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真相，竟是這樣？
待塵囂漸定時，已經不見梁佩蘭的身影。
梁佩蘭竟然會不惜自己的性命來幫助鳳睿？
看到草木間散落的血腥，鳳睿原本還寫滿了抱怨的臉上突然有些失了顏色。
或許是那一幕太過殘忍觸動了他的心，亦或是他到現在才猛然想起來，死的並非別人，而是他的表妹梁佩蘭。
總之，他臉上的神色明顯有了些許波動。
再度看向鳳宸時，他眼底的憤恨便瞬間加深了幾許。
只是，他的劍已隨著方才的爆炸化為了碎片，手中一時再無防身之器。
鳳宸卻並不給他喘息之機，紅刃翻飛，直衝他而來。
雖然沒有了兵器，鳳睿卻並未有任何退拒，反而像是激發起了他心底的鬥志，隨手劈下一根樹枝當劍，迎向鳳宸。
雖然只是樹枝，在他貫滿的內力之下，其鋒芒之勢一點也不亞於利劍，硬是擋下了鳳宸的奮力一擊。
看來，鳳睿也被激怒了。
他的實力似乎比剛才又有所晉陞，彷彿一頭暴走的猛獸般，攻擊鳳宸。
半夏一把拉開玄宇捂在她嘴上的手，道：「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都會死的。」
玄宇卻渾不在意，道：「我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
半夏的心卻無法再像先前那樣漠然淡定。
在看到梁佩蘭的慘死之後，她忽然便覺得，一切似乎都沒了意義。
「玄宇，你真的有那麼恨嗎？」半夏無法理解，事隔這麼多年了，他心中的恨意真的有那麼強烈？強烈到不死不休嗎？
玄宇看向她，反問道：「難道你不恨？難道你能忘得了曾經發生的一切？」
半夏感受著心中的疼痛，道：「我當然也恨，可是，那畢竟是鳳祁做下的惡事，說起來，與鳳宸他們並無關係。鳳祁早就死了，他也不會因為兒子們的自相殘殺而再感覺絲毫痛苦。」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玄宇理所應當的回著，同時拉過了她，道：「我知道你對鳳宸還有著惻隱之心，這樣吧，只要他能贏過了鳳睿，我答應你，不殺他。」
半夏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我要阻止他們。」
「你沒看到剛才梁佩蘭的下場嗎？」玄宇提醒著。
「正是因為看到了，所以，才沒有辦法再坐視下去。」半夏揚聲回著。
「我不會讓你去的。」玄宇難得的沒有聽從她的意願，扣住她手腕的手強勁而有力。
「你……」半夏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如勢，不顧她的意願。
可是，這一次，玄宇就像是鐵了心一般，絲毫沒有放手。
就在他們爭執之際，鳳宸那邊已交戰了幾個回合。
兩人都處於顛峰狀態，一時竟有幾分實力相當，不相上下。
「鳳宸，你贏不過我的，從小到大，你都不是我的對手，這一次，也不例外。」鳳睿一邊應對，一邊冷聲譏諷著。
「你已經輸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過是你不願承認罷了。」鳳宸清冷的應著。
「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鳳睿冷笑著，「你知不知道，為何父皇不喜歡你？甚至，明知道你娘死得冤屈，卻依舊不管不問？」
他的話似是戳到了鳳宸的痛處，他的眸色一緊，攻勢也有一瞬間凌亂。
見狀，鳳睿也不等他接話，接著又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
這句話有如一陣驚雷，讓鳳宸大吃一驚。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鳳宸冷喝著，「還是說，你想用這種荒謬的話來打亂我的注意？」
「你以為我是在信口胡言嗎？你娘早在嫁進宮之前，便與人有了私情，甚至還珠胎暗結。父皇當年是太愛你娘，才會忍耐下來。本想著借我娘之手，除掉她腹中的孩子，讓她安心留在宮裡，卻不想，她竟拚死保下了你。」
鳳睿一字一句侃侃道來。
鳳宸雖然很想否決他的話，然而，這些年來，他在宮裡也並非是什麼都沒聽說過的。
以前以為是謠言的那些話，此刻從鳳睿嘴裡說出來，卻顯得越發的真實起來。
「你以為，鬼觀的人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幫你？」鳳睿繼續說著，道：「就因為，當年與你娘私通的，正是他們鬼觀的人。你是鬼觀的後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皇族。」
「你說這一切，有什麼證據嗎？」鳳宸冷聲問著：「如果事實的真相真像你說的那樣，你會等到現在才來揭穿？」
鳳睿眼中閃過一抹悲凄，道：「我要是早知道，自然早就揭穿你了。如果不是你引鬼觀的人入宮，我也不會從他們身上下手，讓我從中查到這麼多的真相。可恨，就連父皇也被瞞在鼓裡。」
鳳宸身形稍頓，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
鳳睿似是料到他會不信，唇角揚起一抹詭魅，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如若不然，你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呢？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鳳宸眸色微震，似是想要回駁他，然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遲遲沒有開口。
鳳睿見狀，一字一句道：「如今，時機已到，我只要將這個消息公布天下，無需我來反你，相信沒有任何人會支持你再做這個皇帝。」
鳳宸回過神來，道：「既然如此，你還用得著這樣費盡心機對我趕盡殺絕嗎？」
「那是因為你剝奪了我太多，何況，鬼觀的人現在在朝堂之中已有根基，我若不除了你，他們豈會善罷甘休？只有你死，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鳳睿說到這裡，唇角泛起一絲殘冷，道：「知道嗎？你娘生下你的時候，還沒有斷氣，她知道父皇容不下你，是她苦苦哀求他，留你一條性命。父皇答應了她，也一直信守著這個承諾。」
他越說神情越是憤恨，到最後，目光化為了利芒，直視著他，道：「父皇雖然恨你，卻也始終待你有如親生，可你憑什麼？如今，你還要來親手殺掉他真正的兒子嗎？」
他的這些話對鳳宸還是有著極大影響的，尤其是最後那一句，險些便讓他握不穩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