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思深重的庄玲玉
「莫要提這個忤逆女,活該她落了一身的傷,我已下令派人將她看守起來,也勒令你四娘須得看緊她,倘若她再出來生事,定將他們母女一同攆了出去!」
蘇佐儒想到蘇瀟瀟還氣不打一處來,如今她被蟲咬的容貌也毀了,以後別說找門好親事為尚書府助力,能不能嫁的出去都難說!
「父親莫怪五妹了,她也真是可憐,只恨女兒在這院中說話不管事,若那些個奴才早些去救五妹,五妹也不至於這般慘。」
蘇璃月說著又擠出幾滴眼淚,看著好不悲傷。
「月兒這話是什麼意思?」蘇佐儒聞言追問道。
蘇璃月吸吸鼻子,將這院中的下人平時是如何不服管教之事一一道來。她每說一句,庄玲玉的面色便沉下一分。
「真真是一些混賬!你平日里便是這般管教下人的嗎?」蘇佐儒聽後果然沖著庄氏斥責道:「你若管不了這些下人,便讓秦茵替你來當家做主!」
庄玲玉沒想到蘇佐儒竟動了收回她手中權力的念頭,當即連連求饒。
「老爺息怒,妾身最近忙著照顧菱兒,確有些疏忽之處,這才讓大小姐受了這些委屈。妾身這便將這些刁奴都趕了出去,重新換上一批來伺候大小姐。」
說著,她又看向蘇璃月咬牙笑道:「大小姐日後若有任何要求,隨時跟我說便是,萬不可再委屈了自己。」
蘇璃月眨眨眼睛順勢說道:「既是如此,月兒便斗膽提出個不情之請。不知二娘能否准許月兒親自挑上幾名合眼緣的下人?」
「這是自然。」庄玲玉心中怒氣翻湧,面上卻強撐著微笑。
她怎會不明白這小蹄子是要清除她的人,讓她在這院中再難安插眼線!
經過土鱉蟲一事,蘇璃月終於把自己院中的人都清了個乾淨。只是現在的人雖是她親自所選,但時間尚短還看不出來什麼。故而除了孫媽媽和星兒,在尚書府中還是沒有誰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庄玲玉在這府中盤踞多年,勢力早已根深蒂固,蘇菡芸又頗受蘇佐儒的喜愛,她若想單純靠自己扳倒庄玲玉,揭露蘇菡芸的真面目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來想去,若想加快復仇的進度還須與宸王合作才是。
想到上次在外祖父府上遇到過宸王,她決定換上男裝再去碰一碰運氣,看看能否跟宸王打上交道。
蘇璃月一邊走,一邊沉思該如何取得宸王的信任。
突然間,手臂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她一個踉蹌,退後了一步,就見到一名侍從打扮的人朝她說道:「抱歉公子,我家主子趕路,這一錠銀子給您賠罪。」
說著,就將銀子熟練地塞進蘇璃月的手中,看地她目瞪口呆。
天上掉銀子!
誰家的主子那麼闊氣?
她順手將銀子塞進口袋,拱手朝對手笑著回答:「無礙無礙。」
那侍從也不再糾纏,飛快跟上前方的玄衣男子。
那玄衣男子頭也不回,一直到前方的尋香樓,才停下了腳步。
尋香樓並不是吃飯的地方,而是一間青樓,門口站著兩名花枝招展的姑娘,正朝著路人微笑,很快便有人魂不守舍跟了進去。
這位公子爺著急趕路,是為了去青樓?
蘇璃月不禁啞然失笑,正當她準備離開之時,那男子側過身踏進尋香樓,身影消失之際,蘇璃月捕捉到了他那半張側臉。
這位不是六皇子夜澔之么?
當年宸王為皇后擠兌之時,正是六皇子替他說的話,據說這二人感情甚好。後來太子登基,恐怕他也會受到牽連。
這對她來說,倒是個好機會。
既然無法與宸王直接接觸,那麼便試試從他身邊的人入手好了。
思及此,蘇璃月立刻快步跟了過去,將將進了尋香樓,迎面嘭地一聲,突然落下一樣東西,她飛速避開,才發現掉下來的是一個滿臉是血的黑衣大漢。
上了一半樓梯的六皇子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笑嘻嘻說道:「又來一個,這都多少次了,怎麼還用這種暗殺的老把戲,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下一次,可不陪你們玩了!」
四周的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架勢,幾個侍衛將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刺客抬走,迅速將地面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彷彿從未發生過一樣,即便那殘留下的淡淡血腥味,也被濃烈的脂粉味掩蓋地無影無蹤。
蘇璃月隨著六皇子的身影往上看去,便見到薄紗帷帳內坐著一個白衣男子,因為距離太遠看得不甚真切,不過正因為這輪廓,她很快就認了出來。
宸王殿下竟然在此!
蘇璃月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今夜這一趟,沒白來。
蘇璃月心中定下了主意,順了半罈子酒喝了兩口,染了一些酒氣后搖搖晃晃的往樓梯走去,剛剛扶住了把手,就被人攔下,一名侍衛冷聲說道:「這位公子,二樓閑人不得入內,煩請公子下樓。」
蘇璃月抬起頭,另一名侍衛驚訝地說道:「是你?不是給過你銀子了嗎,怎麼還來!」
她眯著眼笑道:「我不要錢!」
侍衛的臉色一沉:「你不要錢,難不成還想要主子爺道歉!」
蘇璃月毫不畏懼道:「撞了人,怎麼能給錢就走!」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侍衛說罷,伸手就朝她肩膀抓去,不想蘇璃月早有防備,立刻閃開,順手將酒罈子砸到了地上,發出一道聲響。
老鴇看著那打鬥的三人,按了按鬢角,朝身側的龜公說道:「砸壞的都記下來,回頭一道送去宸王府結賬。」
戰事很快平息,那兩名侍衛被蘇璃月迅速打昏,她挑眉道:「我說不能給錢就走的啊!」
蘇璃月擺脫了兩個護衛,眼看著離帷帳越來越近,卻被一個眉間有道疤痕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對方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出聲的機會,抬手直接便向她攻去,招招對準了死穴。
蘇璃月遠遠就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想來刀下應該是收穫了不少性命,即便如此,她也並不畏懼,特訓十來年,她的手腳功夫從來不遜於任何人。
但是她很快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