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慕阡少也一樣，將她叫做悠悠。

是因為她有一張和名叫悠悠的女孩一模一樣的面孔嗎？

雲心雅聽后，迅即鬆開凌偌幼，卻是倏然拉開她的衣領。

幸好，幸好上帝最終還是憐憫她了。

「你是悠悠，你是悠悠沒有錯！」

在她背上尊貴的龍鳳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知道了，凌偌幼是你的新名字！」

「新名字？」

她有新名字嗎？她和這個女人認識嗎？

「阿姨，請問你是我的誰嗎？」

如此一句，聲音如此的輕柔，卻是晴天霹靂！

雲心雅過去所受的苦，此刻彷彿都不再哭了。

因為真正的苦，就在面前。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再遇，她已經完全忘卻了你。

「我是……我是你的……對啊，我是你的阿姨。」

雲心雅啃咽著，才能順暢說出這句話。

她的皮肉之痛瞬間便全部回歸。

她對自己說：沒事的，看見女兒幸福或者就好了……

可這樣的話，終是敵不過方才那一句：阿姨，請問你是誰啊？

阿姨，請問你是誰啊？

阿姨，請問你是誰啊？

……

話音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彷彿在一次又一次將刀割在凌偌幼的心口。

不，不是刀割，刀割太輕了。

然，那是一種無法書寫的痛苦，那痛，是不能言語的。

雲心雅重新躺會床上，熟睡了。

「媽！」

凌偌幼聽到了慕阡少的聲音，起初她以為是聽錯了。

轉過頭來看的時候，卻發現，沒有看錯，真的是慕阡少！

他喊他為媽？

「他是你的媽咪？」

「嗯。」慕阡少已經透過king知道了凌偌幼在這裡，所以沒有驚訝。

而他之所以先喊出母親，是因為他同時得知到母親的病情很重。

「她剛才醒過？」慕阡少的聲音很冷。

在凌偌幼短暫的記憶中，慕阡少不曾這樣冷過，這次的冷，是從心而生。

而對話的對象，是她。

「嗯。」凌偌幼點頭：「她剛才又睡著了。」

「明白了。」慕阡少眼尾也不看她一眼。

走到床邊，手握起母親冰冷的雙手：「媽，你一定會沒事的。」

他的聲音，由冷轉暖。

凌偌幼並不知道為何，她有些……嫉妒？

不是嫉妒雲心雅，而是嫉妒那個叫悠悠的女子！

她不記得，但她感覺出過去的自己，缺乏了……母愛。

那個叫悠悠的，擁有如此著緊自己的母親，那慕阡少是悠悠的……是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