秀，只是這一眼白子凡就眼眶有些泛紅，雖然只是照片，但他好似是從中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他顫顫巍巍抬手在照片上緩緩摩挲，自言自語。
「虎子……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
「喂，你……」
見白子凡愣神，吳萌萌正打算說些什麼，可不知怎麼的，接觸到後者那泛紅的眼神的時候竟然是不由得心裡一疼。
他哭了？這個傢伙竟然哭了？
雖然只是一瞬，但她看的真切，方才有一滴淚珠在白子凡眼眶打轉。
她一臉複雜的看著白子凡，這種經歷過修羅地域般殺戮的人，也會落淚？
「呼……」
白子凡長出口氣，而後將文件遞給吳萌萌。
「謝謝。」
「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為什麼要回到華夏？你找陳妙言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聞言，白子凡沉默了許久，終於是說出了真相。
接待室內，羅甜坐立難安，不時張望門口。
「甜姐。」
「子凡？」
見來人後她忙的迎了上去，見白子凡無恙後方才長出口氣。
「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沒事甜姐，走吧。」
招呼羅甜一聲之後兩人這才離開警局。
「萌萌，就這麼讓那傢伙走了嗎？」
「不然呢？你還想怎麼樣？」
吳萌萌看著白子凡的背影，語氣淡然，自顧道。
「不管他以前做了什麼，起碼在華夏他很清白，我們無權扣留。」
「可是他襲警的事情……」
一旁的警員顯然有些不甘，正想說些什麼。
「夠了，那也是我們冤枉他在先，此事我們理虧，不許再提。」
言罷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子凡離開的方向，而後轉身離開。
若是她願意，自然可以扣留白子凡，不過之前聽得在審訊室中後者的一番話之後卻是讓她有些觸動。
這等有情有義之人，她心裡多少有些好感。
此時的白子凡和羅甜兩人一路各懷心事，一路無話回到小區。
天色將晚，羅甜家樓下。
「甜姐，今天的事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我走了。」
「嗯。」
白子凡轉身心事重重的走遠，卻是被羅甜開口叫住。
「子凡。」
「嗯？怎麼了甜姐？」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對話，羅甜依舊是欲言又止。
許久，她終於還是長嘆口氣，道。
「我收回之前對你做出的承諾，抱歉。」
「承諾？」
聞言，羅甜心一狠，眼神卻是有些閃躲。
「你生性衝動不羈，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可能不大適合我們公司，所以……」
她話沒有說完，眼神無意的瞟了一眼白子凡，卻又慌張挪開。
兩人只見的距離很是微妙，彼此沉默。
白子凡眼中一抹失落轉瞬而逝，搖頭苦笑。
「我懂了，再見。」
言罷，瀟洒轉身，不曾留戀。
看著那消瘦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中，羅甜在原地矗立許久，方才幽幽嘆氣，轉身離開。
「凡哥！你回來了？！條子沒把你怎麼樣吧？！」
一進宿舍門便是看到大熊跟幾個保安上前問東問西，白子凡忍下心頭異樣，擠出一抹笑容。
「我能有什麼事，都睡覺吧。」
「對了凡哥，我托朋友打聽了一下。天都公司最近招聘，你可以去試試。」
聞言，白子凡眼前一亮。
貌似這天都公司就是陳妙言和朋友一起開的。
「嗯。」
答應一聲之後白子凡就一頭栽倒在床上，這一晚上他都重複著一個夢境。
當年與他同在一個傭兵團的虎子毅然決然的替他擋下一顆致命子彈，虎子臨死前的一番叮囑銘刻在他心裡。
也是為此，白子凡重新回到了春城。
翌日清晨。
一覺過後的白子凡調整好狀態，跟羅甜的不快以及回想起兄弟逝世的傷痛都一掃而空。
只因他終於找到了陳妙言。
「這破地方，終於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