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惜任何代價(楔子)

「你幫我殺了他。」

「你不是愛他愛到不能自拔么？」

「那是從前。」

「那現在——」

「讓他萬劫不復

……不惜任何代價！」

*

京城。

夜。

月似練，暴雨如注。

纖弱的少女蜷縮在一角哭泣。

一襲胭脂琉璃紗的男人撐傘而來。

胭脂琉璃在月光下灼灼其華。

墨衣矜絕，紅傘如火。星空下的那張臉，俊美絕倫到無法想象。

季桃夭對上他眉眼——

一剎淪陷。

他是她的所有沉淪，沉醉而墮落。

也是……她的所有救贖。

男人逆光走近少女，像是來自修羅戰場，「呵，真慘。」

少女也不反駁。

【是，被愛到不顧一切的男人拋棄了，她能不慘么？】

男人湊近她，聲線低啞：「想報仇么？」

季桃夭抬起小臉。

遍布蝕骨恨意的絕美小臉。

「想。」

男人掀唇，絕色的容顏凝她，像是神祗，卻又像是惡魔：「有多想？」

「不惜任何代價！」季桃夭嗜血。

那雙美色剔透的琉璃美目，恍若暗黑永夜，永遠看不透。

男人俯下身，嫣紅紙傘半撐在她昳色小臉：「不用你犧牲什麼。會有人付出代價的。」

「我什麼都聽你的。」季桃夭抬眸，神色間殘忍極致的狠絕，偏又帶了絲暴戾偏執，像是壓抑。

男人那雙指骨昳艷的指尖輕勾，忽然間撫上她精緻下顎……

季桃夭聽見他在她耳邊說，「很好，我很喜歡你。」

那一刻的少女魔怔。

似乎是和惡魔簽訂了契約，出賣靈魂。他正在帶她走下「墮落深淵」。

而她……心甘情願。

她在那一刻對上他視線——

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五官輪廓。

畫一般的墨染劍眉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銀髮，髮絲流泄，滑過精緻眉眼，絕色薄唇……該死的妖孽。

特別是那雙眼瞳……

美勝天地萬物，不含任何雜質，清透澈越卻又深不見底。

膚色晶瑩如玉，流銀色長發飄逸在肩側，月光下幽幽滅滅。

他什麼都不用做。

站在那裡就是一幅畫。

飄逸出塵，恍惚似夢間，天人之儀，謫仙之姿。

男人同樣看著她。

所有光影在某一刻落下，灼灼星漢下，少女那張艷色逼人的清純小臉，越發……美艷絕倫。

說不出的剔透絕美。

男人的指尖定格在她眉心。她聽見腦海中有什麼聲音一閃而過：「叮！復仇系統綁定宿主！」

季桃夭斂眸，一絲陰鷙的嗜殺滑過清透小臉。

呵，她能去復仇了。

【厲非庭，jian男人，等著我弄死你。】

季桃夭希冀看向月色下的男人：

「你能讓那些為我死去的人復活么？」

「他們已經灰飛煙滅了。」男人漠然。

「我求你了。」季桃夭跌跌撞撞追在他身後。

男人目不斜視，神色玩味間尾音上勾：「乖﹉，別鬧。」

「讓仇人生不如死，會讓你來得更快樂些。」話落，男人漸行漸遠。

季桃夭怔怔看著他身影消失在視野，而後慢慢泣不成聲。

她來自一本小說——【虐殤】。

就如小說名稱一樣，她是裡面的悲慘女主角季桃夭，腦子抽風愛上了男配厲非庭。

厲！

非！

庭！

呵呵！……

……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