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累贅
蘇生!
看清楚這青年的容貌,楚庭臉色當即陰沉下來,那深邃的瞳孔瞬間散發出一陣冷芒。
他極少出現這種神色,一旦出現,就說明他怒了。
蘇生是蘇綉顏堂哥,當年他上門蘇家的時候,可沒少被這孫子揍。
楚庭拉著蘇綉顏的手,臉上閃過一抹憤怒:「老婆,到底怎麼回事,蘇家當年發生了什麼?」
蘇綉顏搖著頭,哭的梨花帶雨。
蘇生冷笑道:「看樣子你好像還不知道當年的事,那我就好心點告訴你,你們家三年前就破產了,你老丈人想翻身,結果連虧幾億,現在欠劉家五千多萬,劉高山也不需要這筆錢,就要你老婆嫁給他的小兒子,訂婚日子就在三天後。」蘇生冷笑道。
說完,蘇生目光看著楚庭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
他心裡暗想楚庭穿的破破爛爛的,一定是混的很差,在劉家這種龐然大物面前簡直就是一隻螻蟻,看著自己的老婆被人佔有,那種神色一定很痛苦吧。
「老婆,是不是這樣?」楚庭的語氣帶著憤怒。
劉家竟然敢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設計蘇綉顏,必須要付出代價。
蘇綉顏沒有做聲,顯然是默認了。
「放心吧,我回來了,從今往後,沒有人再能夠欺負你。」
楚庭語氣透著堅定,拍拍蘇綉顏的肩膀,一同走了進去。
「沒有人能夠欺負,笑話。」看著進去的身影,蘇生臉上掛滿不屑。
突然蘇生眉頭一皺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刻破口大罵起來:「媽的,這小子現在回來,一定是想回來多分一份蘇家的錢的,蘇不凡這個該死的老狐狸好算計,我得回去告訴大家。」
罵咧幾句,蘇生立刻急沖沖的離開。
楚庭跟蘇綉顏走到大廳,裡面就傳來一聲詢問。
「綉顏,是誰來了?」
「爸,是我,我回來了。」
這聲爸叫的非常生硬,這也是楚庭頭一次這麼叫蘇不凡。
此刻,蘇不凡已經是滿頭白髮,面容蒼老,四十齣頭的歲數,看起來卻像是六十多歲一般。
見到是楚庭,蘇不凡嗖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神色非常激動。
「是你,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還回來做什麼,蘇家當年待你不薄,你卻在蘇家落難的時候逃跑,現在回來做什麼,我蘇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婿,滾,馬上滾。」
話落的同時,蘇不凡立刻拿著椅子旁邊的拐杖,作勢要打。
但是沒走出幾步,臉色就蒼白起來,不得不停了下來。
四十齣頭歲數竟然要扶拐仗,楚庭目光掃向蘇不凡的身體,看到很多肌肉已經萎縮,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種慢性毒,而且中毒的時間,正好是三年五個月時間左右,也就是家裡出事前,由此推斷,當年家裡那場風波是一場大陰謀。
想到這裡,楚庭的心像被針扎了一般難受,當著蘇不凡的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爸,我不會再離開了,這次回來,就是要守護咱們家不再受任何人欺負。」
戰皇之跪,無人可承受。
誰人敢讓戰皇下跪,必承大荒之怒。
但楚庭認為,蘇不凡承之無愧。
這一跪,包含太多,恩情,培養,愧疚。
蘇不凡為之動容,但只是愣了愣,臉色很快又沉下去:「就憑你能夠守護蘇家,你不給蘇家添麻煩就好了,滾,趕緊滾吧,蘇家從今往後沒有你這個女婿,你也不要再踏進我蘇家半步。」
楚庭渾身上下加起來也不夠兩百塊,這身行頭,可以說是混的落魄至極,怎麼可能有能力守護蘇家。
他趕楚庭走也並非絕情,劉家小兒子對蘇綉顏虎視眈眈,如果知道楚庭歸來,以他那狠辣的個性一定會暗中下手。
「爸,我今天踏進來絕對不會再離開。」楚庭語氣非常堅定。
「你滾不滾,不滾我打死你。」蘇不凡臉色一怒,立刻將拐杖拿起,狠狠的砸向離魄的額頭。
他企圖用這種方法,將楚庭趕離開。
楚庭沒有躲閃,即便額頭被敲的鮮血淋漓,但是眼神仍然堅定。
蘇不凡下不去手了,將拐杖扔到一邊攤坐下來:「孩子,走吧,算我求你了,咱們家現在已經徹底完蛋了,我那幾個好兄弟將蘇氏集團的股權分割,我現在又欠了劉家一大筆債務,劉高山那老賊要綉顏下嫁他小兒子,不然就放火燒了蘇家,綉顏這孩子為了救我已經私下答應了劉高山這老賊的要求,還有三天就是綉顏跟劉峰訂婚日子,如果他們知道你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所以趕緊逃吧,京州這地方你不要再回來了。」
這個時候蘇不凡不想再隱瞞了,將這些告訴楚庭,讓他清楚蘇家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爸,我絕對不會離開的,也不會讓綉顏下嫁劉家,這次回來,我一定幫你重振咱家產業,讓那些設局陷害蘇家的人付出代價。」
蘇不凡緊皺起眉頭:「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勸,我都沒有辦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你能有什麼方法?留在京州你只會是無用的累贅。」
「我不走,劉家的那邊,我來想方法應對。」
「你想方法,你能夠想到什麼方法?」蘇不凡打量著楚庭,氣的渾身直哆嗦。
以楚庭這身打扮,估計現在身上都掏不出一百塊,就這落魄的樣子還怎麼應對劉家。
以劉家現在的實力,隨便砸出一點錢,楚庭第二天就會浮屍京州大河。
見到楚庭不說話,蘇不凡直接拿出五百塊遞過去:「孩子,家裡的錢已經不多了,你拿著這些錢走吧,明天雖然是蘇氏集團分財產的日子,但你是入敖進來的沒有份,我們能夠拿多少也不清楚,估計還不還債的十分之一,你走吧。」
蘇不凡誤以為楚庭這次回來,是為了分點蘇氏集團的財產,於是他才這麼勸告。
「爸,我不是回來分錢的。」楚庭說道。
這話雖然說的很肯定,但蘇不凡跟蘇綉顏的心裡仍然不信。
楚庭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來,時間太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