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他死了
顧西寧在這裡已經呆了三天了,但是顏白露自從那次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根本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有的時候顏容玉還回來找找顧西寧,回來陪陪顧西寧,和顧西寧說兩句話,但是也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每次顧西寧提到薄恩澤三個字的時候顏容玉臉上就會出現一種無法言喻的表情。
就好像顧西寧再說一個什麼不該說的大忌一般,那種表情每次浮現在顏容玉臉上的時候顧西寧就忍不住害怕,也就收了聲。
她知道自己再問下去的話一定會出事的,所以顧西寧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顏容玉也每次在這種時候就會轉身離開這裡,把顧西寧一個人關在這個屋子裡面。
什麼都沒有,顧西寧覺得自己就像是古代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物之後被軟禁了一般。
但是自己有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顧西寧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的,顏白露那天說的清清楚楚,這裡只有顏家的人可以進來,顧西寧現在是以顏白露的乾女兒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她看著外面的院子。
這不是自己能夠逃的出去的。
因為這裡的人很多都沒有見過自己,顏容玉也警告過自己。
如果想要逃跑的話,被什麼沒見過自己的人撞到了,是會直接當場處決的。
顏容玉當時的表情告訴這根本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自從再次見到顏容玉之後顧西寧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那種隨隨便便開玩笑的人。
所以顧西寧也把顏容玉每次和自己的話都記在了腦子裡,不該做的她就不會去做,免得出什麼意外。
A市最大的黑幫組織,這裡不是顧西寧這種人能夠胡作非為的地方。
顧西寧有點出神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腦袋裡不停地回想著自己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雖然不斷地告誡著自己只能去相信那個顏白露,但是顧西寧還是心裡沒底。
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顧西寧下意識的以為來的人是顏容玉,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看到進來的人是顏白露之後整個人都機靈了起來。
「白露夫人......」顧西寧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稱呼眼前的這個女人,所以只能是用大眾的的稱呼來說。
白露並沒有對顧西寧做出什麼討厭的樣子,而是一副溫柔莞爾的樣子,嘴角微微笑著走到顧西寧身邊慢慢坐下。
伸手握住顧西寧的手道:「你叫我什麼,我都不在意。」
顧西寧看著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明明已經進入了改變老的年齡,外貌上卻沒有一丁點的改變,還是依舊那麼年輕動人。
顧西寧也來不及多說這些廢話了,看著白露夫人,眼裡滿是著急的問道:「白露夫人,您是不是找到了什麼關於恩澤的線索,是不是?」
白露夫人看著顧西寧這麼著急的樣子扭過頭之後沒有說話。
「您說話呀。」顧西寧有點著急,見白露夫人扭過了頭之後越發的著急了。
「找到了。」白露並沒有扭回頭來看著顧西寧,但是卻開口答著,只是語氣很是低落。
顧西寧愣了一秒之後滿心歡喜的問道:「怎麼樣了?恩澤他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出事?」
白露這才扭回頭來看著顧西寧,眼神里滿是同情的看著顧西寧,良久之後才開口道:「他死了。」
「什麼?」
顧西寧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顧西寧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看著面前的白露夫人,身子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頓時就癱坐在了床上。
「西寧,你別這樣,我看著也難過。」白露夫人一把抓住顧西寧的身子,免得顧西寧磕在床上,開口心疼的說著。
「你騙我的是不是?你就是在騙我對不對?」顧西寧看著白露夫人還是不肯相信薄恩澤已經死了的消息,看著白露笑著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那麼堅強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的死掉呢?」
「是真的。」白露的聲音很低,但是顧西寧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被陳詠琳帶走之後,在一個廢棄的礦場里找到了屍體,已經不堪入目了。」白露說完之後嘆了口氣繼續道:「西寧,這就是事實,你要堅強一點,好好的活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顧西寧抱著腦袋還是不肯接受這個消息。
薄恩澤對自己笑著的模樣,薄恩澤只對自己開玩笑的模樣,以及薄恩澤吃醋的樣子......
各種各樣的畫面出現在顧西寧的腦海里,讓顧西寧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薄恩澤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顧西寧的面前。
顧西寧下意識的想要去抓,但是卻抓了個空。
薄恩澤笑著看自己的樣子在眼裡一點一點的消散。
直到最後什麼也沒有了。
「陳詠琳呢?」顧西寧收回自己的視線把目光放到白露夫人身上問道。
「已經被帶走了。」白露說人說完之後伸手摸了摸顧西寧的臉頰道:「今晚好好地睡一覺吧,明天早上起來就什麼也忘記了。」
言罷白露夫人便起身出了屋子,把這個小空間留給了顧西寧。
顧西寧抱著雙腿坐在床上,她想哭,但是不管怎樣眼淚始終都掉不下來。
不論自己多麼的用力想讓自己的眼眶變得濕潤一點,但是他卻依舊是那麼的乾燥。
就好像自己的淚腺已經被自己割掉了一般,顧西寧想抬頭看看窗外,但是腦袋卻沒有任何的力氣抬起來。
她想去看看薄恩澤的樣子,她想看到薄恩澤最後一眼。
但是顏白露說的那四個字在自己的腦袋裡不斷地徘徊著。
「不堪入目。」
已經不堪入目了。
顧西寧害怕自己看到這樣子的薄恩澤之後會奔潰,會瘋掉,她不敢,她現在甚至都不敢去動一下。
良久之後,眼淚終究還是如瀑布一般洶湧的爆發了出來,崩潰的哭聲在屋子裡久久不能平息。
顧西寧覺得自己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