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野外美男浴
於是,次日一早,當獄卒過來提她去過堂審時,便發現,牢房裡的人已經氣絕身亡。
這結果自然是讓沈家人又發了一頓牢騷。
好在,有簽字畫押的供詞在,雖然效果大打折扣,卻也尚有文章可作。
「大人,那這人犯怎麼辦?」獄卒抬著屍體請示。
張大人已經吃了沈家一頓埋汰,沒好氣的擺手道:「這點小事還用問我嗎?扔到亂葬崗去!」
眼下應該是四五月的天氣,草木漸深,入眼處皆是蒼翠。
雖然不是什麼名山大川。
然而,在這三山環抱處竟有山泉匯聚成潭。
景緻倒也清幽。
無異於一個天然浴場。
看到這景緻,半夏第一反應便是奔過去狂喝了幾大口水。
待解了渴,腹中的飢餓感似乎也緩解了些。
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這一刻,她才終於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果然,關鍵時刻還是得有一技傍身的。
若不是昨天她以刺穴閉氣的方法假死騙過了那幫衙門裡的人,眼下她還蹲在大牢里呢。
半夏不由暗自陶醉,自己果然也個是牛叉閃閃的人物!
昨晚從亂葬崗「詐屍」后,她硬是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走了大半夜,這才一路到了這裡。
眼下離那亂葬崗足有好幾十里地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想到這裡,她這才坐下身來。
掬著清水,清洗身上的傷口和污漬。
身上的傷應該都是鞭撻所致。
好些地方皮肉都被撕開,血肉模糊。
未破皮的地方也是遍布紫淤,腫得老高。
半夏沒少給人處理過外傷。
雖然用刑的人顯然只是想讓她受皮肉之苦,並未造成嚴重的內傷,但這麼慘的皮肉之傷,她也是鮮少一見,不由得皺緊了眉。
「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留疤?」半夏惋惜的喃喃自語,這一身光滑細嫩的皮膚一直是她引以為傲的,可如今……
「唉!」半夏不由嘆息了一聲,可突然……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該不會這已經不是她的身體了吧?想到這裡,她猛的傾身向前湊過去看看水中的倒影,
「咦?」怎麼沒變?這還是她呀?
雖然水中的容顏有些消瘦憔悴,但那清麗的五官卻是再熟悉不過。
除了頭髮比她長許多。
若要說有什麼不一樣。
似乎,是比她看起來纖弱一些,眉宇間隱約還有幾分稚嫩。
沒有變成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固然有點遺憾,不過,半夏對自己本身的樣子倒也還算滿意。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生麗質難自棄么?好不容易穿越了,都擺脫不了這張花容月貌的臉?」
半夏一邊清洗著傷口,一邊自說自話著。
隨著污漬洗去,未受傷的地方皮膚才顯露出了本來的顏色。
竟是出人意料的雪白細滑,比她原來更勝幾分。
「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這一身玉膚雪肌,得迷死多少男人。」
就沖這身皮膚,她就算挖遍天下的藥草,也不能讓自己留下半點疤痕。
但就在這時……
「嘩啦」一陣水響,自水潭前方不遠處的林蔭下傳來。
這乍然響起的聲音讓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半夏嚇了一跳,動作也隨之一僵。
但見她裙擺高撩,褲腿也幾乎撈至了大腿根。
只手捧著水,模仿著電影里美人沐浴的姿勢澆洗著玉腿。
只是此刻驚呆之下她的動作有如畫面定格,僵化的表情倒頗有幾分搞笑。
半夏驚呆是因為完全沒有料到居然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下一秒,她的驚愕更深。
那人不是突然出現,而是早已就在那裡。
因為,他就在水潭裡。
而且,沒穿衣服。
當然,半夏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一絲不掛。
不過,那露出水面的半截身子倒很是引人遐思。
因為剛出水的緣故,他頭上身上全是水珠滑落。
流水勾勒著的線條宛若一幅精緻完美的畫卷,每一筆都是精雕細琢。
無論是五官輪廓,還是身材,都俊美得無從挑剔。
尤其是下巴處的水珠,無聲滑落在他鎖骨。
繼而沿著緊緻的肌肉線條滑過他胸前,匯入身下的泉水中。
竟讓人有些浮想水潭中那半截身體是怎樣的令人血脈賁張。
半夏腦海里一閃而過解剖課上男性的生理構造。
第一次發現,同一個物種,視覺效果竟然也是有天壤之別的。
尤其是那肌肉,精健卻不誇張,看起來就有一種讓人想要仔細研究一番的樣子。
半夏本來還會欣賞得更久一些,然而,兩道沁骨的目光卻不容忽視的讓她的視線轉移到了對方的臉上。
雖然隔著有好幾丈遠的距離,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卻是無比清晰。
這人的眼睛竟是比這潭水還要幽深,卻也遠比這潭水更沁涼。
被他盯上一眼,竟有一種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般的感覺,冰冰的,涼涼的,帶著徹骨的冷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人俊美的五官上表情有些怪怪的,眉頭輕攢,似是有些愕然,又似是有些被打擾的不悅。
半夏這才醒過神來,忙收回了一直懸伸著的腿。
想到剛才自己的話全被眼前這人聽了去,一時有些羞憤,竟脫口而出道:「這位帥哥,你怎麼能偷看人家洗澡呢?」
鳳宸臉上的神情比先前竟淡了些,唇角幾不可見的挑了挑,道:「我在這裡已經小半個時辰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比她先到。
而且,真正在洗澡的人是他吧?
半夏頓時怔了怔,當時她只看到這邊有潭泉水,渴得不行,直接就奔了過來,倒也沒有細看。
不過,既然話已出口,總不能承認是自己眼瞎。
「你說你先到,我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
話說到這裡,半夏突然有種想要逗逗他的興緻,眸子一轉,指著他,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躲起來的,現在偷看了我的身體才露面,莫不是想讓我以身相許?」
鳳宸臉色僵了半分。
他是故意避開沒錯,原以為她只是路過,或許飲完水便會走。
卻未料她會留下來清洗身子。
他本不想壞她名節。
不過,聽她那般自說自話,他到底是沒能蹩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