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破法眼

不出所料，被武家接連打壓的九門庄此時已經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以供他煉藥用的材料了。尋遍庫房未果，楊道臨皺了皺眉頭。

想他昔日，所需何等名貴的藥材都有人專程奉上，現如今卻因為找不到煉製一枚血氣丹需要的材料而發愁。

倒也無妨。重生至此，完全不可能一日之間就恢復到原有的生活狀態。不過他現在所處的身體可是難得一見的絕脈之身，於他來說，假以時日，甚至可能突破重生之前的他，重登巔峰。

楊道臨忽地想到，九門庄所處的位置是皇朝的西南角，再往邊界而行，有許多來往販賣藥材的黑商——這些人做的都是小本買賣，不與城裡的大戶藥商爭利潤。想要搞到一些低級的材料根本不是難事。

這樣想著，他便動身前往黑市。

早晨的黑市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菜市場——賣雞蛋的阿姨和挑著蔥的大爺坐在路兩邊。然而他們不會吆喝，只是冷冷地坐著。楊道臨清楚這是黑市的規矩，買主需要什麼就去問，若是有就直接成交，絲毫不打草驚蛇。

他的目光飄向角落裡的一個年輕人。此人之所以吸引他的注意力，是因為他的穿著打扮看上去著實不像四處奔波的商人，而更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白面書生。

「我需要三錢玉橄欖、二錢靈芝草......」他走過去，向那年輕人低聲耳語。

「一共三百。」年輕人開口，聲音略沙啞。

價格倒是挺合理——比起一般的零售甚至便宜不少。楊道臨掏出荷包剛要付錢，年輕人又開口了。

「敢問公子可是煉丹師？」

廢話，不是煉丹師他買藥材作甚——雖說現在的身體確實不是。楊道臨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在下家父身患頑疾，無奈治病花費許多錢財都沒有效果。聽聞需要一枚元神丹才能助其恢復精神，」少年說著，抬起了頭，「我問過來往的許多煉丹師，無一能煉製此丹，公子，您可有這個能力？」

元神丹乃中上等丹藥，不僅需要的材料十分稀有，且煉製過程十分的複雜。即使是經驗十足的煉藥師也不敢說有十成把握。楊道臨猶豫了兩秒鐘。

見他不回話，少年略顯著急：「公子放心，若能救治家父，我定將傳家之寶贈與您。」

「帶我去吧。」

少年的住所略顯簡陋，想必是為了給父親治病賣掉了原來的住宅。來到廚房，少年從薪柴后拿出了一個蛇皮袋。打開后，裡面的東西讓楊道臨也不免為之一驚。

「這是我花了很長時間收集來的煉製元神丹的藥材。其中也不乏貴人相助。」少年將袋子交予楊道臨，「麻煩您了。」

少年退出房間。楊道臨將藥材在案台上鋪開來。

他的目光被一個金龜殼吸引。精美的龜殼底盤處，鐫寫著一個「岳」字。

楊道臨在案台後盤腿坐下，屏息凝神，進入心神合一之境。

煉藥講究的是時機與火候。掌握好這兩點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其實就很難，更別說還要人鼎合一，用自己的心神和丹藥融為一體。前世的楊道臨是個十分出色的煉丹師。他的一雙天眼能夠完美地助他與丹藥合神。

只是現如今的身體，想要開出通天眼並非易事。調整好火候之後，楊道臨試著調動體內第十脈的血氣。

利用血氣衝出經脈產生的力量波動，說不定能夠就此突破法眼。只是他必須逼迫自己全神貫注，一絲也不可馬虎。

他緊閉雙眼，目中卻清晰地看到面前鼎爐中燃燒著的火光——只是這火光是妖艷的藍色。火光中若隱若現一條碧色的金魚樣的身形，在隨著火苗的跳躍緩緩遊動。

楊道臨不禁大喜。能看到如此境地，法眼已然成功突破。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淬火而出的金色元神丹便成功出爐。

成功煉製出元神丹，少年遵守約定，將「傳家寶」贈與楊道臨。後者本想，這年輕人已經窮成這樣，能有多好的寶貝，才發現自己收到的竟是剛才煉藥用的破鼎。

也罷，能藉此機會突破法眼已是意外收穫。帶著破鼎和藥材，楊道臨回到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