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黑手?
天神宮,第二主峰範圍,一處無名荒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哥們迷路了。」
坐在荒山山頂,莫夜盯著手裡的令牌,愣愣出神。
令牌中標註的位置,明明就在第二峰範圍內,但無論自己怎麼走,就是走不出去。
馭空飛行,跟在山林中穿梭,完全是不一樣的。
山路蜿蜒崎嶇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很多地方它是沒有路的。
比如莫夜此刻所處的荒山,完全就沒開發過,不僅雜草橫生,樹木更是遮天蔽日。
整個天神宮的大小山脈,幾乎數之不盡,也就十三主峰被開發的比較完善,至於那些不成名的小荒山,完全是任其自然發展的。
硬著頭皮,走啊走啊,走到半夜時分,當莫夜走出一處荒山,看到那青石鋪就的山道后,瞬間開心的跟個孩子似的。
沿著山道走了一段距離,轉過一個山頭,莫夜瞬間傻眼了。
只見一做巍峨的山峰,如同長矛一般,屹立在天地間,八座道場懸浮在雲霧之間,若隱若現。
看了一眼令牌,莫夜哭笑不得。
我尼瑪,走了大半夜的路,僅僅從第二主峰北側,繞到了東南側。
發愣了半響,莫夜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今夜小爺還就不走了,不就是馭空飛行嗎?老子就不信學不會。」
莫夜抬腳走往一片空地上,然後開始修行馭刀飛行。
不學不成啊,這以後要是去那裡,豈不是走到猴年馬月去了?
再說了,為了與時俱進,融入這個世界,再難再累也要學啊。
不學不知道,這一學才發現,哇~真簡單。
無非是將法力通過雙腳註入長刀,催動內部陣法,然後靠神念操控長刀,承載自己飛行罷了,自己神念讓長刀往東,它絕對不會往西。
平地飛行了許久,感覺自己隨心所欲后,莫夜決定往高空中飛。
深呼吸數次,又給自己打了半天氣,這才腳踏長刀,目視前方,背起雙手,強行壓下不安分的心臟,盡量擺出一副高人模樣,慢慢朝高空漂去。
沒錯,就是漂,就好象在深水裡,往上一點一點上浮一樣。
十米,三十米,百米,千米。
慢慢的莫夜漂到了雲霧之上,再然後腦殼跟一處道場齊平了。
「嗯?」
「誰?」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夜幕下,微風吹拂,四目相望,作為修士,夜視完全沒難度。
一道黑色身影,手持長劍,站在劍法道場石柱旁邊。
另一人,則是從道場下方,悄咪咪的一點點漂浮上來,只露出一個腦袋。
場面瞬間凝固。
詭異的冒出一個人頭,讓王岩廷驚起一身冷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屮啊,這混蛋怎麼悄無聲息就潛伏過來了?他想幹什麼?」
王岩廷心中大駭,昨天的糗事讓他白天不敢出門,只好夜半三更趁著沒人出來練練劍法。
卻依舊沒躲開那個命中的剋星。
從小到大,王岩廷不知道被眼前之人,暗算過多少次了。
別人都有一個美好的童年,而自己呢?全活在一個人的陰影里。
想當年,自己還是個孩子,三天兩頭被這小子揍,還有那個死胖子,都不是好人。
去年自己好不容易踏足先天境,以為終於可以翻身了,結果這混蛋竟然有高階道符。
能不能做個人?
每次見面,自己不僅不敢報仇,還得防著被這小子陰了。
有時候他都在想,還不如不突破,都是養氣鏡時還能還手。
自從突破后,連還手都做不到了,那該死的道符,直接就把自己給整懵了,連還手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被打。
有個神符師外公了不起嗎?
對,確實了不起,連爺爺見了都得陪著笑臉。
此刻的莫夜,同樣一臉的黑線,鬱悶他媽給鬱悶開門--鬱悶到家了。
尼瑪啊,哥們第一次練習馭刀飛行,就遇到了這麼一個可惡的傢伙。
然而能怪人家王岩廷嗎?
你練習飛行,就不能抬頭看看嗎,要不是位置選的好,你那腦袋早撞在道場上了。
「他對我起疑了嗎?如果被他發現自己並非原本的神子,我該怎麼辦?殺人滅口還是?」
不怪莫夜多心,畢竟原本的神子,早就會馭刀飛行了,怎麼可能飛的如此艱難呢?
「好你個陰險小人,在這月黑風高之夜,你難不成又想暗算老子?」
片刻后,王岩廷猛然驚醒,大吼一聲,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全神戒備起來。
額~他難道沒懷疑自己?
對方一開口,莫夜就聽出對方並未懷疑自己,反而認為自己是來暗算他的,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小子,你吼這一嗓子救了你一條小命,知道不~
「我說我在練習馭刀飛行,不知你信不信~」
莫夜深刻的知道,有時候啊,瞎話很容易被人識破,反而你越是說真話,別人越是不信。
「哈哈~~」王岩廷是真的怒了,你丫的編理由也編個好點的,「你這個沒爹教的小雜種,當真是陰險狡詐,跟你爹一個德行~」
莫夜緩慢的往上漂移了一段距離,然後一腳踩在道場上,冷冷道:「嘴巴乾淨點,再罵一句試試?」
人都是有脾氣的,雖然我無意中打擾到你修鍊了,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該辱罵自己的父母吧。
神子跟自己,本就是同魂,只是不同面罷了。
所以嚴格算起來,神子的父母,也是自己的父母,自己藍星上的父母,也算神子的父母。
也難怪這一世的神子,別人不打,專找這個王岩廷的麻煩,就因這傢伙的嘴巴太臭了。
「罵你怎麼了~你那該死的爹,狂妄自大,害死了一個軍團的將士,當真該死~」
王岩廷暗中蓄力,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跑路,不給對方施展道符的機會。
莫夜一陣無語,我爹的事管你球事啊,你一個小屁孩有啥資格來評價別人,你了解其中真相嗎?
這一刻,莫夜彷彿想到了什麼,盯著王岩廷看了片刻,暗道:以這小子的年紀跟閱歷,怎麼可能知道軍中的大事,絕對是受了自家大人的蠱惑,故意在外人面前詆毀自己的父親。
有些人為了抹黑自己的(政)敵,任何手段都用的出來,顛倒黑白,往別人身上潑髒水那都是小手段。
最陰的手段,莫過於製造輿論,引導下一代的思維走向。
大人不好搬弄是非,那就讓小孩子去外面亂說。
就算被人知道了,那也是小孩子自己胡說八道,跟大人有啥關係呢?
當流言在小輩中傳開后,很容易帶偏下一代,等到幾十年後,這一代成長起來,那麼在他們認知中,對一個人的看法就已經定型了。
不管這個人以前有多麼的了不起,多麼的偉大,一旦思維定型,那麼他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因為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了,就好比「暴君」秦始皇。
就算過去兩千多年,依舊有無數的人,開口就是暴君,其豐功偉績很自然的就被忽略了,連說話者都不自知。
「本道警告你,以後休要胡說八道~」莫夜這一次真的怒了,「我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我父親一個公道,但在我查清之前,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否則道爺絕不會善罷甘休。」
「哼~我爹可是將主,戰場的事我比你清楚,你爹不聽將令,害死了人,還不讓說了?你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族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王岩廷冷哼一聲,從小他爺爺就告訴他,那個該死的人,是一個不守軍規的混蛋,害死了無數的人。
莫夜第一次想錘爆一個人的狗頭。
當然了,這也是之前神子最想做的事。
「胖子在不在?回個話~」莫夜神念探入令牌,給小胖子發了一條訊息。
「夜哥,這麼晚了找我啥事?」
一處奢華洞府中,小胖子喘著粗氣,放下了手中的刀,瞬間發現稱呼沒對。
「怎麼才能光明正大的錘爆王岩廷?」
莫夜不是沒想過下黑手,像以前的神子一樣,只要不死人就沒事,最多被小姨再揍一頓。
但身為二十一世紀優秀青年,知道懲治惡人,光靠下黑手是不夠的。
「打他還需要光明正大?直接下黑手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那個道符就很好用。」
小胖子不以為然回道,心裡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多大點事。
「我不想被小姨揍。」莫夜滿臉黑線,這都交的什麼朋友啊,就不能做個守法的弟子?
日記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以前的自己只要打了王岩廷,就會被小姨打屁股,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葉紅月是王岩廷小姨呢。
「也對~做為執法殿殿主,你小姨對你已經不能以仁慈形容了,她打我都是吊起來打的。」小胖子隨意回了一句,然後又回道:「那就先等等,我魂兵最多還有三天就徹底孕養成功,到時候我提上爺爺的長刀,去鬥法台,劈死這個嘴賤的王八蛋。」
什麼?
執法殿殿主?
我小姨還有這身份?
哦,原來執法殿殿主才是小姨的主職,只是在道法殿掛了個名譽教授的職位罷了,至於好久去上課,上多久,完全看心情那種。
這一刻,莫夜瞬間想通了一切,難怪以前自己打了人,小姨都會打自己屁股了。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徇私枉法嘛,如果按宮規來,就不是只打屁股那麼簡單了。
「很好~」
小胖子看了一眼消息,然後就安心練刀去了,然而突然想到了什麼,瞬間驚呆了,下一刻就大叫一聲:「不好~」