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第 92 章

天冥星陛下寢殿里的變故,簡直就像六月的雨一樣,來得十分突然。

不過見慣了風浪的塞繆爾和奧利弗,覺得這只是司空見慣的小事情。

他們更擔心的是突然暈倒的路白,塞繆爾將情況不明的路白帶回戰艦之後,立刻下令返航。

隨行的醫療隊伍也十分緊張路白的情況,他們不希望路白有任何損傷。

通過檢查,醫生鬆了口氣,說道:「路白好像只是睡著了。」

睡著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怎麼可能,一個成年人,在半路上說睡著就睡著?而且還是這種危急的情況?

「寢殿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問話的是奧利弗,他帶回來的人質,已經交給其他士兵,如果天冥星不給一個交代,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估計對方也是這麼想的,奧利弗苦笑。

所有人離開路白的房間后,塞繆爾看著睡得正香的路白,解釋說道:「天冥星的王子想阻止路白治好戈德溫陛下的怪病,我殺了他。」

奧利弗眉頭一皺,又聽到塞繆爾說:「對方想殺了路白。」

本來還覺得塞繆爾殿下太衝動的奧利弗,聞言只恨自己當時不在場,否則他很樂意補上兩槍,讓對方嘗嘗子彈的味道。

「那這個爛攤子怎麼辦?」奧利弗說,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他們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戈德溫陛下已經痊癒了,讓他自己處理。」塞繆爾說,這時候他沒有想到還有另外一種情況:戈德溫陛下根本沒有能力處理。

「也只能這樣了。」奧利弗點點頭,算是和塞繆爾達成了某種共識,總之,殺了對方的王子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但他會堅定地站在塞繆爾這一邊就是了,不然呢:「我去看看人質,也許能獲得一些信息。」

他說著就出去了,不過走到門邊頓了頓,又回頭說道:「你在這裡陪著路白嗎?」

「當然。」塞繆爾向他點頭。

「好。」有塞繆爾在,奧利弗是完全放心的,甚至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不由咋舌,他怎麼覺得塞繆爾比誰都瘋?

因為天冥星的王子想傷害路白,就直接舉槍殺了對方,他想……畢維斯陛下,應該不想聽到這種可怕的消息。

但是誰管那麼多呢?

奧利弗端著一張無害的臉,走向關押人質的房間。

無比安靜的小房間里,塞繆爾在床邊坐下,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實際上他連心裏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也許這就是塞繆爾被稱為『人形兵器』的緣故。

和別人相比,他沒有太多不可割捨的感情,也沒有太多明顯的情緒,只知道設定目標,執行,很像一台精密的機器。

戰爭沒有結束之前,目標是結束戰爭,戰爭結束之後,目標是管理保護區,他一絲不苟地執行著。

……至少在殺了天冥星的王子之前,塞繆爾是這樣認為的。

睡了兩個小時左右,路白終於醒了,現在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台沒有電的手機終於充滿了電,很多功能又恢復了使用。

比如之前能量不夠,路白直接忽略了很多事情,一心只想著救治生了怪病的病人。

現在才想起來,其實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情。

就像看電影一樣,跌宕起伏,非常魔幻!弄得路白現在懷疑人生,我是誰,我在哪,我做了啥?

不過這個宇宙中連獸人都存在,植物成精好像也合情合理。

塞繆爾發現路白醒了,對方躺在床上表情變來變去,一會兒歪著嘴做惡寒狀,一會兒又瞪著天花板做震驚狀,活脫脫就像一個表情包系列。

讓人不得不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好在路白也沒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多久,他終於看到自己床邊還坐著一個人,正專註地瞅著自己表演……

「……」正所謂尷尬的時候,只要你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別人,路白淡定地道:「您怎麼在這裡?」

塞繆爾略微暼了眼時間,才發現,自己在這裡一動不動坐了兩個小時:「你在回來的路上睡著了。」

路白挺不敢置信的:「???」本人這麼菜的嗎?

「你還記得在寢殿里發生了什麼嗎?」一道略微遲疑的聲音,打斷了路白的回憶。

「記得。」不過路白的表情很古怪,他似乎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吶吶道:「我握住他的手之後,覺得他身上很陰涼,有一種邪惡的東西在吞噬他的意志力。」頓了頓,路白打了個寒顫:「也在吞噬我的意志力,想誘惑我產生邪惡的想法。」當時好像就是這樣的。

塞繆爾本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淺色瞳孔,聞言微微睜大眼,劃過一抹詫異,繼而十分凝重:「你繼續說。」

「……那股讓人產生幻覺的力量,一開始用金錢誘惑我,可是我現在已經有足夠多的錢了,我賬號上到底有多少錢我自己都沒有去看過。」路白掃了一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宣布對方的金錢誘惑失敗:「然後……」

路白抓了抓頭,滿臉不好意思:「他又用漂亮的女孩子誘惑我,我就有一點點心動了,畢竟我還沒娶老婆。」路白說完,從臉上一路紅到脖子根,嗐。

守在路白床邊的親王殿下重重地挑眉,順便打斷路白的美妙回憶:「那些都是假的。」

「啊,所以我就拒絕了。」路白點頭。

這話說得,塞繆爾頗為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真的你就會接受?」

「可是世界上又沒有如果的事情。」路白的口吻中,多多少少包含著遺憾。

塞繆爾沉默,片刻之後繼續問路白:「除此之外你還記得什麼嗎?」

還有什麼?

路白想了想,搖頭,這不是他應該問的問題嗎?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們要突然離開?」是發生了變故嗎?路白想不起來,他當時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

既然路白似乎對衝突的事一無所知,這樣挺好的,塞繆爾露出回來后的第一個柔和的表情:「沒有發生什麼事,你還困嗎?」

潛在的意思,讓自己沒事多睡覺?

路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的確有一種被掏空了的感覺,很累:「那我繼續睡覺。」他閉上眼睛后,眼皮子就越來越沉重。

「好。」塞繆爾將路白擱外面的手放進被子里,卻被路白無意識地抓住手指。

奧利弗審訊完人質,腳步輕輕地回來,赫然看到小房間里兩個人交握的雙手,這一幕讓他有點詫異。

但又不算意外吧。

聽說路白從一開始就是由塞繆爾去星際中轉站接回來的,從那以後但凡和路白相關的事情,都少不了塞繆爾的影子。

再這樣下去,他們之間產生深厚的羈絆只是時間的問題。

作為旁觀者的奧利弗,竟然有些羨慕,如果從一開始去中轉站接路白的人是自己……

罷了,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事。

不過無所謂,奧利弗相信自己也是獨一無二的一個,對於路白來說

等到路白睡得很熟,塞繆爾才從對方的房間離開。

奧利弗早就倚在門口等著:「過來我的房間吧,跟你聊聊天冥星的事。」

「他說了什麼?」進入房間之後,塞繆爾問道。

「說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奧利弗說道:「戈德溫陛下一個月前去打獵的地方,有隕石降落,這位天冥星的王子懷疑,他們的父親感染了來自宇宙深處的未知暗物質。天冥星王室也因此陷入一片混亂,陪你們進去的那位王子,大概就是叛亂的其中之一,而且……」他頓了頓。

塞繆爾蹙眉:「什麼?」

奧利弗繼續道:「在我們軍艦上做客的王子,懷疑被你殺死的那位王子也感染了,並且被同化了……所以他可能還沒死。」

這個消息,的確讓人覺得很匪夷所思。

「對方要殺路白,難道不是因為路白可以治癒這種怪病。」

答案顯而易見。

來自宇宙深處的未知危險物質嗎?房間里陷入了凝重的氣氛,他們都知道,天冥星這次可能惹上了有點棘手的麻煩。

如果這種怪病大面積傳染,就算有路白在也不可能起到作用。

想到路白僅僅是救了戈德溫陛下,就出現體能耗盡的狀況,塞繆爾和奧利弗對視了一眼,心裡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他們並不希望路白參與這件事。

奧利弗揉了下額角,面容煩憂道:「這次你太託大了,不應該讓路白的能力暴露出去。」

可是想想,塞繆爾為人一向很謹慎,是什麼讓他亂了陣腳,奧利弗於是趁機問:「森林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衡量了片刻,塞繆爾也知道自己無法再對奧利弗沉默,他說道:「朱利安是在森林裡轉化的人形,路白可能親眼看見了。」

奧利弗目瞪口呆:「……」

竟然跟他猜的差不多。

「路白想留在保護區,但不想割捨地球。」塞繆爾說。

奧利弗聞言頓時秒懂,於是他突然就有些同情起了塞繆爾來,這位被眾人信任的執法者,為了路白可以算是晚節不保了呢……

不管路白到底是不是值得信任,有些原則違背了就是違背了,將會成為一個永遠抹不掉的污點。

就……

奧利弗拍了拍塞繆爾的肩膀,傳遞著安慰,他以後再也不酸路白對塞繆爾的依賴,因為這都是一點一滴換來的。

在戰艦上休息了兩天,路白的精神就回來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以前他在公共區活動的時候,大家的神情都是放鬆的,現在大家跟他說話的時候,雖然仍然面帶微笑,但他感覺到大家的神經是緊崩的。

好在一路上都平安無事,戰艦順利抵達神王星。

塞繆爾將路白送回救助站的小公寓,叮囑道:「暫時不要進森林,等我回來再說。」

路白擔憂地看著上司,正猶豫要不要問,對方就彎身輕輕抱了他一下:「不是軟禁你,不用擔心。」

「?」才沒有擔心這個好嗎?

至於剛才擔心什麼,路白腦子一片空白,被這個擁抱打亂了,就……很受寵若驚,他連忙伸手抱回去:「好的,我不擔心,您也不必為難,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接受。」

這似乎是兩個人之間的第一次擁抱,彼此靠近的瞬間,雙方都不約而同地靜止了動作,也許因為擁抱真的是一個很溫柔,而且力量感爆棚的舉動,會帶給人溫暖和力量。

路白所有的不安,因為這短短的幾秒鐘擁抱,已經通通消失不見了。

分開之後,塞繆爾注視了他一眼,然後頷首大步離開了。

對方挺拔偉岸的身影,每一步都走得特別有力量,這個帝國的人民被他保護著,應該充滿安全感吧?

可是再強大的人也需要一個休息的空間吧,可以暫時卸下重擔,感受固定身份以外的人生。

路白相信責任這個東西,不是天生就分配好了的。

-

陛下的書房,畢維斯一臉凝重的表情,他對塞繆爾說道:「天冥星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對方指控路白殺害了他們的一位王子,要求我們交出路白。」

塞繆爾挑眉:「人是我殺的。」

「我知道。」畢維斯苦笑:「我和戈德溫聯繫上了,他告訴我他的情況不容樂觀,讓我們出手幫忙,畢竟如果天冥星被入侵者掌控,對我們毫無益處。」

如果那種未知的暗物質在宇宙中傳染開,誰都不能倖免。

「他打算怎麼做?」

「召開星際聯盟會議,弄清楚入侵者的身份。」畢維斯眼中鋒芒畢露,說道:「然後斬草除根。」

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戈德溫說,一個年輕人救了他,是路白嗎?」畢維斯突然問道。

「是的。」塞繆爾回了兄長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我一直對他的能力感到好奇,在此之前僅限於他對動物有特殊的吸引力,如今沒想到他能對抗未知邪惡物質。」

那種未知物質會吞噬人的意志力和正常意識,變得不再是自己,的確當得起『邪惡』二字。

「你要好好保護他,沒準他是結束這場戰爭的關鍵。」畢維斯說道。

「您說錯了,這場戰爭與路白無關,他什麼也改變不了。」塞繆爾不客氣地打破兄長的幻想,說道。

「可是戈德溫已經將路白的能力告訴了星際聯盟,路白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對抗邪惡物質的人類,他們需要路白的參與。」

塞繆爾不同意,眾所周知,事情嚴重到需要驚動星際聯盟的地步,說明這件事不簡單,不是犧牲一兩個人就能結束的事件。

「我不相信宇宙中只有路白擁有這樣的力量,星際聯盟需要異能者,可以再去徵集。」

只要酬勞足夠豐厚,星際中有很多實力不弱的亡命之徒,集結他們對抗這次的入侵者,才是首選。

畢維斯沉默片刻:「好吧,那你帶人去營救戈德溫,最好把他安全地送到聯盟星,讓人把他保護起來。」

「他在哪裡?」

「還在天冥星無法出去,所以你不能明目張胆地入境……照我說,帶上路白最安全,否則萬一你被感染……」作為兄長,畢維斯也會擔心塞繆爾的安危。

然而塞繆爾的確是能力最突出的年輕人,戈德溫的事畢維斯只相信塞繆爾。

「沒事,我會將戈德溫陛下安全送達。」作為交換,塞繆爾誠懇地請求兄長:「我離開期間,不要打擾路白。」

畢維斯除了答應還能怎麼樣:「好的。」

第二天早上,路白沒有等到塞繆爾回來上班,而是等到對方出差的消息,又出差?

看來也是一件急事,否則對方不會連回來一趟的時間都沒有,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路白還挺想念那天那個擁抱的,他呆了呆,趕緊甩甩腦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路白出生在一個相對傳統的家庭,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都不擅長對孩子表達愛意,擁抱和誇讚都是鮮少。

但如果沒有達到要求,肯定少不了一頓罵。

長期得不到認可和嘉獎,這也是路白缺少自信的原因之一,所以有人對自己這麼親厚,才會覺得眷戀又受寵若驚。

路白不知道這次出差會不會有危險,希望沒事。

路白給對方編輯了一串留言,說道:「塞繆爾殿下,在外面出差請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另外,我可以回森林嗎?」

塞繆爾很快就看見了消息,他回道:「可以。」平時對話,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不過他又問了句:「想念小秋褲了嗎?」

說起來塞繆爾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小秋褲,這次任務完成之後看來要進森林一趟。

路白得到回復笑起來,立刻回道:「不僅是小秋褲,還有大白大毛,黑蛋奶糖,栓子長壽花豹,大花和二花,我都想念。」

咦,這樣一算,一年下來竟然在森林裡認識了這麼多小夥伴。

還有那些萍水相逢,一起走過一段路的毛茸茸,路白可是記得他們的領地坐標,有時間完全可以做個回訪。

突然被提到自己獸態的名字,塞繆爾微微一怔,有點被愉悅到。

唯一的不滿——小秋褲排在他前面就算了,為什麼奧利弗也排在他前面?

這次也被抓著一起行動的奧利弗,突然莫名其妙感到後腦勺一陣清涼,見鬼了?

回頭看去,背後只有塞繆爾一個,雙方視線對上之後,奧利弗隨口問:「殿下,您在做什麼?」

讓他後腦勺發涼的罪魁禍首淡淡道:「迴路白的信息。」

奧利弗:「……」您故意的嗎?口吻中淡淡的強調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說起路白,奧利弗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將手放在西褲的口袋裡,慢吞吞地道:「之前我看到您和路白牽著手,感情真好。」語氣中並不掩飾自己的羨慕。

塞繆爾思索了一下,很快就知道奧利弗具體指的哪一次:「……那天他受到了驚嚇,那樣做只是下意識地尋求保護。」

「您在解釋什麼?」奧利弗一笑,面帶調侃。

「……」塞繆爾立刻沉默下來。

「走吧。」促狹的傢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的便服,繼續往前走。

被他留在原地的塞繆爾,好像被戳破了什麼一樣,此時此刻心裡有點兒不平靜。

扶了扶頭上的帽子,他緩緩跟上奧利弗的腳步。

戈德溫藏在遠離市中心的偏遠地區,於是他們也穿得十分不引人注目。

作為有勇有謀的一名帝王,戈德溫藏得還挺嚴實的,確定塞繆爾的身份之後,才謹慎地露面:「進來吧。」他將人請進他的破屋裡面。

「您怎麼變成這樣?」看見眼前手指包著紗布,眼睛也包著紗布的戈德溫陛下,塞繆爾和奧利弗都很驚訝。

戈德溫苦笑道:「現在外面鋪天蓋地都是尋找我的消息,如果不改頭換面我很難出去。」天冥星到處都是監控和關卡,一對比資料就知道是他無疑。

奧利弗不置可否,說:「那您什麼時候可以啟程呢?」

「需要三天左右。」戈德溫陛下說道:「你們來了我就可以放心地睡一覺了,這幾天我都沒有好好睡覺。」

他在破屋唯一的床上躺下,很快就發出了響亮的鼾聲。

塞繆爾和奧利弗無語,敢情他們是來給這位陛下當保鏢的,不過事實也正是如此,對方的安全現在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所以……我們要在這個破屋子住三天,您確定嗎?」奧利弗的聲音很平靜,但掩飾不了嫌棄。

「沒住過?」塞繆爾側目,他以為奧利弗在從軍生涯中,什麼環境都經歷過才對。

奧利弗找到一張還算能坐的椅子躺下,回道:「我只是在邊境星域穿梭,不需要降落,不像你們一樣需要陸地作戰。」

似乎是這樣沒錯。

「其實也還好。」奧利弗用手臂墊著腦袋,聲音輕柔:「路白在森林裡經歷的環境,可比這裡簡陋多了。」

但路白從來不抱怨,對方每天都很高興。

人們看著他每天積極地生活工作,也覺得高興,也許這才是所有人都喜歡路白的原因。

笑了笑,奧利弗沖著站在屋裡的塞繆爾眨眨眼:「路白真是個小天使,您覺得呢?」

有被調侃到的塞繆爾,默默地移開視線,但這樣更加暴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戈德溫陛下一覺醒來,吵著要吃的,塞繆爾留下奧利弗在這裡守著,自己出去買吃的。

雖然是偏遠地區,但是人也不少,入夜的街頭分外繁華,一切都欣欣向榮。

很難想象,這個星球可能會落入未知種族的手裡,等待著被宰割的命運。

在人們無法找到對付那種詭異的未知力量之前,似乎只能這樣。

塞繆爾去買飯菜的途中,看到這邊有賣小玩意的攤子,他腳步頓了頓,走到了攤子面前……

『去外地旅行,當然要帶手信給家人和朋友啊。』

塞繆爾的腦袋裡,回想起路白曾經說過的話,當時他是無法理解這種腦迴路的。

不過剛才一眼掃過去,他卻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想法:這是路白喜歡的小東西,給對方帶一個。

「先生,您要買嗎?這個色彩和用料都是可食用級別的,給小朋友玩也是可以的喲。」

塞繆爾點了下頭,向老闆說道:「我要一個。」

十五分鐘后,他帶著飯菜匆匆回到臨時的落腳點,奧利弗給他開門,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沒有人跟蹤您吧?」

塞繆爾說:「沒有。」他的反偵察能力不至於這麼菜。

「您買了什麼?」奧利弗看到,除了飯菜還有別的袋子,挺精美的,他愕然:「給路白帶的禮物嗎?」

塞繆爾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奧利弗:「???」

……不是吧,塞繆爾這麼甜的嗎?

他們叫戈德溫陛下出來吃晚餐,如果這張小小的餐桌,對得起晚餐二字的話。

「真是的,怎麼沒有給我買酒?」戈德溫坐過來之後,嘟嘟囔囔地抱怨。

奧利弗和塞繆爾無語:您都這樣了還要喝酒,不怕眼睛瞎掉嗎……

不過兩位紳士,都沒有將真實想法表現出來就是了,他們可是體面人。

同一時間,星際聯盟組織正在全力調查,未知物質入侵事件。

一件令畢維斯害怕的事情正在發生著,目前有確鑿的消息稱:未知邪惡物質的確是由隕石帶來的,目前還沒有大規模傳染,消滅感染者只需一發子彈,而完全同化的二代入侵者,需要射中腦袋才能殺死。

人們從已死亡的二代入侵者腦袋中,發現了未知物質形成的能量晶體。

緊接著,星際聯盟向神王星的畢維斯陛下發出求助,事情是這樣的,目前有一位重要的組織成員,在調查的過程中不小心被感染,情況非常危急,希望戈德溫陛下口中那名能夠治癒怪病的年輕人能夠到場支援。

「!!!」這不是為難畢維斯嗎?

他的星球上的確擁有一名異能者沒錯,但這不是他能夠調動的對象,這件事需要等塞繆爾回來再作商量。

然而距離塞繆爾回來還要一周以上,加上出發的路途,需要耽擱足足半個月左右,感染者恐怕無法支撐那麼久。

「如果得不到治癒,我們只能提前殺了他,不然他被同化后,會感染更多的人。」這樣雖然很殘忍,卻能夠很有效地阻斷感染源。

當然了,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實在不願意失去這名組織成員。

「……」畢維斯非常為難,這時候不由埋怨戈德溫,對方真的不應該把路白的能力宣揚出去。

畢維斯不得不陰謀論,戈德溫是為了轉移入侵者的注意力,才把路白推出去當靶子。

星際聯盟最後一次聯繫畢維斯的內容:「畢維斯陛下,我們最後一次請求您的支援,請您考慮清楚。」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如果畢維斯果真拒絕星際聯盟的請求,那麼以後神王星無論發生什麼事,星際聯盟也將不會伸出援手。

神王星會成為一顆被宇宙文明孤立的星球。

這個警告可以說是相當地嚴重。

再強大的星球也不想得罪星際聯盟這種組織。

要知道,畢維斯前幾天才答應過塞繆爾,不去打擾路白,現在簡直是光速打自己的臉。

不管畢維斯怎麼做,要麼是星際聯盟和他翻臉,要麼是塞繆爾和他翻臉。

恕畢維斯直言,這兩道送命題他都不想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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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感情線來了?

orz7000+字還是沒寫到我毛茸茸,我繼續努力,今天搞個二更出來

么么大家,今天也掉了100愛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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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禁獵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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