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偏偏遇見
譚氏終於為了面子和宅子,把自己的又一個箱子清空了。
作為一個沒有工作,老公又不爭氣的持家婦女,這些年靠這精打細算從兒子兒媳婦手裡盤算了各類孝順銀子和物件,再置換成金銀才攢了這幾箱出來,卻不料半個月的功夫,其中兩個箱子就見了底,不可不謂之心痛,偏她也沒法發作,畢竟二房也是出了不少錢的,尤其那大宅子實在夠氣派夠面子,人家都出了這麼一份了,還能怎樣?不過,她不相信夜凰真的是荷包空空如也,因為她知道沒哪個兒媳婦會貼的如此乾淨的。
當然心裡這麼念算,卻也不能如何,只能一面心痛不已一面開始在嫁妝里自己打量,想著能不能扣下些什麼,好留給墨文娶妻。結果母女連心的,黛娘竟是發了狠勁的守在了嫁妝前眨巴著淚眼瞧著譚氏,瞧得譚氏最後只能嘆了口氣,伸手在黛娘的膀子上掐了一把:「都說女心外向,這還沒嫁過去呢,都開始和娘做對了」說完一臉不快的折身回了屋。
黛娘伸手搓了搓膀子,常出一口氣,而後口裡輕聲嘟囔道:「外向?我這叫向著我自己」抹了一次脖子,總算知道這個家的冷暖,所以現在她很清楚,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自己
招呼下人開始幫忙收拾嫁妝入院,黛娘終於是勤勤快快了一次,而墨言站在屋裡沖著外面瞧了瞧,砸吧了下嘴轉身沖做在椅子上發悶氣的譚氏說到:「你惱也沒用,七十二抬都是許出去了的,少一抬也不合適說真的,這會兒我憂心的已經不是黛娘的婚事,而是文兒的了」
譚氏聞言先是詫異的挑眉,繼而臉色大變:「難,難道我又要……」
「黛娘都是七十二抬的嫁妝,你說文兒這邊能差了嗎?」墨言搡了下鼻子也坐到了椅子上:「你還是心裡有個數的好」
「可是大宅子已經有了,那每個院里家什也都添置了的,都是全新的,應該不用再多花什麼了吧」
「若是按照半年之氣,那些東西就添了舊色,除非是兩月之內就搬了婚事,倒不用再添置嫁妝,可是不管什麼時候,這彩禮恐怕要添額了」
「添額?不都說好了,給一千兩銀子的嘛」譚氏說到這個就是肉痛,但是為了墨文的將來,她還是捨得花這個錢的,畢竟這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他日後過的好,所以情願給他找個有關係的家族,而且那何金蓮的生辰八字又是大大的旺生,她自然是要出了
「你嫁個女出去,這前前後後也都花了要七百兩銀子了,黛娘出去,你還要給些現銀於她傍身,最少最少也是二百兩吧你一個女都花了一千兩,那兒呢?」墨言說著眼裡閃過一絲嘆息。
譚氏又哆嗦起來了:「那,那要多少?」
「恐怕怎麼也得多個二百兩」墨言盤算了半天才開了口,譚氏叫了一聲天,直接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
「二奶奶,您說太太心裡會不會怨您?」小葵遞上一盅紅糖棗茶,將薄單給夜凰掖了一把。
夜凰有些蔫蔫的直身喝了兩口,而後又歪在了躺椅上,回來不久她的「親戚」就來了,許是這幾日貪了涼,竟是腹痛起來,所以精神不濟的歪著,卻偏偏又沒困意,只能和小葵胡亂的閑扯起來。
「怨是肯定有的,畢竟沒順了她的意;不過我不是大奶,一輩子就是大局為重,一輩子忍來忍去的逆來順受這人啊,得硬氣,就算我是兒媳婦,也沒她任意捏把的道理,不然人家當你好欺負,以後會欺負上癮,得寸進尺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二奶奶,您就不怕太太給二爺告狀?二爺可是有名的孝子呢」小葵將盅放去了桌上,撈了個凳子坐在了夜凰的身邊。
「為什麼要怕?如果予取予求才叫孝,那我也要有金山銀山才夠只可惜我沒那麼多的錢財再說了,老小老小,這人了老了就跟小孩一樣,哄歸哄,可錯了就要糾正,哪能沒邊沒沿的順著不是?」
「那您要不要給二爺寫封信說下這事兒,打個招呼?」小葵真心建議,畢竟她是古人,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就算她是追求尊重追求平等的一個,卻也不能不顧忌社會的風氣,生怕夜凰太過自主,輕了二爺的「重」,惹來麻煩。
夜凰笑了下擺手:「不用他是我男人,我相信他會懂我,理解我」說著沖小葵一笑:「沒看我還沒把宅子過到墨文名下嘛,一來是有脅迫的意思,二來卻是要等著二爺回來,這個由他親自來,免得我成了悍婦,讓他這個文官丟臉。」
小葵聞言無奈的笑了笑:「二奶奶還是有心了。」說完心裡卻還是輕嘆:到底是郡主高高在上的,才能這麼無所顧忌。她自以為是夜凰的身份讓她可以這麼無畏,其實哪裡知道人家這位是新社會養出了新時代的思想。
夜凰反正也無事,就在躺椅上和小葵探討起了關於紅衣會改革的事,因著有救助的思想在內,夜凰是打算把她們包裝成一個慈善組織的,自然是很多宣傳口號啊,拉贊助的想法一股腦的往外丟,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結果快入夜的時候,卻是陸媽媽來了,而陸媽媽來並非是譚氏召喚,乃是告訴她,霍熙玉想要在死前見一見她
「見我?」夜凰心中輕嗤:怎麼著,臨死還要和我絮叨一番?
「是啊,她說要見您我說您忙著給黛娘張羅嫁妝,只怕沒著工夫,她說,她就要死了,就想見見你」
夜凰瞧著陸媽媽眼裡閃過的一絲惋惜,便覺得自己也是該去,怎麼說這也算霍熙玉的「遺願」,當下點了頭:「好吧,只是幾時去?」
「明個午時問斬,照道理都是早上的辰時末刻用斷頭飯,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在辰時初刻去見見的,所以您要覺得合適的話,明個辰時我陪著您去」陸媽媽淺笑而語,夜凰眨眨眼:「秋後問斬都是一批犯人同斬,那個時候只怕街坊鄰居的都去了,萬一太太心裡不舒爽,我去了的事她知道,只怕犯了怒,倒不如,避開些的好,這樣吧,還是早一個時辰,咱們卯時就去,在天亮前回來的好,就是要勞煩陸媽媽和管家招呼一聲。」說著夜凰看向小葵,小葵立刻拿了幾個銀裸子放進了陸媽媽手裡。
「這是……」
「給管家的。」夜凰淡淡笑了下,不再言語,陸媽媽也就答應著起身告退了出去。
小葵送走了陸媽媽后折了回來看向夜凰:「也不知這位找您要做什麼?」
「不是懺悔就是詛咒,這個時候只能是兩個極端」夜凰嘆了一聲:「準備點打點的銀兩和吃的就歇了吧,明兒可要早起」
說歇也就歇了,只是這下腹的隱隱作痛,讓夜凰並不能休息好,雞鳴時分也就只得起了身,小葵正好來叫起,也就伺候著收拾了一番。
因著是見將死之人,夜凰又不是一個要去炫耀勝利的人,穿了身湖藍色的衣裳,只簡單的插了一把玉簪,別了一個纏絲蓮的珠花,連脂粉都懶得擦了。
草草吃了碗紅糖棗茶,陸媽媽就來做了邀,當下自是一道出府。
江安的牢房並不在衙門之後,卻也不遠,夜凰無意驚動二老,故而馬車也不用,就和小葵,陸媽媽三人打著燈籠提著食盒前往,而藍颯自有保護之意,遠遠的跟著暗自提防。
行了不到一刻就到了牢前,便見大牢外,停著一輛馬車,車夫似是睏倦極了就斜靠著車架睡著了。
「想不到也有和咱們一樣這個時候來瞧人的」夜凰輕聲嘟囔了一句,小葵掃眼看了看那馬車補了一句:「還是個外來的呢」
陸媽媽聽了好奇:「外來的?你咋知道?」
「你瞧那車轍子上的泥,厚厚的一層,這江安又沒下雨的,只怕是別處下了雨,馬車雨里跑了一路,沾滿了泥」小葵向陸媽媽解釋,陸媽媽聽了笑著點頭:「有道理」
「行了,去遞錢吧」夜凰叫了小葵去給差門遞錢,小葵又是說好話,又是給了銀子的,總算那人給開了門,夜凰等人這才進去。
「今天的可真黑呢,這就出去了二十兩啊」小葵嘟囔著搖頭:「往日見個人一吊錢就夠,就算見死人,也不過一兩的數」
「大概遇上黑心鬼了吧」夜凰笑著說了一句,看向陸媽媽,陸媽媽就領著大家往霍熙玉所在的死囚而去,到了門口又是一通塞銀子,這才進了牢門。
牢內濕氣很重,又是昏暗的光線,就算夜凰她們打了燈,也實在算不得光亮。
那牢頭問著瞧誰,手裡提溜著鎖匙圈,陸媽媽才說了霍熙玉,那牢頭卻是忽而變了臉:「見她?不成不成」
「怎麼不成了?大哥莫非嫌我們給少了?」小葵立刻湊上去,那牢頭愣了下說到:「要不你們稍等等,裡面有人正瞧她呢」
「有人?」陸媽媽和小葵都是一愣,夜凰心裡一動,快步上前,從通道木門的槽條上往裡一瞧就看到昏暗的光線下,兩具身子隔著一個木柵欄竟擁抱在一起。
不知怎得,心口一緊,夜凰的呼吸便窒了,而此時牢頭覺得她的舉止有些過,便高喝一聲:「你幹什麼?退後」
一聲喝,那裡面的身軀一顫而分,夜凰便借著那昏暗的燈光看到了熟悉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