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988……

一路歡歌。

雖然很開心，但是路就這麼長，該到的終於是到了。

好累哦。

這腳踏實地……不是，這實實在在的接觸到實實在在的地面的感覺，雖然還是有點軟，但是這相對堅實，乾燥的地面，還真是讓人開心啊。

海灘和海底的差異，不僅僅是含水率下降的簡單數值變化，而是一個屬於陸地，和海洋之間的質以上兩個不同名詞定義之間的變化。

帶給人的感受，不但是物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反正衣服什麼的也都髒的不成了，整個人也累慘了，爬出那個到處都是黏糊糊的海底后，林建國是累的連手指頭都再也不想再動上一下下，直接就一個翻身把自己扔在碰到的第一個坑裡，任由那不大的斜坡翻動自己的身體：「看那浪花……一朵朵……」

耳邊，卻並沒有另外的應和的聲音。

「嗯，嘿，幹嘛呢。」掙扎著抬起頭，看到剛才還一起興緻勃勃的爬過來的小艦娘還在身邊，林建國也鬆了一口氣。就那麼躺著，看著已經坐起了身的她，手裡高高的舉起那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球』，迎著陽光來來回回的仔細打量著。

「嗯，沒事，我只是想看看。」迎著陽光，高高的舉著那個撿來的『核心』，小艦娘臉上帶著疑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這玩意，好像有點奇怪。」

「呵呵，那肯定的咯。」既然沒事，那還是盡量的節省一些體力吧。

放棄抵抗，任由腦袋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回地面，在鬆軟的沙灘砸出一個小小的圓坑，然後晃蕩著盪回最省力的位置，就這麼懶洋洋的看著碧藍的天空：「都不是一個世界了，沒見過的東西，肯定會有點奇怪咯。」

「嗯，也是哈。」小艦娘點了點頭，只是兩眼依然充滿疑惑的緊緊地盯著被高高舉起的那個『玻璃球』。

然後，又抬起另一隻手，翻來覆去的疑惑的看著。

她想看，那就讓她看咯。

只要是沒事，隨她高興。

說不定，她還能研究出點什麼來呢。

畢竟，艦娘，和核心，本來就是一類的東西，說不定其中會有著什麼未知的聯繫呢。

懶懶的躺在地面上恢復著體力，突然又感覺不對，林建國又猛的揚起頭看了看海面。

海面上，一片平靜。

那個臭小子不知道從那兒掏出了一根長篙，現在正騎在他的那個『獨木半潛船』上，緩緩的的移動著，低著頭，左顧右盼的不停地向著海底窺探著，好像是在努力的在尋找著什麼。

看那方向，正是向著小艦娘剛才出水的位置。

時不時的，他還會抬起頭，努力的向著遠方的地平線看上一會。

然後，又繼續的低下頭，仔細的尋找著。

嗯，挺認真，也挺小心的。

那就讓他繼續的幫著警戒著吧。

有他幫著看著海面，安全提高了不少，有沒有危險，看他的反應就行了。

而他，這個距離……要過來也得好一會吧。

林建國努力的向後拱了拱，拱到一個讓自己能夠把那個小子放在視野里的角度，才放心的將自己的腦袋甩在了沙灘上。

兩邊肩膀拱起的土堆，恰好的托住了他的腦袋，，腦袋落下，砸出的圓圓的沙坑也穩穩的托住了後腦勺。

整個沙坑，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躺在沙坑裡，彎下的腰背，架起的腿腳，彷彿，和中班休息的時候睡在那個盤在地上的電纜線上的感覺一模一樣。

耳邊，海水一浪一浪的拍打著沙灘，緩緩的，一下一下的永不停歇。

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林建國躺在地上，緩緩的，懶懶的，不想動彈。

呼吸，也懶懶的：「嗯，40的。」

「嗯，什麼？」小艦娘扭過頭。

「呵呵，沒什麼。」無力的隨便擺擺手，劃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圈，林建國露出兩排白牙：「我說這個坑，40的。」

「40的？」小艦娘看了看林建國躺著的坑，有些奇怪。

「嗯，40的纜線。」掙扎著蠕動了一下，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酸痛感，和逐漸恢復的力量，林建國扭頭沖著小艦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盤的圈，就這麼大，躺著最舒服。」

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小艦娘看了看林建國躺著的圈，估摸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感覺，這個應該是60的。」

面對著林建國奇怪的眼神，小艦娘露出一嘴的白牙：「60的彈坑。」

林建國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

彈……彈坑。

聽著怎麼就感覺著有點毛骨悚然呢。

眼角看到了海面上，那個小屁孩好像是伸著脖子在向著這邊看。

林建國扭過頭。

那個小子看見林建國，很開心的向著他揮了揮手。

林建國挺起頭看了看遠方：「噯，你那雷達還能用嗎？」

「能啊。」小艦娘奇怪的看了看他：「怎麼了，要用嗎？」

「不是，」海面上一片平靜，地平線上也沒出現什麼：「我是說，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能用嗎。」

小艦娘沉默了一會，搖搖頭：「這樣不行，感覺太模糊了。要拿出來嗎？」

「不用不用，」想了想：「內小子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你的身份，反正他不說，咱們就當不知道，先儘可能的多保留點……」

「悶聲發大財嘛，行，這個我在行。」

看著小艦娘自信的笑容，林建國有點無語：「差點忘了，這種做法。對你來說，也差不多是日常操作了。」

「那不是。」小艦娘皺了皺鼻頭，笑眯眯的呲出一嘴的小白牙：「我們和你們不一樣，總得有點什麼的給他們看看，省的到時候有人蹬鼻子上臉的不知道好歹啊。」

「是啊，所以你們就跑人家的兩個島中間，還大明大白的晃著國旗給人家好看是吧。」被小艦娘一說，林建國突然想起了當年的那件事，忍不住的就感覺有點想笑。

「嗯？」對於林建國所說的事，小艦娘的表情是懵的：「還有這事兒，什麼時候的，我怎麼不知道？」

「不是……」林建國也有些發矇，又想起之前小艦娘對《浪花一朵朵》那個歌的陌生，他忍不住有點想法了：「那個，你的記憶，最後是在什麼時候？」

「……」小傢伙有點猶豫的咬了咬嘴唇。

「……怎麼，不能說？只是個時間，沒什麼關係吧。」在船廠工作，林建國也知道，有些事，是要簽保密協定，不能在外面說的。

「1988年。」小艦娘抿著嘴唇，還是說出了一個時間。

88年？88年的事兒也是不少啊，那到底是那個月呢：「幾月？能說不？」

「嘿嘿嘿。」小艦娘看著林建國傻笑。

「嚯，那麼老早的事兒，」看著傻笑的小艦娘，林建國忍不住有點沒好氣：「喏，還保密哈，那你告訴我有沒有發射運載火箭總可以吧。」

小艦娘依然一臉傻笑的看著林建國：「嘿嘿嘿」

「咦，那你這是默認了？」林建國有點驚喜：大東風噯，好牛的。

按照設定，如果小艦娘曾經發射過大東風，那麼……

使命必達的大東風，你值得擁有。

可惜，小艦娘一口否認：「不是，你別瞎說。」

林建國有點失落，又有點不甘心：「那就是沒有了？確定？」

「嘿嘿嘿，你猜？」小艦娘眨眨眼，小表情有點小調皮，還有點狡黠。

那你這是算是默認了！

林建國驚喜的看著小艦娘。

小艦娘看著林建國，眨眨眼，面帶笑容，小臉上，帶著點狡猾，帶著點期待的看著他。

那就算了，這玩意，猜不猜的，對不對的，結果都是要你一口確定，根本沒譜：「那南海呢，赤瓜礁那事兒，你參加過沒？」

記得88年的這個事好像也鬧的挺喧的，圖書館的那些舊報紙上都有登，還有過視頻，拍過紀錄片，雜誌上還登了大篇的文章，挺熱鬧的事兒。

不過那上面好像沒說有潛水艇參加。

不過按照我兔家的習慣和常規操作，這些事也未必沒有可能。

反正，有棗打一桿，沒棗也打一桿，林建國也只是順嘴問一下。

小艦娘眨眨眼：「嘿嘿嘿，你猜。」

竟然沒直接否認！

竟然沒否認！

啊！這事兒，大發了啊。

林建國有點激動：這，算是大爆密了吧。

真……真……

「我……」要注意形象，對小女孩大吼大叫的，會破壞形象，還可能影響她們以後的性格，很不好。

哪怕是興奮的，也不好：「這都多少年的事兒了，報紙上都登過了，根本不用保密的好吧。」

「我們是部隊，部隊有部隊的要求。和你們不一樣。」小艦娘眨眨眼，說出的理由很強大。

林建國也知道，在部隊上，有些秘密的行動，保密的時間蠻長的。

想想大西北那些幾十年默默無聞的奉獻的專家們，當年，好多都是能夠攪動風雲的學霸學神級的高手高高手，可都默默無聞的隱姓埋名，潛藏在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基地里，默默的度過一生最好的時光。

也許，一直到幾十年後，隨著保密時限的到達，他們的名字才最終有可能得以展現在人前。

更多的時候，他們卻會是一直的就這麼默默無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