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辭退
「餘澤,鑒於你實習期間表現不好,已經被辭退,明天不用過來了。」晃在餘澤面前的是心臟科室主任莫學民。
餘澤看著面前這顆豬頭一樣的頭顱,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鬆開手,暫時忍了下來,並沒有一拳擊在他臉上,因為這樣做會讓自己或家人陷入麻煩中。
事實上餘澤在學校的成績很好,在實習期間也有很多閃光的地方,只是他得罪了眼前的莫學民。
那天餘澤正在值班,碰到想對護士雲小蓉動手動腳的莫學民,自小頗有正義感的他當場怒火中燒,走了過去嚇走莫學民。
餘澤現在還記得莫學民狼狽逃走的情形,當然還有莫學民臨回頭那還懷恨的眼神。
這些就造成了以下一幕。
事發後幾天,莫學民並沒有找餘澤的麻煩,正當餘澤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想不到莫學民卻出手了。
「我表現不好?你說說,我那點表現不好了。」餘澤不想被辭退,自然據理力爭。
辭退意味著餘澤不僅失業了,還會在個人學歷檔案上留下人生的污點,這莫學民是想徹底毀了他。
「你做事顛三倒四,不服從指揮,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這我都看在眼裡。」莫學民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口說了一個理由。
「你胡說,根本就是你公報私仇。」餘澤想不到這人會如此無恥,大聲叫嚷起來。
「你不要亂說話,敢亂說我可是可以告你的。」莫學民臉色一變,看了一下周圍醫生閃避的眼神。
本來莫學民在辦公室當場宣布這事,就是為了讓餘澤丟臉,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心臟科是他說了算,誰敢在他眼皮底下鬧事,這就是惹惱了他的下場。
只是現在餘澤張口一說,就想把那事說出來,傳出去可不好聽,莫學民心中有點後悔了,他就應該直接辭退這人就算了,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亂說?那天晚上你想非禮一個護士,被我撞破了,你敢開除我,我就敢說出來。」餘澤心裡已經沒有希望了,索性將這事直接說了出來。
至於護士是誰?餘澤沒有說,他不想那個可愛溫婉的小護士卷進這次的事端中。
辦公室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兩人,辦公室裡面的人都知道莫學民這人好色貪婪,經常騷擾女同事,餘澤這麼一說,其實所有人都信了。
莫學民臉色鐵青,他似乎感受到了周圍人鄙視的眼光,怒聲道:「現在不僅僅是開除這麼簡單了,周圍這麼多人都聽到你誣衊我了,我準備起訴你,你死定了。」
餘澤氣極而笑,想不到這人這麼無恥,他深深吸了口氣,冷冷地道:「你準備告我?」
莫學民看著餘澤冰冷的眼神,心裡有些慌,但是他必須維持住自己的權威,鎮定道:「你現在當眾道歉,這事就算了,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得理不饒人的人。」
餘澤終於忍不住了,一拳直接打在了莫學民的鼻子上,然後又一腳把對方踹倒在地上,罵道:「我x你祖宗,讓你告我,你去告啊。」
餘澤邊罵邊打,他真的是豁出去了,反正前途都讓這人給毀了。
莫學民不斷發出哀求的聲音。
在心臟科室辦公的醫生們愣了一會,連忙過來拉開餘澤,莫學民這才得以站起來,只是他的鼻樑已經歪了,鮮血流下來。
莫學民捂住鼻子,渾身顫抖,又驚又怕,怒叫道:「報警,給我報警,叫警察將他抓走,惡意傷人,是要吃牢飯的。」
只是並沒有人理會莫學民,這個上司平時是什麼德性,大夥一清二楚,他們不敢得罪莫學民,但也不代表他們會助紂為虐。
心臟科這麼大的動靜,早已經引起外面的關注,門口站滿了人,病人、病人家屬、醫生護士等都在看熱鬧。
餘澤被人架住,他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地看著莫學民,似乎在尋找機會再撲上去。
莫學民看到餘澤這架勢,又有一些慌,腳步後退,拉開了一些距離。
「都在幹什麼?」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這刻正站在門口處。
來人正是海都第三醫院的副院長葉華榮,心臟科正是屬他分管,他臉色陰沉地看著這一出鬧劇。
醫生們看到葉副院長來了,都散開了,同時還幫忙勸走了病人。
很快餘澤和莫學民就被請進了葉華榮的辦公室,葉華榮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著兩人說事情的緣故。
葉華榮臉無表情聽完之後,只是對著餘澤道:「你被辭退了,至於你打莫主任的事就算了,醫院不再追究,現在你可以走了。」
莫學民一聽到這話,有些急,這事怎麼能就這樣算了,他剛想開口說話,發現葉華榮看他的眼神不對勁,才閉上了嘴巴。
餘澤臉色有些黯然,但是他對這樣的處理結果自然不能再說些什麼,畢竟他終究打人了,他沒有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待餘澤走後,莫學民不滿道:「姐夫,難道我這一頓白打了,為什麼不往死里弄這人?」
葉華榮正是莫學民的姐夫,他聽到莫學民這樣說,再也忍不住心裏面的怒氣,啪的一聲,他狠狠扇了一巴掌給莫學民,罵道:「你是傻比嗎?開一個人都能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不知道你姐夫正在爭取院長的位置嗎?這事鬧出來會造成多惡劣的影響知不知道?最近給我老實安分點。」
莫學民捂著臉吶吶了半天,再也不敢說話。
餘澤沒有回辦公室,直接走出了醫院,發現外面天空灰濛濛的,似乎是要下雨了,他也沒有直接回租的宿舍,而是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海都市是華夏的一線城市,高樓林立,猶如刀一樣,將天空切割成一塊塊的,這樣的城市自然是繁華的,只是這繁華之外到處透露出一種冷漠。
偌大的城市難道就容不下一個小小的人兒?
餘澤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有些累了,直到灰濛濛的鉛雲變得黑沉沉的他就停了下來,買了一紮啤酒回到宿舍。
宿舍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電腦桌,電腦桌上零散放著幾本書,其中一本書破破舊舊,書頁泛黃,這是餘澤暑假從老家帶過來的,這是他從老祖屋裡翻出來的。
書上的字歪歪扭扭,猶如蚯蚓爬行一樣,起初餘澤還以為是古董,帶過來去典當行一看,別人根本看不上眼,他又拿了回來。
書上的文字據餘澤研究,根本就不是歷史上存在的任何一種文字,所以他一直不捨得丟棄這書,就一直留了下來。
這一刻餘澤的心情有些鬱悶,鬱悶的是他失業,只是如果重來一遍,他還是會這樣做,想到這裡,餘澤不再思考這些破事,拿起啤酒一瓶瓶地喝了起來。
空中一聲震懾人心的雷鳴之後,淅瀝瀝地落下了黃豆般的雨點,雨點打在透明的琉璃窗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餘澤的酒量一向不行,很快他就喝醉了,醉眼朦朧的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席子上。
餘澤不知道的是這場雨下得驚心動魄,空中電光亂舞,伴隨著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紫色的電光在空中快速變幻。
若是細細觀察,會發現電光變幻的是世間萬物,最後又是一聲驚天雷鳴,電光最終變幻成百丈紫金龍,這種詭異的情形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
百丈紫金龍在空中遊盪,跳躍在厚厚的黑雲中,最終漠視蒼生的眼瞳一轉,看向了芸芸眾生所在的下方世界。
良久。
紫金龍似乎發現了什麼,嘶叫一聲,龍尾一擺,就向著下界衝去,龐大的身軀隨著降落速度不斷縮小,身軀卻越來越凝練。
餘澤眼皮開始打架,他似乎見到一條泛著紫金電光的龍從窗口處竄了進來,然後這龍鑽進了那本古書中,再然後他就睡了過去。
古書光芒大盛,然後迅速分解,古怪猶如蚯蚓一樣的文字從古書中漂浮出來。
這些蚯蚓字體個個散發著紫金電光,頗有靈性,它似乎在空中探尋著什麼,然後迫不及待地向著已熟睡的餘澤爬去,一個又一個的字體爬進了餘澤的腦袋裡。
餘澤若是清醒的就會發現自己頭上青筋暴現,密密麻麻的,然後腦袋時大時小,就好像要爆炸了一樣,這種情況隨著字體的全部爬入而消失。
「吾的傳人……要開始了……希望你能脫穎而出……或許有見面的一天……」一個滄桑的聲音浮現在餘澤的腦海中,只是這聲音似近實遠,餘澤實在無法聽清楚這聲音的主人想告訴自己什麼事。
什麼要開始?餘澤在心中狂喊,想問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夢中的餘澤下意識覺得這事很重要,只是無論他怎樣喊,再也沒有人回應,餘澤皺了皺眉頭,再度沉沉睡去。
餘澤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身體也出現了變化,這些變化玄奧無比,來自遙遠時代的文字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改造,這將讓他擁有修行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