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氣指勁
宋子安笑道:「原來是一片好心,這樣吧,原本我是想把人押到縣衙審訊,既然曲捕頭這樣焦急,我們乾脆就在這裡審理此案」
曲誠招臉色一窒:「那就不用了吧,你把這些人交給我,我帶到縣衙,徐大人自然會公正審理」
宋子安伸手指著街道兩邊密密麻麻的人群:「半個縣城的人都在這裡,就不用麻煩曲捕頭了」
曲誠招正要阻止。
街道兩邊和兩邊房舍里一陣震耳欲聾的喧嘩聲響起。
「不錯,就在這街上審個清楚好了」
「對,按照大雍律法,苦主有這個權利」
這兩年青衣社囂張程度日勝一日,長林縣百姓恨透了這些傢伙。
只是拳頭沒有他們的硬,只能忍氣吞聲。
今天看到宋子安站出來,擊倒一個個青衣社強者,無不歡欣鼓舞。
都盼著宋子安這一次徹底扳倒青衣社這群惡狼。
宋子安看著曲誠招道:「曲捕頭,你不想聽聽群眾的呼聲嗎!」
說著他走向不遠處那串青衣社幫眾,半路上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
或許比不上之前那根棗木棍,但也是硬木做的,大致算是能派上用場。
曲誠招看著宋子安的舉動,心裡暗自叫苦。
他之所以出現在此地,卻是縣令徐尊派來的。
邱小海那邊知道霍胥行被宋子安擊敗后,心裡也慌了。
在宗門的時候,他根本不是霍胥行的對手。
沒想到這次出手對付宋子安,對方竟然出乎意料的難纏。
邱小海現在只想把這件事先壓下來,等到父親和兩位叔叔回來,再做計較。
所以他跑到了縣令徐尊那裡。
縣令徐尊也是去年來的長林。
自從宋子安的母親去世后,這三年宋子安始終保持低調。
這些三年內來的官員,宋家的過去,他們只是以為是傳言。
雖然對宋家敬而遠之,也沒有太放在眼裡。
這徐尊得過青衣社不少好處,聽了邱小海的話,接了一張數字頗大的銀票。
他也沒太當回事,命令捕頭曲誠招去把人弄回來,還給邱小海也就是了。
曲誠招也得了一張銀票,就屁顛屁顛帶人跑來了。
徐尊大大嘀咕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宋子安根本沒有把曲誠招放在眼裡。
一場公審大會,就要在長林縣長街上開始。
宋子安不再搭理曲誠招,伸手從一個僕人手裡接過馬韁繩。
馬鞍上還拴著人串的繩頭。
大棕馬剛才也受到錢進來拳力波及,不堪重負。
宋子安沒有縱身上馬,只是牽著馬向前走。
前面不遠就是全縣最繁華的地方,十字街。
全州馳名的白玉樓就位於十字街一角。
曲誠招跟在宋子安身邊道:「宋公子,不如由我幫你押著這些人犯到縣衙去」
宋子安沒有接他的話茬,繼續向前。
街道兩旁的百姓也緊緊跟在後面。
宋子安一路走到十字街,看到十字架一角一座高大的木台。
那座木台就是宋子安的目標。
逢年過節的時候,全縣商家大戶就會共同籌錢,請來戲班子在這座高台上唱幾天大戲。
看到曲誠招的表現,宋子安已經明白今天的事交到縣衙已經毫無意義。
還不如來一場公審,這座高台正是公審的最好地方。
曲誠招看到宋子安這副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態度,恨得心裡直咬牙。
「不過是個紈絝,居然如此不把大爺放在眼裡,早晚把你弄到縣牢里,看你還如此囂張!」
看到宋子安沖馬鞍上解下牛筋,然後一手拎著木棍,一手扯著牛筋,向那高台走去。
曲誠招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他搶前一步,攔住宋子安身前:「宋公子這是何意!」
宋子安道:「你剛才沒聽到嗎,我要公審他們」
跟著曲誠招的幾名捕快圍成半圓形,和曲誠招一起擋住宋子安的去路。
宋子安看著幾名張牙舞爪的捕快:「莫非幾位想要劫牢反獄!」
曲誠招「······」
「宋公子,真會說笑話,我們才是官,你是民,你我兩人之中,要有人劫牢反獄,也得是宋公子」
宋子安笑道:「你們是官?」
曲誠招道:「不錯我們是官、我們就是王法!」
宋子安道:「那我問問你,青衣社一眾在我門前喊打喊殺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曲誠招道:「我們剛接到報告,正在召集人手」
宋子安問:「上個月,郊外張老實的農莊被青衣社屠戮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曲誠招道:「那件案子我們正在調查,而且張老實欠撲街賭坊的錢在前!」
宋子安道:「欠錢就可以被隨意屠庄!」
曲誠招道:「張老實家無一活口,沒有證人可以指證案犯」
似乎是為了回應曲誠招的話,圍攻眾人群情激奮。
有人喊道:「怎麼沒人見到,案發之後,青衣社挨家挨戶嚇唬人,看到什麼都不許說出來,還說縣裡都是他們的人」
「不錯,只要是青衣社犯的案子,告到縣衙,這兩年就沒人贏過!」
宋子安道:「曲捕頭,這就是你說的官!」
曲誠招臉色越發難看,惡狠狠看著圍攻的人群,想要找出喊叫的那些人。
宋子安道:「今日青衣社明火執仗到我家打家劫舍,有我家數十僕人作證!」
曲誠招道:「既然是你的僕人,自然你說什麼,他們也跟著說什麼!」
宋子安道:「那麼我的幾十戶鄉鄰可以作證,行不行!」
曲誠招道:「你說他們可以作證,他們便願意嗎!」
宋子安對圍在四周的人群道:「有願意給我宋子安作證的嗎!」
人群中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我們願意,青衣社的人一大早圍攻宋府,意圖搶劫,我們都看到了!」
這青衣社近兩年民憤極大,只是有官府撐腰,縣民們一直敢怒不敢言。
其實在下面呼喊的人,多數並非宋子安鄉鄰,但是他們恨透了青衣社。
今天看到宋子安一個人打的青衣社幫眾灰頭土臉,知道這是絆倒青衣社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