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也剛剛好
一班飛往東方城市的班機上,一位氣質不凡,長相看似陽光,眉宇間卻充滿憂鬱感,不失斯文卻給人冷冰冰的男子,雖然外貌稱不上是花美男般第一眼讓你感到帥氣,但他身上特有的高冷氣質帶著些許憂鬱,整個人縱使給人全身帶刺感卻依然讓總是忍不住的多看幾眼甚至是想靠近。
而大家形容的男子-李在赫,對這樣總是被人偷偷摸摸或是有意無意地偷看著,卻是感覺習以為常完全不在乎,只見他正忙碌的調整著最適合自己舒適的姿勢,這趟旅程自己起碼得在這個密閉空間里待上10個小時以上,不謹慎的處理,光是這狹小的空間就足以讓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然而他拿出自己的iPod戴上耳機后,像是習慣性又帶點強迫症的確認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和胸口領子上的徽章,慢慢闔上自己手裡一本手工質感佳,但看起來卻使用已久的筆記本后,才安心的嘗試著閉幕養神,畢竟這一段旅途的飛行時間不可算短,睡眠是不可避免的過程。
正當Miranda在辦公室大發脾氣時,這時頭等艙內的李在赫也識相的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同步配合的完美無缺。
「阿嚏!一定是Miranda正在暴怒中,雖然對她有點歉疚,但是我也無可奈何,而且我都坐上飛機了,她也不能怎樣」光是想著Miranda那暴跳如雷、氣到抓狂的神情,李在赫不自覺的露出竊笑,可惜自己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不然情況一定十分精彩,自己光是在這裡想想也覺得有趣。
放下稍微不安的心,看著窗外飛機逐漸起飛離地的身影,慢慢地窗外只剩下黑漆一片的景色,明明離開也是自己計劃的,可是此時李在赫卻沒有一絲喜悅的心情,反而內心有如窗外的那黑不見底的景色般沉重,自以為離開了紛擾,誰知道是不是又陷入另一段紛擾呢?!
正確來說這是李在赫他第二次踏上自己即將前往的這塊土地,第一次更加準確的來說是在他5歲的時候,被媽媽帶來過一次,懵懵懂懂的在這裡度過了自己一段童年,說起來在自己童年內這一段殘缺的回憶里,他不確定當時的自己是快樂或是不快樂,但至少在他現有的記憶里,似乎並不算是過於痛苦,所以他把它歸類成好的回憶,所以這次他才會沒有逃避的再次選擇這裡。
畢竟自己也算是二分之一的這裡人,自己這精簡的當地語都是跟自己媽媽在小時候被強迫學的,說起來意外的還有種回故鄉的特殊情感。
他總想著在這片過往有著還算開心回憶的土地上是不是會有奇迹發生,會不會從踏上土地的那一刻,自己以後的人生都只有美好的記憶?!
人的記憶是一個有限容量的內存,當你有新的記憶自然的會汰換那遠久已經漸漸記憶不清的記憶,可惜越不好的回憶,留在心裡的時間越長,久而久之留在李在赫的記憶里總是些不好的回憶。
過了一會,可喜的是李在赫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然而有著失眠症的他,這次竟然幸運的,看來已經進入熟睡的睡眠狀態,睡眠部份有了好的開始,也許這趟旅程可以比想象的輕鬆許多,看來是個不錯的開始。
可惜,果然『幸運』兩字跟對李在赫來說還是過於奢侈,他的人生跟這兩字還是有點距離,因為實際上看似熟睡的他,此時的他卻完全不如外表般的安逸,此時此刻他在自己的夢裡,被困擾自己已久的噩夢給深深困住,如陷入漩渦般的無法逃脫,畫面是感覺那麼的熟悉,卻又模糊,夢裡只有自己的身影是清晰的,然而自己以外的事物卻被黑暗壟罩,只見他不斷冒著冷汗的,最後終於從夢裡驚醒,眼神恐慌。
「呼!呼!呼!呼!」
不斷地大口喘氣,儘力的吸著每一口氣之下,也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想自己這樣的動作被旁人所注意。
「所以我才討厭坐飛機」每次都是不斷循環重複的發生著,想要睡著、必須睡著卻總是在噩夢裡驚醒,可是每當他醒來時他卻不記清夢裡讓他慌張害怕而醒來的內容。
稍微冷靜過後,因為被惡夢驚醒睡意當然也消散而去,看著自己手錶里的時間,李在赫表情無奈又戲謔自嘲的笑了一下。
「40分鐘,比想象中意外過了些許的時間」
「雖然在夢裡感覺都過了好幾小時」
「算了…至少有進步」
「能『有過』睡著算是好事」
伸手擦擦自己額頭上,剛剛因為夢裡驚慌而造成的汗珠,明明這個夢自己已經作過不下百次,就連自己偶爾沒有睡著,光是閉上眼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因為噩夢而形成的不適感朝自己襲來,冗照著自己既清晰又不可避開,不管面對了幾次,自己永遠是滿頭大汗無法適應。
熟悉的從罐子內掏出了兩顆白色藥物,很顯然的是幫助睡眠的最佳選擇,但…明明都已經要吃下的李在赫,竟然乾脆又果決的又再度把藥丸給放回罐子內。沒了藥物幫助,很明顯要睡著是件奢侈的事。
既然睡不著也無法睡著,乾脆放棄想要在這次旅途上睡眠的想法,然而明明飛機上沒網路,李在赫他依然緩緩打開了電腦,若無其事就像是種每天必備的習慣動作,開始新增新信件,表情輕鬆愜意與剛剛前一刻被嚇醒的表情完全不同的打著字,甚至有了些笑意,看似平凡無奇的報告著自己最近的一切,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這是他與多年來互相通信的筆友培養而來的默契。
雖然自己在登機前才接到對方的回信,信里告訴自己她正準備到NY一趟,原本鼓起勇氣想等到自己抵達對方所在新城市的時候,嘗試著跟對方見面,可惜兩人就這樣有默契的錯過了,也因為這一個改變讓李在赫心裡想見一面的念頭又無聲無息打消了。
說實話對方是誰李在赫也不知道,他沒有與對方見過面,也沒有過問過對方的名字,或是是這一層不認識不知道真實姓名的緣故,彼此可以更加侃侃而談,不用顧忌些可能來自現實的層面。
多年來彼此像是有默契的,只是彼此分享著生活日常,從不追問關於對方過多的私人訊息,也從沒想過要知道對方是誰,他沒有任何想要問的慾望,如果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為過。也許是也因為這種模式,才讓李在赫這種過於封閉的性格,才沒有抗拒持續與對方通信著。
當初李在赫透過了熟識醫生的女兒,半強迫性的而開始了書信的流通,一開始他是極度抗拒的,雖然名義上是要幫他心理疾病做治療,希望可以透過與年紀相仿的陌生人聊天的方式慢慢打開他的心房,進而產生治療的效果,讓他儘可能的把有方法能夠把心裡累積的話給訴說出來。
因為過往某些原因和某些事件的發生,從那時候過後,李在赫就開始沉默寡言,不愛與他人交談,性格有了極大的轉變,唯一愛做的事就是拿起鉛筆隨便畫畫。
也許在某些方面他的人生被無情的拋棄了,但…卻同時也給了他另一個屬於他自己不同人生機會,給了他獨一無二設計的才能,也因為這個才能找到屬於他自己真正的人生。
飛機里再次響起廣播,是準備降落的通知,然而在飛機即將降臨東方城市,有個人卻在這個時間點非常緊張,腦筋一片空白,有點不知所措,語氣十分焦急詢問自己電話另一頭…
「親愛的!一定得現在這個時間嗎?」
「我等等一定得去機場一趟」
「我有個朋友難得來這裡…」
誰知道男子的哀兵政策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復,取而代之代聽見了嘟…嘟…嘟…
猶豫了幾秒,男子做了那一刻最艱難的決定,雙手緊握方向盤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迅速地打了幾行字后,加快油門往自己剛剛決定好的『反』方向前進果斷的駛離機場的方向。
經過十幾小時的旅程,李在赫終於踏上了這個自己期待許久的城市,站在大廳的他,左顧右盼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情景,身旁大多是與自己相同膚色與的臉孔,心情有點複雜,有著喜悅、有著好奇,更多的是緊張,感覺是種新的開始。只見他大口吸氣,對著這城市,第一印象還是十分不錯的。
他抬頭望向正因為旅客進出而開開關關的大門,從門縫裡感受到一縷微風,九月的風並沒有想象中的冷峻,雖然不是自己最愛的雨天,但是這裡的天氣自己卻意外的喜歡。
「溫度剛好...」
「陽光剛好...」
「我也剛剛好...」
而讓男子選擇拋棄朋友駕駛離開機場方向的女子,這時心裡雀躍也感到十分滿意的撥通了另一通電話,她迫不急待想跟自己無血緣最親愛的妹妹分享這個好消息。
因為她知道她有多喜歡多欣賞那個人的才能,一直以來花了許多心思打探那個人的消息,可惜對方就像是不存在般的謎樣,這一次終於讓她從自己男朋友的嘴裡意外的得知了那個人的消息。
「知恩,妳現在有空嗎?」
「妳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關於流星雨系列設計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